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却是不由得想起要通知其他两处重新查案。
白尹于是转头去了最近的大理寺。大理寺主事王修来听了白尹的话也是大皱眉头。
要说皇姨的案子,本来就不算个案子,那皇亲国戚的,耍个酒疯掉了水里淹死了的,又不是头一回,偏偏赶上京城里的贵人们集体遭意外,惹得皇上起疑心,案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十次,愣是连个鸟毛都没查出来。
“嘿呦,不是我跟你说白大人!这案子,我真是没辙了。你看啊,从事情发生之前看,就是皇姨为国丈爷祝寿的事儿……皇姨年轻,一个月前更是遇上了赐婚安国侯世子的大喜事,这人一高兴,自然是愿意喝酒!可是这难免有喝过头的呀!这酒性一上来,那可不带来点风花雪月的诗兴大发么!有道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啊……念着念着可不就当自己上天了么!”
白尹听了这话却是沉吟道:“王大人,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就你就没有考虑过这三位之间有什么共同的地方么?”
王修来冷笑一声,说道:“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京中的贵人,死法都很荒唐。”
白尹无语,忍不住独自运气。
王修来叹口气,拣了白尹身边的一个位子坐了。
苦笑一声:“也罢,再怎么说,咱们这两位死去贵人吧,死的还干净点,你可知道执金吾哪里?嘿呦!他可是接了金陵王的案子,那金陵王可是掉进粪坑里淹死的,你不知道打捞上来的时候那样子……啧啧……你说这金陵王也是风流一世,那上上个月刚听人说在青楼为了一个花魁跟人打了一架,这会子竟是这样不干不净的死了。”
“打架?”白尹捕捉到了敏感词汇,不由得皱眉。
哪知王修来摇摇头道:“跟那打架的球不相干!那跟他打架的,孙大人已经查了,原是个不长眼力劲的泼皮纨绔,家里早几辈就开始败落了,由着他折腾。他不认得金陵王,这才跟他出手,早两个月前,他们全家早被金陵王寻了由头,撵到极北方当流民去了!”
白尹听了这话,却也有点目瞪口呆,早听说他金陵王是个狠角色,怎知他竟如此肆意妄为。只是为个妓女,竟是流放了人家全家。也罢,这些年看的丑事也多了去了,且不理他们了。
白尹跟王修来告辞,便去了执金吾哪里。
执金吾左丞孙坚大人不在,给他打下手的司马是个长得极可爱的大眼睛少年,名叫沈书缘。白尹同沈书缘说了重查案子的事,沈书缘也极用心,找张纸记了下来,还不住问白尹要不要留下来吃了早饭再走。
白尹觉得沈书缘人到怪可爱的,甚至单纯的有点傻,怎的就入了他孙大圣孙坚的眼,留在身边当司马了呢?
白尹向沈书缘道了声自己还有事情,也就不留了,沈书缘略有点失望,但也不好挽留。
其实白尹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觉得有点疲惫,想要回去睡一觉。
白尹平日里是住在宫里的。他是御前侍卫,自然要随叫随到,闻人夏给他安排房间在距离养心殿较近,又比较合理的承乾宫的一处暖阁。要说这承乾宫本是妃子住的地方,但是已经多年没人住了,据说是当年有妃子惨死在里面,一直闹鬼。闻人夏跟白尹哪是怕那个的,不就是鬼么!他白尹武功高深莫测,还怕那个!
白尹一觉睡到当夜晚上,有太监赶来传话,说是执金吾的孙大人传话给他。
三个字:知道了。
果然是孙大圣:冷血冷面少说话,天上地下都不怕的德性。
白尹微微一笑,也就打发了那太监走了,回头想想似乎今天一天都不曾去闻人夏哪里看看,虽然闻人夏身边有大内第二高手夏宁看着,但是白尹辗转反侧,却是真睡不着了。
于是他计划起床,哪知一出门,却是一阵阵寒风刺骨。白尹这才想起自己的斗篷给了燕宛。想到燕宛,白尹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了燕宛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和那日把斗篷借给他时,他脸上的伤。
白尹心中忍不住骂了声该死,自己为何要想起燕宛!即使他隐隐感觉燕宛身上有某个人的影子,但是却终归不是那个人。
那个人,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的容颜,但是以前总听人讲。那个人的容貌,用号称“阅尽天下美人脸”的先帝的话形容,那就是“尽天下珠玉而无出其右”。只是可笑的是,那样漂亮的人,却终是被自己给跟丢了。
白尹没好意思去燕宛哪里去要斗篷,燕宛哪里也好似忘了一样没有给他送回来的意思。眼看小皇子的洗三宴便要到了,白尹也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小孩子洗三,是北冥国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传统,便是极为普通的人家对此也是极为重视,北冥皇家,那自然更是办得排场。因着小皇子是淑妃所出。按祖制,排场是比不得太子的,但是闻人夏却着了内务府一切都按照太子洗三的流程办置。地点选在小皇子诞生的启祥宫中,请了接生的大内嬷嬷上座,准备的是新做的鱼龙编花盆,槐条艾叶之水熬开了,倒在盆里搁着,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等十三位女神一并排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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