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也倾囊相授。
至于顾六公子这边,有展让、展鹏兄弟两,这兄弟两一向大大咧咧的,藏不住话,苏谨心随便一问,马上就能从他们嘴里套出来,等苏谨心知道了,顾六公子那里也只能一五一十地在苏谨心面前坦白了。
“是明日。我会派人去盯着,不会出事的。”顾六公子也不想苏谨心再费神这些事,但苏谨心的性子固执,他拿她没辙,再说说谎骗她,他还未开口,她就一眼识破了,教他还怎么骗,这女子太聪明,果然只有认栽的份。
苏谨心略一沉思,朝廷要的是贡茶,只要交出贡茶,苏家也就没事了,但问题是,现在让他们上哪里去找这上等的西湖龙井茶。就算找到了,这贡茶又不是个小数目,那些小门小户采来的茶叶能有多少,与朝廷所要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顾六公子对苏谨心的心事了如指掌,他扶着她,边走边道,“据我所知,当日与苏家争夺皇商之名的还有两家,秦家与钱家。”
话未完,苏谨心便眼中闪过一道惊喜,“你是说那两家可能偷偷种了新茶。”是啊,她怎么忘了,秦家与钱家一直跟苏家作对,三番五次地陷害苏家,等苏家的皇商之名除了,他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有机会当皇商了。苏家种新茶,身为临安城三大茶叶世家之中的秦家与钱家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什么都不种呢。
若苏家向秦家与钱家借新茶,凑够了朝廷所要的数量,这场祸事也就能避免了。
苏谨心想到了解决办法,心中松了口气,但一想到秦家与钱家,苏谨心又头痛了,且不说苏家与这两家世代有仇,年年庄上有茶农打架的事发生,就是她现在握有的银子,加上存在梁孟臣钱庄内的银子,也不够买下那些茶叶的,而且那两家知道她要买,保不准漫天要价,要狠狠敲她一笔。
难道真的要动用老太爷留下的那笔巨额银子?
苏谨心犯了难,依顾小六与秦怀显的兄弟情分,她也就只有一半的胜算,这秦怀显虽然是秦家的二爷,但秦家当家的是秦大公子,秦怀显根本就没有插手的份,而且顾小六已不能再打着苏大人的名号招摇过市,免得招来杀生之祸。
“我说过,万事有我。”顾六公子伸手,将苏谨心紧蹙的柳眉抚平,“伯言的大哥秦兆显,为人是吝啬了些,但对自己的二弟一直疼爱有加,伯言如今去了京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倘若我们告诉他,要想让伯言早些回来,就必须要拿上等的茶叶去京师打通关系,你说他会同意吗。”
京师王侯贵胄,最爱附庸风雅,品茗饮茶每日必不可少,偶尔还喜欢斗茶。顾六公子这么一提议,苏谨心就笑着道,“秦怀显对你这个顾六哥可是忠心耿耿的,若让他知道你利用他来逼他大哥拿出茶叶,怕是会气得从京师回来吧。”
苏谨心是何等的聪明,顾六公子短短一番话,苏谨心就猜到了顾六公子的意图,只要秦兆显肯拿出新茶,那么他们就可以查到那秦家将新茶种到了哪儿,如此顺藤摸瓜,要想偷秦家的新茶,也就非难事了。
“他不会知道的。”顾六公子眼中自信,伯言一旦上京师,就是日后的大理寺卿,要想回来,必然不可能,再说以伯言的才干与果决,那些朝中的老臣还不整日要到皇上面前哭诉,而他最了解皇上的性子,越是文武百官不喜的官员,他就越要提拔,到时那些老臣见哭诉无用,就会联合鲁国公一起对抗伯言。
就这是朝局,永不消停的你争我斗。即便少了他,一样斗得你死我活。
“事不宜迟,那我们一起去找秦兆显。”苏谨心催促道。
若是往日,顾六公子必然不会让苏谨心这么虚弱的身子跟着他一起东奔西跑,但经过苏谨心小产这件事,他现在走哪里都会带着苏谨心,拦腰抱起她,顾六公子宠溺道,“我们走。”当了苏大人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一点家底都没有存下,那江南的官员,面上虽说都是听命于淳安侯,但他暗中偷换的也不少。
顾六公子慵懒的眸子忽然一敛,那藏在眸底的嗜血之气,便再也无法压制,云澈要这江南平静,但他,就偏要搅乱这梁侯爷一手治下的江南。
只是想到当年教他写字的恩师,顾六公子眼中又带了几分愧疚,一手字,他博得了皇上的圣宠,也赢得了江南一字千金的盛名,但却是辱没了师门,一入繁华,沾了一身的名利,从此再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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