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坐在燕琮后面,也不知燕琮什么地方做错了,但是他看燕琮似乎是愣在了当场,于是不由得轻咳一声,提醒道:“下去。”
燕琮只好将那一把红茶放回了罐子中,将盖子好生盖好,向着东门哲微微行了一礼,算是赔罪了。然后提溜着水壶和红茶出去了。
燕琮退守到正厅,并没有离开屋子。
东门哲低眸瞥了一眼一边的空茶壶,微微摇摇头:“刚才这位……泡茶的小哥,呵……敢问在执金吾是什么职位?”
孙坚也看看那茶壶,不知道东门哲想干什么:“他是这里的一位千人。”
东门哲微微一沉吟,继续摸摸自己膝盖上的菩提:“那刚才给我泡碧螺春的那位……他又是个什么身份?”
孙坚再次一愣,刚才给东门哲泡茶的,很有可能就是沈书缘。
不过孙坚装傻是一把好手,诚恳地看着东门哲,问道:“长什么样子?”
东门哲眯起眼睛仔细想想:“圆脸圆眼睛,小个子,到怪讨人喜欢的。”
孙坚心里翻了个白眼,虽说他也觉得沈书缘很讨人喜欢,但是他不太喜欢别人这么夸他。
“那个人么?是我这里的一位司马。”
“是司马啊。”东门哲微微点头,看表情似乎很感兴趣。
孙坚看着东门哲一脸满意的表情,心里都想骂姥姥了。对他的人流露出这个表情,他东门哲是几个意思?
然而东门哲只是感叹了一声:“也难怪,执金吾的司马比千人高一个档次,果然做的事情也都不一样。”
孙坚抬眸,看向东门哲,东门哲指着空茶壶道:“你的那个司马,很会泡茶,给我添茶叶的时候,用的是专门舀茶叶用的铜勺——而不是用手抓的。”
孙坚心中微微有一丝起伏,目光一时间有些警惕,沈书缘原先在赵家的时候因为是庶出,又是小儿子,所以一般不会抛头露面,想来东门哲当年也没有注意过这种小人物的存在。
只是饶是如此,沈书缘从小养成的一些规矩礼仪,却是不好改的。东门哲向来挑剔眼毒,只怕要被他发现端倪。
东门哲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下桌子,却是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自言自语道:“红茶,当年整个北冥国里,最好的红茶,只有一个人喝得。南国东吴武夷山的金骏眉,几百里加急。只为供他一人。只可惜……那个人,如今已经沦为一介侍宠,若先帝还在……”
东门哲说到这里忽然一停顿,一切不言而喻,当年北冥国里喜欢喝红茶的人虽多,但是最有名的却只有一位——已经废去的静王闻人司。
孙坚抬头有些惊奇地看了东门哲一眼,但是他旋即就反应过来,连他都能认出燕宛是闻人司来,那东门哲必定也能。
不过他到底是松了口气,因为孙坚听他没有将重点放在沈书缘身上,顿时感觉自己心里一阵释然,于是接着东门哲的话头,开门见山道:
“大人此番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妨直接说好了。”
东门哲失笑一声,只是看着孙坚。
“若东门大人是为燕宛的事情而来,那就直接告诉谦仁,您是想怎么处置此人好了。”孙坚有些不耐烦地翘了个二郎腿。
东门哲听闻这话,却是也耸肩警惕道:“莫非也有人为燕宛的事情来找过孙公子?”
“有。”孙坚摸摸下巴说道,拉长腔调回答道,“太后娘娘那边有找过,皇上那边也曾找过。”
东门哲摸摸菩提的毛,似乎并不意外:“那他们都怎么说?”
孙坚托着腮,盯着自己的鞋帮子:“自然是一个要放,一个要杀。”
东门哲听了这个结果,却是微微一笑,无奈叹气道:“杀人偿命,理应遵循国法才对。”
“燕宛先生并不是罪犯,”孙坚继续盯着自己的鞋帮,“虽然现在很多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寿宁王,以及另外的几位,都是他杀的。他只能算是嫌疑。”
东门哲没说话。孙坚继续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这人是不是他杀的。其实并不重要。”
东门哲会意,却是意外接口道:“重要的是,他应不应该死,又是谁要拿他来当替罪羊。”
孙坚听东门哲说的话,到也不纠正,只是终于放下了自己翘着的二郎腿,坐的有些正经起来。
“要留他性命的人,只怕是太后吧。”
孙坚微微点头:“顺公公来传的话,江公公共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帮太后传话,第二次是为皇上。”
东门哲好奇道:“江如意来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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