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你和余小西不会分别三年,如果不是我,她身上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更不会觉得愧疚纪元……”
“妈,别说了,休息吧。”她都已经如此,他如何还能再责怪?。
付清精神不好,情绪更不能激动,刚做完手术自然虚弱,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骆少腾在她床边守到在大半夜,这才想起给余小西和糖糖打个电话,出了病房,却看到余小西不知何时来的,一直倚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出神。
听到动静后转头,目光正与骆少腾相对。
“什么时候来的?”骆少腾问。
“有一会儿了。”余小西回答,只是表情有点惆怅的模样,然后看了眼病房门口,问:“情况怎么样?”
骆少腾看着她的神情,他不确定关于母亲做的那些事,她到底知道多少,或者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心里是愧疚的,上前将她紧紧抱住,是怕失去也是在乞求原谅。
因为这世间除去一个付清,他最在意的人里面就唯剩下她和糖糖。
余小西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迟疑地抬手,最终还是回抱住他……
——分隔线——
付清一直在医院住着,警方过来录了口供,葛云涉嫌故意伤人被关在了看守所。骆少腾了解到,葛云当初卖了骆子扬名下的股份去了国外,却因为不善理财而投资失利,甚至欠了巨额高利贷仓促回国。
飞凰集团落在骆少腾手里,她本来就不服气,哪知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付清的新闻。
这个贱人居然没死!
葛云原本是个大家闺秀,家里虽然产资颇丰,她却极少过问生意上的事,后来嫁进骆家,更是因为家势而横行。平时骆父不怎么待见她,她的生活也就变成了与那些富家太太打打牌,扫扫货过日子。
其父过世后,弟弟将家产挥霍的差不多,娘家日渐衰败。后来骆子扬又坐了牢,她原本以为骆家要倒了,拿着那些钱本来想在儿子出狱后赚一笔东山再起的资金,哪知赔了个干干净净。
生活的不如意加上几十年的感情不愤,她这一刀捅的虽然冲动,却极为解恨。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若非付清母子,如今必然是她的儿子骆子扬坐拥飞凰,何至于落得今天这样凄惨?
骆少腾也是个极护短的人,但凡伤过他的在乎的人,都会十倍百倍奉还,对于葛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如今他最紧要的还是要给付清治病续命。能联络到的专家几乎都联络了,短短两天之内齐聚医院,只是每一个看过付清病例的人,都觉得情况不容乐观,甚至针对她的病情成立了专家小组。
骆少腾这几天都在病床前守着,看着付清病发的越来越频繁,身形本来就消瘦,如今连妆都顾不得画了,整个人愈加单薄、虚弱,好像随时都会丧命。
不,就医生的话来说,每一次抢救回来的时间都是白捡的,因为情况真的已经十分危急。
为了哄她开心,骆少腾也曾带糖糖来看过她,小丫头嘴巴甜甜的,哄的付清开心的眼泪直掉。而余小西每次来了都站在病房外面,忙里忙外地张罗,却从不进门。他不知道她是介意,还是已经不忍心再分掉付清的精力。
这天余小西带糖糖离开,李志将葛云在国外投资失利的项目资料给了骆少腾。他蹙着眉翻阅,然后抽出其中两个扔给李志,说:“查下倒闭的原因,还有葛云出国后接触的那些人。”
“骆少是怀疑她这次回国对太太动手,其实是人为的?”李志问。
骆少腾只是看着他,没回答。
不是他天性多疑,而是这件事太过凑巧。葛云当初的股份是卖给莫亦铭的,莫亦铭又是母亲的人。母亲本没有害他之心,但阮家对于他们之间的来胧去脉太过熟悉。
当年既然可以救下母亲利用她,那么同样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驱动葛云……
——分隔线——
阮家
付清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阮玲正在吃着水果,卧在家里的沙发上舒服地看电视。
现在媒体几乎天天都在爆料,绘声绘色地给大众完完整整地讲了一出纠葛两代的豪门情仇。且几乎每天都有新补充,这样的热度完全没有消退的意思。
