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去。
而同样身为囚徒的,现在还坐在养心殿里的闻人夏,却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而在他的床榻边,却赫然有三个鬓发花白的人。
一个是女子,坐在床榻边,另外两个是男人,他们站着。
这三个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太后、江如意和顺如意三个人。
太后的容颜依旧苍老,但是她还是时不时地低头看看自己沉睡的儿子,眉头微微有些松动,但是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忧。顺如意一如既往地站在太后的身边,低眉顺眼,他像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而且是好狗,无论太后做什么举动,什么动作,他都会一一听从,将敌人一个个咬死。
江如意也低着头,但是他并不站在太后后面,而是站在太后一侧,他在小心地交代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白大人今夜天刚刚擦黑,便已经去了毓庆宫,接那位,后来又出来了,先去了内务府哪里要了辆宫里的品位低阶的娘娘们用的马车,又去太医院找了轮椅,和一个叫范郢的小医官,给那位接了骨头,又抱上了马车。奴才琢磨着,按这速度,如今应该到了……东华门了……”
“恶心!”太后的眉头一皱,终是一巴掌拍在了床榻之上,她力气那么大,看来是气极了,她也不怕闻人夏醒过来只一味怒气冲天!白尹在眼前的时候,她尚委曲求全,如今白尹不在了,她真是本性暴露了。
顺如意知道她是气大了,也不敢怎么劝,只能轻轻给太后轻捶后背。江如意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走了就好!立刻让他们给我走!哀家真是看够了这种不三不四的龌龊事!从前就是他的那个娘,如今又是这个贱种,真不知道是我东门家造了孽,还是闻人家造的孽,竟然摊上这些贱人!”
顺如意低声下气道:“娘娘且宽心,如今白大人已经将人接走了,往后的坏事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
“越来越少……哼!”太后终是忍不住冷哼一声,拿手撑着头,有些疲惫地说道:“当年他们就应该远走!哀家原来也只是想,只要姓白的能将他带的远远地,别来打扰阿夏的王位,哀家便不会为难他,如果不是阿夏一直想要姓白的再回来,又遇上文家的那个疯丫头,一直缠着!至于惹出如今的乱子么!”
顺如意在一边不住称是,边取出自己腰带上挂着的薄荷油,轻轻倒出来一点在手上,轻轻抹在太后的太阳穴上:“原是咱们皇上年纪太轻,到底栽在情字上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了,姓白的还是放不下那人,咱们皇上也应该看透了……”
太后微微瞪眼,却是皱眉道:“看透?他那里看透了,还是不知对错的样子!要是他真的看透了,今天怎么还会到毓庆宫去闹事!你看那架势,若不是咱们及时赶到,好歹拦了下来,又哄他吃了顿蒙汗药,谁知道他会不会弄死那贱种!”
顺如意忙低头,连声道自己的不是。
太后冷哼一声,继续道:“弄死了,那姓白的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哀家年纪恐是真的大了……”
说到这里,太后突然停顿了一下,脸上像是有痛楚,慢慢说道:“是了……还没问及江公公,关于冀儿的事……宗人府陈大人哪里可有……”
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的江如意,这才恭敬点头道:“回太后,陈大人的确已经瞧了出来……”
太后眉头微微拧着:“果然不是吓死的?”
江如意迟疑了下,终是慢慢点头道:“陈大人说,小皇子之死,的确不是意外,而是用了宫里的老法子了,原来也有宫里人用过,便是将石膏掺在了小皇子的用的银炭里,银炭同石膏是一个颜色,所以……”
太后默然无语,却是伸出手制止了江如意的话:“行了,我知道了,告诉陈有龙,他做的很好,皇家记住了他的功劳,以后一定会善待他同他的家族。”
江如意低声答应,然而太后却突然又说道:“不过你需要告诉陈有龙,这件事情不许往外说,冀儿时受了惊吓死的,明白么?”
江如意点头道:“太后放心,陈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
“噢?”太后微微挑眉道,“但愿如此,他们安国侯家,你知道哀家向来是不太喜欢的,因为他们当年太傻,竟然会支持那个贱种,这让我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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