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话虽然有些口不择言了,但是她说的到也是实情,燕宛现在是真的看不见,这样的人只怕走路都费劲,更不要说杀人了。
孙坚沉闷笑笑,眼睛瞟向燕宛:“是啊。燕宛先生如今的确是看不见,但是所谓杀人的方法,这世间有千百种……”
白尹斜睨了孙坚一眼,像是有点责怪孙坚说这种话。
孙坚适当住嘴,扯了扯嘴角:“时间不早了,核对案子的事情,便由白大人先开始吧。”
白尹点点头,将燕宛推到院子的中央。自己向着孙坚的身边走去,一起站在屋檐下。
王妃看了走过来的白尹一眼,她眼睛突然亮了那么一下,因为她注意到白尹没有穿外套,她再仔细看看下面的燕宛,嗯……他这件棉袍子倒是挺眼熟。
白尹在孙坚身边站定。
王妃在一边轻轻唤了舒窈一声:“姐姐,你过来下。”
舒窈闻言,却也不拒绝,抱着东门远来到王妃身边。
王妃看着舒窈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扭头看向白尹:“不知白大人要从哪里开始?”
孙坚替白尹回答:“就从王爷的死因开始好了。”
白尹面无表情,眼睛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燕宛,但是话却是对着王妃说的:“也好……那就劳烦王妃再将王爷那日的情形再说一遍吧。”
王妃听得这句话,却是从怀中抽出了一块洁白的帕子,轻轻擦擦抑制不住的泪水:“八日前,也就是腊月初九,是东儿的生辰……”
王妃口中的东儿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舒窈怀里的那位小世子东门远,此时的东门远还小,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说什么,只是一直伸手在玩弄舒窈鬓边的小白花。
“我身子向来不好,东儿一直是姐姐带着,那日因为是生辰,所以东儿被姐姐送到我和王爷这里……姐姐走后,东儿便一直在同我哭闹,王爷看我被他折腾的紧,便在一边帮我哄弄东儿……咳咳……王爷平时事务繁忙,不太回家,东儿平日也甚是想念他,我当时看东儿同他玩起来了,便想起不久前,去宫里看皇后娘娘与太子的时候,太子曾拿着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木雕小马,对我说是皇上做给他的……我看那小马长得甚是好看,于是我就想,反正王爷此时也无事,不如也抽空给东儿做一个……权当是生辰礼物……”
说到这里,王妃的声音突然悲切了起来,可能是她诉说时的感情过于投入,身边的一些婆子和小厮也跟着抽泣起来,舒窈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阴郁,她怀里的东门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似乎从母亲的话中听到了“小马”这个词,突然就呜地一声哭了。
舒窈忙反应过来轻轻拍拍东门远的背:“东儿莫哭……”
然而东门远却哭的更加厉害,边哭还边抽抽噎噎地呢喃着自己的小马,仿佛对那只小马有很深的不舍。
“哎……都是我不应该……”王妃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我就不应该央求他去给东儿也做什么小马,结果……结果他就那样……那样……”
王妃说到伤心处,却已经泣不成声。连气也喘不上来,舒窈忙示意身边的嬷嬷上去抚慰王妃。王妃在哪里抽抽噎噎地,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孙坚看王妃已经不再好说下去。于是便看了白尹一眼,用眼神示意白尹继续说。
白尹耸肩,却是看看那边的舒窈:“王爷的事,如夫人也是知道的吧。”
舒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有些讨厌白尹将话头推给自己,但是她只能继续说道:“妾身当时并不在场,也是听王妃说的,当时王爷同意为东儿制作木马,便喊人来,将制作用的材料和刀钉送了过来……怎料……怎料王爷在制作的过程中,一着不慎,却是伤到了自己的手……结果便……便血流不止,寻了大夫来,却也药石罔置……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爷血竭身亡。”
舒窈变着脸色,一板一眼地将东门坤死前的过程,诉说了出来。
看的出,这女人比王妃心肠要硬些,从头说到尾,却也不见一滴眼泪,只是眼圈微微红些。一边的王妃听着舒窈将当时的场景再次诉说出来,却是忍不住已经昏了过去。一众婆子们又是拿香熏又是掐人中、刺十宣……王妃这才悠悠转醒,只是醒来忍不住又是一阵恸哭。
白尹和孙坚对视一眼,彼此点点头,表示两位女主人说的场景的确属实。孙坚手一伸,向着燕宛那边指指,意识白尹可以问了。
白尹看着庭院中央,脸色有些发白的燕宛,沉吟了下,这才问道:“你可听懂了?”
燕宛微微抬眸:“听懂了……”
他顿了顿,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然后呢?”
白尹低头看看脚尖:“你不觉得他死的有点奇怪么?”
燕宛一滞,点头道:“因为一道钉子伤的伤口而失血而死,是有些蹊跷……但是……那与我又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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