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泽抚着下巴,喃喃,“咬的位置很正道啊,正好是七寸!”
终于,在一片明显是“兴灾乐祸”的调侃声中,萌萌发愣的眼珠子动了,她嘴里正咬着的就是那只不期而遇的小青蛇,没人知道当时的情形有多惊怵,她吓得差点儿尿了,可毕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前还渡过了泥石流那样的自然灾害大危机,最后还是憋着一口气儿,在青蛇吐信儿靠近时,把心一横,张嘴就咬。
也好在她机灵儿,知道蛇的弱点——打蛇打七寸,扭着脖子,一口咬下去,正中七寸处。
“萌萌,松嘴。”
厉锦琛初时也判断这蛇无毒,不过他已经许久不在山林,怕自己判断有误,他直觉地有些无法承担那百分之一的失误,才没有立即拿掉女孩紧咬的小蛇,下了地让屠锐等人来确认。
萌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一下,就眨下一串小水珠儿,惹得厉锦琛心头一阵纠结,一手逮着蛇,一手轻轻抚上女孩的小脸,却感觉到异常的灼热,胸口不由一紧,立即压着女孩的下颌,迫开小嘴,终于把蛇取了出来,但是……
“呜,大叔……”
萌萌痛得呜咽一声,还是僵着脖子根本不敢动,众人目光随着厉锦琛小心翼翼抓着蛇慢慢移向女孩的右边脸颊,屠锐的灯光一打,不由都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叹:奇葩啊!
啥状况?
厉锦琛俯着身,借着屠锐的灯光,慢慢地捧起了萌萌右边的小耳朵,心里也忍不住悠悠一叹:这孩子怎么会搞成这样儿呢?
萌萌只能咧着小嘴儿,委委屈屈地叫大叔,四管齐下,狼狈又可怜。这能怪她嘛?!她是一口咬中了小青蛇的七寸,可是七寸之上,那蛇脑袋还能挣扎的嘛,而且活动空间也很大呀,竟然一口就咬住了她的耳肉肉,她疼得差点儿就松嘴了呀,可是要她松了、它不松,她不是亏大了嘛,死活也不能在畜牲面前败了阵儿,咬也要咬死透了才行。
于是,她用力咬啊咬,小青蛇好像也感觉到了猎物的汹汹斗志,也咬得死死的,这一人一蛇就这么僵上了。
“咦,这,咬穿了?”温泽突然一叫。
众人齐嚎,“奇葩啊!”
萌萌小身板儿一抖,差点儿就跌坐在地,幸好被厉锦琛及时抱住,顺手将蛇递给了屠锐,让他赶紧把那刺穿了小姑娘耳肉的蛇牙给拔出来。
“轻点儿!她怕疼。”
屠锐刚要动手时,厉锦琛的冷眼就横了过来。屠锐额角一抽,心下不以为然,无奈身为手下败将,只有乖乖听令,在温泽的帮忙下,终于将那几乎全陷进厚厚的小耳肉里的尖牙给拔了出来,一个免费耳洞就这么现世了。
此去经年,每每朋友们提起萌萌右耳的耳洞,都会戏谑地称之为“蛇洞”。可不是嘛?就是蛇牙开的洞,不叫蛇洞那叫啥!为此,萌萌可没少跟秦双吵嘴儿。对萌妞儿来说,生凭唯一一次军训的“纪念品”太多,偏偏就这个最奇特,最有名,来得很凶险啊!
温泽看看那红通通的耳垂子,提起小青蛇看看,不禁笑道,“萌萌,你咬了它两个洞,它只戳了你一个。算来还是你胜了!恭喜,今晚你家大叔也赢了,算是双喜临门,哎哟,老大,你干嘛踢我!”
当然是明知故问,没被揍都算客气的了。
厉锦琛擦了又擦小姑娘的眼泪鼻滋,将人抱起,错过屠锐时,口气不善地扔下一句,“你不该拿她做诱饵。早知如此,我不会浪费半个小时。”
屠锐闻言,浑身大震,整个脸色都变了,那简直是不敢置信的惊愕,偏偏又不得不信的愤怒,当厉锦琛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时,屠锐大牙紧咬,俊脸几近扭曲。
厉锦琛。
四年!你到底是凭什么用四年时间,就能从一个窝囊废变成俯瞰全军的王者?!
