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旅游啊,放暑假了嘛,随便出来玩玩。”
“一个人?”
“哦,那倒不是,”温谅给自己续了茶,道:“人多了去,有我几个同学,还有几个朋友,对了,还有宁夕。”
“夕姐姐也在?”朱子萱声音高了几度,引得周边的人侧目,她悄悄吐了下舌头,低声道:“夕姐在哪呢,我怎么没见到?”
温谅指了指楼上,淡淡的道:“在上面忙着呢,估计一时半会你是看不到了。”
朱子萱本就聪明,这一年在华金的历练,更是练出了一双毒辣的眼力,仔细打量着温谅的神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不过她很小心的没有问出来,道:“忙什么呢,饭也不吃……呃,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朱子萱突然睁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温谅双手下按,示意她冷静,笑道:“隔墙有耳,注意言辞!”
朱子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干脆将坐到了温谅左手边的椅子上,道:“你们又在骗人了,是不是?”
温谅啼笑皆非,道:“运用科学知识和金融工具在合法的前提下投机金融衍生品并取得预期内的收益或预期外的亏损,这是目前最高端的金融行业现状,怎么就是骗人了呢?再说了,你在华金不也从事的是这种业务吗?总不好贼喊捉贼吧?”
“这可是你自己教过我的话,不管是股指还是期货,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骗’字,自己说过的话,莫非也不算数了?”
“呃,这个……”温谅作茧自缚,颇有点无力感,道:“好吧,就算是骗吧,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什么。”
“呵,泰国政府恐怕不是那么愿意被挨的哦!”朱子萱戏谑道。
温谅眉头一挑,道:“泰国太遥远了,他怎么想的咱们管不着,不过朱小姐你倒是士别三日,让我刮目相看,怎么一听话头就猜出来我们在做什么了呢?”
朱子萱笑道:“刚才自己还说呢,这会又忘了?我现在是做什么的?咱们是同行嘛……”
朱子萱之所以能猜的出来,一是因为她当初见过温宁二人合作炒上宁高科时翻云覆雨的手段,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而她之所以选择了华金,也是受到那次的影响;二来则跟她所在的公司有关,华金作为官方背景深厚的国企,此时进驻明珠市,所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拓展海外业务而已。
温谅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从去年宁虎臣授意宁夕去见雷云海,将有关亚洲将要发生经济危机的可能性上报之后,再到前不久陈隆起亲自召见宁夕,已经表明了中央的态度——正视危机,坚决应对!
而首先要引起警惕的地方,自然是明珠市!
如果说当经济危机突然爆发,还可能让中央措手不及,在这等有了预先示警的情况下,该如何应对,如何筹措,自有无数牛人为领导出谋划策,根本轮不到温谅去指手画脚,所以他对明珠市要怎么规避即将到来的冲击一向不闻不问,倒不是漠不关心,而是知道事情推行到这一步,个人的力量十分有限,难不成国务院那么多的智囊团,还用他去提醒不成?
重生固然是开挂,但也没有厉害到这个地步啊!
“当然,除了咱们是同行,我还知道前段时间宁夕姐在京城筹集了大笔资金,涉及到的有名有姓的红二三代们不少于十五个……”
“你连这个都知道?”
“风哥哥告诉我的嘛,他也投了两个亿进去,说是玩玩,其实也未必对宁夕姐抱有多大的期望。”朱子萱忍不住好奇,道:“你投了多少?”
温谅还记得那个开着道奇老爷车的风少,道:“我是没钱人,哪里能跟你宁夕姐比,不值一提!“
朱子萱这次确定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事,拿起勺子搅了搅茶杯,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略显嘈杂的大堂里是如此的悦耳动听,却又透着几分沧桑和萧索之意。
“心情不好?你们吵架了?”
温谅悚然一惊,忙遮掩去脸上稍许的不自然,道:“没,好好的吵什么架!别多想了,来,反正闲着无事,我请你喝酒吧。”
此时另一侧的酒吧吧台亮起了灯,世界鸡尾酒大赛冠军调酒师走了进来,片刻间就涌上去一大帮人群,欢呼,尖叫,兴奋!
明珠的夜晚,从来不曾寂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