曹宝贵岂会等着挨打,闪避的同时撅着嘴向床上扑去。
昏迷中的男人猛然睁开眼睛,在她即将扑在自己身上之际,果断翻了个身,滚下了床。
“啊!”
曹宝贵扑了个空,碰的一下砸在床上,差点撞歪了鼻子。
“他醒了。”
窗户外响起整齐划一的惊呼。
没有人在意曹宝贵的狼狈,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刚醒来的男人身上,惊讶中带着惊艳,一眨不眨,移不开眼。
男子一袭白衣,芝兰玉树,灼灼其华。
即便落水之后头发散乱,略显狼狈,也难掩其非比寻常的气度和风华。
“咳咳。”
男子无视一众呆傻的目光,捂着心口剧烈的咳嗦了几声。
虚弱的气息,听的人心尖发颤。
“宝贵,闪开。”
牛秀芳动了恻隐之心,一把揪住碍事的女儿,从床上拽起来,随手一推。
“啊啊啊……”
曹宝贵站立不稳,哀嚎着贴在了墙上。
牛秀芳几步上前,两手一捞将男人打横抱起,复又放回床上。
动作轻柔的像是不忍心弄疼他似的。
男子嘴角微不可察的抽缩了一下,强忍着想要把她拍飞的冲动,倚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你们来我家干嘛,为什么这么吵?”
刘翠芽被院子里的喧闹吵醒了,抱着女儿走出堂屋。
妇人们自动后退,向两边分开,给她让开一条道。
“娘,这是怎么回事?”
刘翠芽抱着女儿走进西屋,看见陌生的男人,惊的花容变色。
“咦。”
小女婴也有点懵,吐字不清晰的小嘴,发出一个惊叹的音节。
这个男人,不就是前不久从芦苇丛里漂出来,她没有救的那个人吗?
为什么又落水了?
~
黑心肝的小丫头,本国师算出你有一劫,为了保护你,才故意装作落水,来到清泉村,你竟然见死不救?!
于此同时,男人貌似无意的撩起眼皮,似笑非笑,满含深意的睇了小女婴一眼。
不好,他醒了。
小女婴对上他的眼神,心虚的瞥开视线,装没看见。
“主人。”
朱雀的心神传音适时传来:“他就是北齐国师,风霁月。”
“好啊。”
小女婴一听,炸毛了:“害的本姑娘一出生就被无良亲爹舍弃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呵,刚才还心虚呢!
转眼又变了脸。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善变呀!
风霁月对上小女婴气鼓鼓的包子脸,倍觉好笑。
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空气中有火花闪现。
须臾,小女婴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情劫,又心虚的瞥开了视线。
不行,这个人长的太扎眼了,容易犯桃花,不能留下,得想个办法尽快把他撵走。
“咳咳。”
风霁月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又捂着心口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都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把门窗关上,莫要影响人家休息。”
牛秀芳的小心肝随着咳嗦声颤了几颤,大手一挥,将好事者全都撵走,自己也拽着丢人现眼的闺女,离开了顾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