八年!离开军营已经整整八年,竟然还能保持这样一流的身手,让人只能望其项背,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大叔,吸吸。教官太坏了,吸吸吸,根本就把人家当人形蜡肉。吸,你就该再修理他一下。吸!”
回程的路上,萌萌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数落着屠锐的不是。
厉锦琛的车没有来时开得快,留在车上的手机有几十通的未接电话,基本都是张小苗和谭誉打来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发现这丫头不见了,跟他报告。
“你是怎么跟来的?”
好半晌,轮到空档问出口。
萌萌不禁脖子一缩,还有几分紧张意识,啧嚅了一下,才老老实实交待了是出于好奇心,阴差阳错上了车给捎带上的。
厉锦琛只觉得一阵儿无语,这丫头怎么老搞这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乌龙。之前,两次被温泽送进他房里都……他立即吐出一口气,抹去那晚的“小肉虫”画面。
萌萌发泄完后,精力也着实透支,不大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小身子在座位上倒来倒去,但被安全带绑着,身子朝前一搭,真像条蜡肉似地,直接昏睡了过去。厉锦琛瞧着也不舍,索性又放慢了车速,将小姑娘从安全带里松了出来,小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让她睡得舒服些,才慢慢将车开回了小红楼。
那时,小红楼里灯火通明,一大帮子人都被叫起来寻人,别提有多热闹,那消息差点儿就要通报全军,满山搜人。
可惜,萌萌被厉锦琛抱在怀里回了屋,这一夜的大动静她浑然不知,睡得沉且安心。
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萌萌伸着懒腰,竟然觉得说不出的通体舒畅,气劲儿十足,蜷在被窝里收缩了好几下,满足得叹息着,睁开了眼。就看到半靠在床边,一手支肘,双闭紧闭,还穿着头晚的迷彩作训服的厉锦琛。
窗外的晴曦,有一缕正正落在他微拧的额角,他眼下有些倦怠的阴影,轻抿的薄唇颜色极淡,这样看起来徒然生出几分脆弱的感觉,教人心头发软,生出想要保护的感觉。
萌萌觉得有些奇怪。明明那么强大的人,头晚还pk赢了他们全年级学生都最害怕的魔鬼教官呢!
突然,那双紧闭的眼睁开,吓得萌萌一呆。
厉锦琛慢慢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伸手抚了下女孩的额头,已经很正常,又叫女孩把胳肢窝里的温度计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已经没事儿,方才放松了表情。
“赶紧起来吃饭,你们还要到校场集合,贺叔会给你们做军训的最后演讲。”
“是,首掌。”
厉锦琛看着女孩又精神十足地调皮样儿,摇摇头,离开了。
张小苗送了早餐过来,就忍不住女性的天生八卦本质,套问萌萌头是发生的事儿,就把她失踪差点儿惊天动地要寻人的盛况来了个信息产换。两女可谓意趣相投,聊得不亦乐乎。
末了,萌萌好奇地问,“小苗姐,大叔在这里当了几年兵呢?”
张小苗却一脸茫然,“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没问boss吗?”
萌萌也想啊,不过一直没机会。经历头晚的事儿,她觉得很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厉锦琛的军旅生涯。连魔鬼教官都要敬让三分的大叔,真是让人好奇死了。若连老婆都不知道自己老公这么伟大、辉煌、名垂不朽的风光事迹都不知道,也太不尽责了!
