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探苏家的祠堂,云公子虽未发现什么,但苏谨心的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如此大事,若揭开了,苏家就真的完了,毕竟苏家这回犯的是劫持朝廷赈灾银子的大罪,与公然谋反无异,就算云澈不想追究此事,官府那边一旦得知,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苏家。()
从祠堂回到住处,苏谨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还是理不出半点的头绪,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她就早早起了床,用过膳后,便在院落中散步。
此时,苏家朱红色的正门大开,但门口却冷冷清清的,没一个人登门。若是去年,那些苏家的叔伯们早已带着各自府里的家眷纷纷来给苏老爷拜年,然而今年苏大爷发话了,谁去给三房拜年,就是跟他过不去。苏大爷这人本就小肚鸡肠,比苏老爷更爱面子,要他拉下脸上苏家,除非是苏谨心亲自去请,他才会端着架子来,至于别的苏家人,在苏家生意年底清算的时候,不仅什么好处没捞到,还被苏二小姐夺了权,心里个个记恨着苏二小姐。虽然他们面上是不敢得罪这位手握大权的苏家嫡小姐,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巴不得苏家三房丢脸,让整个临安城的人看笑话,瞧,大过年的,没一个人上苏家拜年,不是众叛亲离是什么。
相较于苏府门前的冷清,离苏家不远处的那条大街,却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仿佛是整个临安城的百姓都出动了,人潮涌动。
“二小姐,外头是不是在舞龙灯啊。”巧兰兴奋地道。
“不,确切的说应该舞的是一条百叶龙。”一道温吞的声音蓦然响起,随后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慢悠悠地踏入苏家的府门,边走,边慢吞吞地道,“我们临安府时兴的舞龙灯,与别的州县不同,那条百叶龙是由一朵朵的荷花制成的龙身,而龙的鳞甲就是那一片片的荷花瓣,百叶龙的周围,是拿着荷花灯的妙龄女子在旁闻鼓起舞,当真是美人入荷池,留得香衣鬓影,不想销魂也难啊。”
是梁孟臣这个奸商,苏谨心盯着他,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送礼啊,听说你跟云澈定亲了,本公子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免得你总骂本公子吝啬,是无良奸商。”梁孟臣一抬手,几个梁家的家丁就抬着一个个沉重的大箱子走进了苏家的府门。()
又不是下聘礼,用得了一箱箱地抬吗,还有,梁孟臣这个奸商何时转性了,给她送礼,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苏谨心一脸狐疑地看着那一箱箱的重礼,又朝梁孟臣的身上扫了一眼,只看得梁大公子一阵胆战心惊,这个狡猾的女子,不会又瞧上他身上什么好东西了吧。
梁孟臣当即想到在临安书院苏二小姐巧取豪夺,将他的用赤金打造的小算盘据为已有,这会儿见苏二小姐清眸又微微眯了起来,忙一把护住挂在身前的用白玉打磨的小算盘,温吞的说话声也变得急了,“苏谨心,世间女子做成你这般贪得无厌的,本公子可真是第一回见。”
“世间男子如梁大公子这般温声慢语的,本小姐也是第一次见到。”苏谨心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你!”这个贪财刻薄的女人,竟然拐着弯骂他同女子一般,他说话是慢了些,但他看起来哪里像女子,简直气死他了,梁孟臣温雅的脸庞一片通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苏谨心,你也该改改你的脾气了,否则本公子怕你嫁到云家没几日,就被姑母扫地出门了。”
谁赶谁出门还不一定呢,苏二小姐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走上前,素手拂过这一箱箱的贺礼,“本小姐只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何事。”梁孟臣这个奸商,不忙着赚银子,却在年后第一日来苏家给她拜年,没事才怪。
“谨心妹子。”温润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梁孟臣一副讨好的模样,苏谨心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一脸嫌弃地道,“我们没这么熟。”
梁孟臣面上一滞,但依然笑得谄媚,“谨心妹子,是这样的,我想在你府上小住几日,呵呵,谨心妹子,为兄知你一向急公好义,是女中豪杰,为兄有难,你肯定会出手相助的,是不是?”
苏谨心一听就明白了,如今整个临安城的人都知道刘知府之女看上了梁府的大公子,虽然以前刘淑静喜欢的是云公子,但云公子可是云府的未来少主,刘家高攀不起,可这回换成梁孟臣就不一样了,这刘家再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刘知府更是手握临安府的军政大权,梁老爷没道理不动心,苏谨心笑得幸灾乐祸,“我就说嘛,你没事带这么多箱子上我们苏家,原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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