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痴了般。
穿着粗布衣服的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更是双眼一动不动地直直盯着云公子,心道,若能朝夕陪在这样的贵公子身边,为奴为婢都愿意。
“范范,跟姐姐走。”苏谨心牵起范弋楚的手,从云公子的身边走过,连正眼都没看云公子一眼。
“公子,未来少夫人似乎不待见您啊。”云喜嘻嘻笑道。
云公子低哼了声,吓得云喜忙改口,“不,不,是少夫人她害羞了,所以见着公子就躲了。”
苏谨心听到云喜的话,险些脚下一滑,害羞,本小姐怎么不知道自己还会害羞。
“苏谨心,你把小爷的手都拽疼了。”范弋楚撇了撇嘴,小声控诉道。
“喊姐姐。”虽然不在苏家,但小心点总是对的,苏谨心狠狠地敲了下范范的头,佯装斥道,“再没大没小地喊我名字,小心我把你丢到临安书院去。”
“不要。”范弋楚当即吓得脸都白了,“姐姐,范范错了。”
苏谨心知道,范范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对严夫子却是怕得要命,不过这严夫子为人卑鄙,手段也残忍,竟可以纵容手下对顾小六做出那等事,简直是枉担了大儒之名,就他那样的德行,还可以当临安书院的山长,也不知云澈心里是怎么想的。
郑夫子是云老太爷暗中扶持的临安书院的山长,如今死了,到底是自责而以死谢罪,还是被人逼死的,这或许,又是一个永远都要深埋在地底下的谜吧,苏谨心心中暗叹一声,其实,她在庶姐苏谨妍说云澈纳郑雪莹为妾时,她就想过,云澈之所以迫不及待地纳郑雪莹为妾,面上是照顾恩师留下的女儿,但真正的原因,应该跟郑夫子的死有关吧。
“云喜,路上滑,你抱着范范。”出了灵隐寺,云公子看着石阶上的积雪,富有深意地道。
“云师叔,我不是小孩子,明年我都十岁了,我能……”自己走。范弋楚未完的话,被云公子一瞥,只能生生咽了下去,小爷都快十岁了,还要被人抱着走,传出去,小爷的脸往哪里摆。
呜呜,云师叔太腹黑了。
“是,公子。”云喜忙抱起范弋楚,这一抱,云喜心里就更委屈了,公子啊,您怎么能为了自个儿牵少夫人的手,就不管他的死活。呜呜,范小公子好重啊……
石阶上积雪未化,苏谨心脚一滑,险些摔倒。
“小心。”云公子迅速出手,拉住了她,随后,再一拽,就将苏谨心拽到了怀中,并拦腰抱起了她。
“云澈,你快放开我。”苏谨心又羞又怒,灵隐寺往来的香客这么多,他云公子一袭白衣就已经够引人注意了,再这么与她举止亲昵,只怕她这苏二小姐伤风败俗的事迹,又能大肆宣扬了。
“路上滑。”云公子说的慎重其事,脸不红,气不喘,就连来往之人频频投过来的视线,都没有让他的神色改变一分,依然是清雅出尘,飘逸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