厉锦琛载萌萌去了集合地,下车时叮嘱说,“开完大会,你跟同学坐大卡回去?还是跟我们回城?”这正是周末,回学校后也是接着放假,休养的。
“我当然跟大叔小苗姐……”呃,萌萌大眼一转,突然又改了口,“那个,我还是不搞特殊了,跟大家一起回吧!那个……”
厉锦琛拍下小姑娘的军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等到了学校,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萌萌一听,乐得跟红苹果似的,乖乖地点头,“是,首掌!”已经形成了习惯,飙出一个军礼来。
厉锦琛宛尔,伸手拍了拍女孩红扑扑的小脸。
萌萌下车后,一眼就瞅到了几个脸熟的兵,正是头晚看pk的那几个,瞧着自己来得太早,其他人都还没来,立即就跑过去探消息。
那几个兵正是受了昨晚屠大首掌八年磨一剑,却赤果果滴败北了的余怒波及,被早早打发来校场做苦力,倒是萌萌的运气了。几人一见小姑娘,也没客气,就拿头晚的“蜡人肉”和“人蛇大战”的事儿调侃,萌萌噘着小嘴儿,倒是不含模地给他们顶了回去。就凭她家大叔完胜的战绩,她这自信心可挺得足足的,半点儿不落相。这一来二去的,很快就滋生出了“革命友情”,加上萌萌对自家教官的赞誉,也让兵油子们十分高兴,情报交换的深度顺利到达了萌萌渴望的高度。
“要说厉首掌的传奇啊!可惜我们最老的才五年军龄,八年前的事儿,都是听之前退役的兵王们说的,都是二三手的资源,不地道啊!”
哪知道突然就在这上面卡壳儿了,萌萌急得抓耳搔腮的,就把兵油子们给逗乐了。基于小姑娘的可爱傻冒样儿,立即施展十八般武艺,竟然把一个将将带兵跑场子的连长给叫住了,那连长听兵油子们爆料了头晚两大兵王pk的事儿,立即来了兴儿,把一帮小兵们甩给了副连长,就跟蹲树下,摆开了龙门阵。
“我也是厉老大离开的最后一年,才到队上的。不过我运气好,参加完新兵训练三个月,就幸运地被选进他们营,之后就参加了那次的对抗演习。当时,部队里已经开始转型,而做为老红军代表的机械化师在最近三年里,年年的大演习都是被新型电子军团的蓝军痛宰歼灭的对象。就算偶尔有赢,听说也是因为蓝军没有派真正的主力出战,红军才会以惨胜的方式勉强赢上那么小一次。事后,集团军长和团委大楼里,至少也要低气压个把月。”
萌萌好奇死了,“那个,大叔是红军吗?这个红军和蓝军,实力真差距那么大?”
兵油子们立即进行基础知识普及,“红军就是传统的机械化师,主要也代表了我们整个陆地国家的军事力量。古来有之,红军在建国时的地位很高。传统上来看,一直处于防守状态。而蓝军,代表的就是现代国际上最先进的信息电子对抗战部分,基本上如星条国、鬼子国这些国家,早就进入电子对抗时代,以极少的兵派,远距离打击敌人,其一直处于攻击地位。”
萌萌立即击掌,“啊,我知道了。大叔所在的红军就代表我们华夏帝国自己的兵,蓝军代表的就是总喜欢侵略他国的星条国和鬼子国的兵。”
“哎哟,小萌萌可真聪明,完全答对了。”
萌萌却一点儿不稀罕这种似褒实“侃”的漂扬,催促着老连长进入重点。
“就以红军连年惨败,偶尔惨胜的战绩,每到大演习的时候,都是被特种部队的蓝军,凭那么几只小猫就把咱杀得苦哈哈,别提有多郁闷。可是不管红军师令怎么调整战术战略,总是很难赢了那一小撮如耗子般的蓝军。而厉老大的出现后,就完全打破了那个该死的诅咒。我没机会参加厉老大所在的第一次大胜。但是第二次大胜,那是在蓝军在上一次失利时的指挥官和参谋官已经有了一次失败经验后,特别针对我们厉老大制定了一套战略,想要把咱们厉老大先歼灭掉,届时他们觉得整个红军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结果……”
“结果怎样啊,快讲啊,大叔!”
哪知道这最精彩的部分,突然卡住了。老连长突然一挺身,朝萌萌身后的人行了个军礼,其他人慌忙跟上,齐声高呼,“首掌好!”
