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四周烈焰蒸腾,战马嘶鸣不止。
张飞急红了眼睛,一声怒吼,纵马向前冲去。丈八蛇矛枪擎在手中,身体在马背上,做出一个弓状姿势。那疯狂的气势,令周遭兵牟惊恐不已,也不知这位三爷,究竟发了什么疯。
火势越来越大,迅速将整个夹皮沟淹没。
从两边飞来的箭矢越来越密集,不少军卒坐在马背上,生生被那袭来的火箭,射程了刺猬一般。只是,那火箭上同样抹了桐油,并在箭杆上包裹了一层麻布。点燃之后,即便是射在人的身上,依旧不会熄灭。虽说包裹麻布,会影响准头。可在这个时候,谁又会真去在意。
夹皮沟里,有近两千灌的桐油。
那一罐三斤,也就是足足六千余斤的桐油。整个夹皮沟到处都是,只要把箭矢射进夹皮沟里,就算是达成了目的。在这种情况下,曹军几乎是毫无目的的散射,乱射……依照着曹朋的命令,曹军必须要在五十息间,将一胡禄燃烧的箭支全部射出。至于能射死多少人,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不过,狭窄的夹皮沟山路上,此时挤满了人。所以也不需要刻意去瞄准,就能轻而易举的射中对方。有那骑军,在眨眼间变成了火刺猬,惊得战马嘶吟不止,令局面更加混乱。
张飞虽然暴怒,却也知道,如果继续逗留此地,势必全军覆没。
后军已经乱成了一团,根本无法突围。唯有向前唯有向前冲锋,破开路障,才能有生路。
“给我冲,往前冲!”
张飞巨吼声连连,努力稳住胯下坐骑。
他一边冲锋,一边拨打飞来的火箭。
眼见着就要到了那路障的跟前,也不知是从哪儿飞来了几支火箭落在路障上面。
只听轰的一声一蓬烈焰顿时腾起。
路障燃烧起来,如同一支巨大的火把,横在山路中垩央。
张飞丝毫没有畏惧,环眼圆睁,须发贲张。他在马上坐稳身形掌中丈八蛇矛枪嗡的一颤,凶狠刺击。人借马势,马借人威口那丈八蛇矛枪就如同一条巨蟒般呼啸而出,在路障里一根需三人合抱的巨木之上。
“开!”
随着张飞一声巨吼运足了丹田气,丈八蛇矛枪借势一挑。
那根重量近千斤的巨木,竟被他一下子挑起来,呼的飞向路边……
巨木之上,火焰蒸腾。在空中滚动,犹如一个巨型的火把,声势骇人。这根巨木被挑开,路障至少被清除三分之一。
张飞勒马后退两步,再次挺矛刺击。
又是一根巨木,被生生挑飞出去……
路障,眼见就要被清理干净。军卒们也渐渐冷静下来!有道是,将是军中胆,这个时候,若张飞乱了分寸,那么所有军卒,也就失了魂魄。可张飞连挑两根巨木,令士兵们顿时精神振奋。他们齐声欢呼,更有军卒举着盾牌,冲到了张飞身旁,为他遮挡飞来的火箭袭扰。
张飞挑走两根巨木之后,已是气喘吁吁。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纵马冲上前,手中丈八蛇矛枪舞动,不断的幻化出一个个的圆弧,而后大喝一声,大枪把第三根巨木挑飞出去,前方的道路,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休要慌张,随我突围!”
张飞厉声吼道,纵马而出,从那低矮的路障上,一跃而过。
有张飞带头,军卒们立刻随之效仿。一匹匹战马从路障上越过去,冲出夹皮沟那熊熊烈焰。远处,火箭已止息。
曹军射完了箭矢后,纷纷撒离原地,在曹朋的带领下,已不知所踪。
策马冲上一处土丘,看着四周群山环绕,冷冷清清,张飞突然间仰天一声长啸,“曹友学,你家三将军,誓不与你善罢甘休!”
巨吼声,在山中回荡,久久不息。
曹朋勒住了战马,侧身回头向后看去,嘴角轻轻一撇,森然冷笑:“且饶了你这莽夫,来日必取你性命。”
不是他不愿打,而是这个时候,不适合打。
渡棘水,袭宛城,连夜撤离,伏击夹皮沟……这整整一昼夜,曹军几乎没有得到片刻休整,一直在转战奔波。大家都已经累了,有不少人在伏击的时候,差一点就在密林中睡着了……
加之夹皮沟地势不是太好,并不适合混战。
若强行出击,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实非曹朋所愿。
大丈夫当知进退!
曹朋就很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出击,什么时候不可以出击。张飞等人冲出路障,气势正炽。这时候和他们交锋,反而适得其反。让他们憋着吧,老子才不和你玩儿这种意气之争的把戏。
想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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