葛云捅了付清的事被闹的沸沸扬扬,付清协助调查的案件就无形间被置后。别人看不清,阮玲却分外明白,不止她明白,只怕有心的人都会明白。他们只要稍微了解,就会查到付清所涉嫌的案件。
从政这条路上,付清的事绝对沾染不得。骆家一直支持的那人为了避免惹一身骚,必定会被逼忍痛放弃骆家。骆少腾现在嘴硬,到时骆家一旦成为弃子,只能由阮家来接收。
付清这步棋她真是十分满意,不止可以钳制骆少腾,她那个弟弟付凌如果怕受到影响,必然也会自然靠拢过来。到时的阮家就多了两股势力相助,想着美好的前景,这计划可比比搬倒骆家省力和得益多了。
唇角露出得意的笑,按掉电视屏幕,手机便响起来,那头报告:“小姐,姑爷今早飞了M市。”
余呈义毕竟是阮玲的丈夫,她不可能真的像监视其它人一般监视着他。更何况自结婚后,他极少来北方这边的城市,Z城那边也是到现在才发现。
阮玲刚刚挂了电话,外面引擎声传来,随着佣人喊姑爷的声音,余呈义走进来。
阮玲起身,问“怎么来了也不事前说一声?
余呈义直接将一份资料放到她面前,问:“你早就知道?”
阮玲看了眼丈夫,这才将资料抽出来看了一眼,是关于骆少腾的。上面除了骆少腾,自然还有余小西、糖糖的,标注着余小西的身份背景也很清楚。这么多年来他刻意没有回去,也没有打听过。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余小西的消息。
“知道又怎么样?那么紧张做什么?”阮玲重新坐下来,并不在意地喝茶,啜了口抬眼,发现丈夫仍然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不由问:“你想认回她?”
口吻和模样一点都不生气,可是那神色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后果很严重。
“小南跟我说喜欢付清的儿子骆少腾。”毕竟女儿是自己的,他平时就是再不上心,还是忍不住好奇女儿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查可了不得了,不止离过婚,离婚的前妻还是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他怎么也不能接受?
“那又怎么样?他们已经离婚了。”承认吧,阮玲还是不喜欢丈夫情绪被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牵动的样子。
余呈义知道,阮玲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是她就是那么强势,摆明了让余欣南去抢余小西的老公。他看着自己阮玲的眼神,也骤然明白自己越在乎,或许对余小西更没利。心头一股无力感涌上来,坐回沙发里。
阮玲看到丈夫的模样,心情也变的不好。
这时开门声再起,余欣南从外面回来,看到余呈义也在的时候,还是十分惊喜,马上跑过来亲了他脸一口,挽着他的手臂亲昵地喊:“爸。”
余呈义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跟她互动,只拍了拍她的手。
“怎么了?”余欣南见他兴致不高,关心地问。
阮玲只要想到他是因为余小西不高兴,就十分不舒服。转移话题,问:“小南,让你接的人接到了没?”
“找到了,安排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妥妥的,放心吧。”余欣南回答。
“医生呢?”阮玲又问。
“都安排妥了,随时可以动手术。”余欣南回答。
“什么医生?谁病了?”余呈义皱眉问,总觉得几天不见,这两母女在弄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
“阿清呗,她的心脏病拖了那么久,怕是再也拖不下去了。”阮玲回答,神情间满是算计。
当年是她救的付清,付清的身体状况她也一直知道。就
怕她拖不到自己用她的时候,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帮她寻觅合适的心脏。
其实葛云如果不扎那一刀,也许付清还可以再拖几天。现在这样的时间倒刚刚好,只有紧迫,骆少腾才没有过多的时间转圜。
“只怕,骆少腾仍然不会妥协。”余欣南说。
虽然心里很不服气,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余小西在骆少腾心里的份量太重。
阮玲沉吟了下,因为就那天见面的形式看,她知道骆少腾这里的确不好攻破。转头看了眼余呈义,问:“给你们父女一个见面的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