萌萌转身,就看到屠锐一脸屎气地模样,也跟着行了个礼。
屠锐看也没看她,哼道,“一大早的,兵不练,事情不做,在这儿缩边角唠嗑儿!你们倒是闲得很啊?!”
老连长急忙大声吆喝着,跟着“将将”跑过来的自家小兵们,跑掉了。其他几个兵油子急忙人五人六地吆喝着,跑去继续布置大会场。
萌萌缩着脖子也想溜,就被屠锐拎了领子,提溜到一边儿。
“教官,我就是想听听军营里的神话。回头,我参加了社,要写篇军训稿子呢!”当然都是瞎编的说,她目前啥社团都没能参加,反正屠锐也不可能跑去学校找她,找个漂亮借口唬弄过去就好。
屠锐一双厉眼,直勾勾地看着眼神闪躲的小姑娘,也不言语,心里却很清楚那点儿弯花肠子。直瞪得萌萌觉得有些余烧未歇,最后抵不住魔鬼教官的强大气场,老实承认就是想多了解厉锦琛的事儿。
屠锐哼道,“厉锦琛从十六岁入伍,在军队待了整四年,一共参加了两次红蓝军对抗大演习。第二次是第四年,因为前一次蓝军的惨败,对方的副参谋长特别针对他制定了一个斩首计划,头号要捉拿的将领就是他。厉锦琛似乎早就猜到了蓝军将领的意图,带着两个兵,孤身涉险,诈降入敌营。蓝军副参谋没有及时‘杀’掉他,反而让他窃取了蓝军的突袭计划,让另两个兵带回了红军大营。并以己之力,借助蓝军的装备,将蓝军的总参部搅了个一团乱,为红军争取到了反突袭计划的实施时间,重而再次让红军全胜蓝军。”
萌萌问,“那第一次呢?”
屠锐目光不自觉地调远,“第一次,他也是带着几个小兵,直接深入敌军总指挥所。第一步就把那位副总参给‘枪毙’了,从此他们就落下了仇。呃,算是吧!”
“那个副总参是……”萌萌有种预感。
“你之前已经见过,厉俊臣。”
“真的是他。”萌萌默了一下,抬头就笑了,“我真心不喜欢他。难怪他总是一副冤鬼相儿,原来是早早败在大叔手上了。不过,教官,我喜欢你,虽然你也败在大叔手上了。”
这话说得,屠锐胸口一个起伏,气喝,“臭丫头!能不能把最后那句去掉。”
小姑娘只是咧嘴笑,配上她那缺了个洞洞的小白牙,又傻又蠢,偏偏又单纯可爱得让人没法真正对她生气。
屠锐终是一叹,伸手叩了下萌萌的脑门儿,转步要走,“还想知道他的事,最好自己亲口去问。道听途说,难免失真。”
“遵命,首掌!”
屠锐走了几步,“赶紧去整队。”
萌萌应了声,撒丫子跑向了已经陆续到场的同学们,不过半路又被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温泽拉住了。温泽就拿出一罐药膏,说是给萌萌擦蛇洞伤口的,就把人攥到一边去了。两人几句就聊到了萌萌刚才打探厉锦琛当年辉煌功记的事儿,温泽瞧着小姑娘说得津津有味儿,满眼泛光的模样,心思悄转。
忽道,“琛哥在十岁时,就是闻名在外的数学天才。但他却在本该升学十六岁那年,突然选择了入伍参军,以当时参军的最小年龄。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萌萌懵懂不解,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她了解,现在十六岁就入伍当兵的娃,很多都是因为家境不好,多数来自山区贫困山村。但厉家不可能供不起一个学生,厉锦琛竟然弃学从伍,跟他现在站在金融界顶锋的情况,差距太大,完全难以想像。
温泽突然冷了脸色,说,“我只知道,琛哥当年是因为一场意外,才决定入伍的。”
“什么意外?”
“一场意外的绑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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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这里透露一些大叔的往事,嘿嘿,亲亲们可以充分发挥一下你们的狗血式联想。
虽然秋知道,你们都猜不到,哈哈哈!长评有奖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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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