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泛着迷迷蒙蒙的光彩,瑰丽,又梦幻。
厉锦琛觉得这一瞬仿佛就回到了当初,那深山老林的军训时光,姑娘那时候还戴着个又大又丑的黑框眼镜,也总喜欢用这样迷蒙的眼光看着自己。
原来人生真是只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那里藏着多么珍惜的东西。
那种目光里,含着崇拜,向往,渴求,纯纯的恋慕,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他情不自禁伸手想抚上那张小脸,可魔法就在这一刹又消失了。
那张迷茫的小脸上又浮出警惕和戒备来,身子还往后挪了一大截,脱出了他手臂可及的范围。他只能在心底苦笑,何时自己成了姑娘眼里的避之不及!?
气氛微微有些僵硬下来。
他叹息般地接下那话,“那电影里的画面很美吗?可惜我没看过,如果你喜欢,也许我们的婚礼可以……”
萌萌立即戴断了话,不满地哼叫起来,“厉锦琛,你别想胡说乱扯的,现在我要跟你谈的是我这间租屋的归宿权问题。”
厉锦琛目光深深凝着一脸义奋的女孩,许久,竟然没有接话。
直到她等得不耐烦了,张嘴又要骂人,他又突然开口,“萌萌,我离开了半个月,你真的没有想过我吗?”
“呸!厉锦琛,你还要不要脸啊,你不要脸去照照镜子,或者去马场看看!”姑娘有些爆跳如雷了,小屁股都从床上跌了起来,手舞足蹈似乎很想掐死面前一副淡定伪深情模样的男人。
厉锦琛不解,“去马场看什么?”他是真不知道这小姑娘的脑袋瓜子,有时候转出的东西有多奇怪。
“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和马一样不知脸长,臭不要脸!”骂得很爽,姑娘她双手抱胸,嘲讽得笑啊笑。
爽啊,就一个字儿!
厉锦琛竟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似地道,“你都看出,我想你想得都消瘦了?”
得,姑娘她差点儿就风中凌乱了。
“厉锦琛,你还要不要脸啊!”
“司徒说,要追回翘家的老婆,只有使不要脸的招儿了。”
男人说得一本正经的。萌萌气得火头在身体里一拱一拱的,手儿都在发痒了。真想掐掐那张帅脸,看看这脸皮子有多长哪!
没想到,厉锦琛从一本正经又转为深情款款,道,“萌萌,我很想你。但你给岳父岳母,爸妈打电话,给大家发消息,为什么都不联系我?”
这不是废话嘛!这还用问嘛!这男人的脑袋一定透逗了!
姑娘这般想着,可看着男人那问得楚楚可怜没人疼的模样,心里……竟然还是泛了一丝不该有的涟漪。
可恶,她在心虚什么,心疼什么,愧疚什么啊!这臭男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招撒娇耍赖的德行了!不行不行,姚萌萌,你得振作,不能上当。
“哼,要我说多少遍?反正不管你问多少遍,答案都不一样,在我看来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签了离婚协议了,大家都看到的。离婚的事是你提出来的,你没资格反悔。总之,咱俩彻底没关系了。”
她站起身,一手插腰,一手直指大门儿,“今晚我就住这儿,哪也不去,哪也不搬。明天你把我的东西通通给我送回来,否则我就告你私闯民宅,公然抢劫。现在,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这一刀,补得可真够直接,真够狠的。
厉锦琛默了一默,深喘了口气,不得不道,“萌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我不想跟你谈了,我累了,我要休息,睡觉!”
“没关系,你只用听我说,不回答也没关系。”
这是由极品大奸商扔出的诱饵,焉能让人毫无反应嘛!
“我不要听,我要睡觉!”
“萌萌,算我求你。”
“求你的头啦,我不……”
咩?!又求她,她的地位什么时候窜升得这么高了?!跟这男人处了近两年,还真是没怎么听过他求人呢?!不过,之前在机场时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己离开,他也说了好多个“求”啊!
——萌萌,就这一次,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一次我不会再食言了,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换我来等你,来追你,直到你愿意原谅我的那一天。
噢呜,姚萌萌,你敢再给我心软一滴滴看看。
求个头!
挨球!(四川话,骂人的)
“萌萌,我只想问问你,关于你兼职打工的事情。”
“你问这干嘛,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不会再监视我的生活,你想干嘛啊?”
姑娘插腰而立,居高临下俯视仍坐在小床上的男人。男人微仰着头,但是,也没比姑娘矮多少,既然坐在那里依然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上位者气质。实在让人不爽啊不爽极了!于是姑娘的下巴扬得更高,小胸脯挺得更高。
“我只是……咳,我不是监视你,我是从你的部落格里看到照片,所以想去现场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根本就是想去看她笑话的,是不是?趁机又各种挑剔,想把她哄走,搞点啥啥的破坏嘛?!
“但是我今天过去,那家小吃铺子并没开张。所以,我有点担心……”
“这,这……没开就没开,因为老板临时有事儿,所以我就没去。你担心什么?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啊?”
这谎言真是说不得的,尤其是在这男人面前,轻轻松就让人爆光溜溜儿了,真是……她怎么遇上这么个天生自带镭达眼的家伙啊!
“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是不是老板卷款私逃了,你会不会白干了半个月没领到薪酬?”
“呸!你胡说啥啊,马克西米尔大叔才不是那样的人,他放周末前就把周薪结给我了。今天周日,学校又没多少学生,他自然也要放假一天休息休息啊,唔……”
完蛋了!她怎么蠢蠢地就被他套出“实话”了呀!
厉锦琛的目光愈发地亮堂,看着姑娘捂着小嘴儿一副被抓现行的可爱模样,心里早笑开了。面上还得顾及着姑娘家的面子,只是唇角已经隐隐地翘了起来。
但这细微的反应,已经全落在姑娘眼里。她也很清楚男人这反应,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了,纯就是喜滋滋地看她出洋相呢!顿时,恼羞成怒了。
“厉锦琛,你问完了吗?问完了就给我走!”
可惜,男人还是不动如山,目光如炬。
萌萌又急又气啊,一张小脸不知是因为吃了面,还是咋滴红如火烧,伸手就去攘男人,想要将人拉起来扔出自己的房间。可惜她那小身板儿,哪里是大奸商的对手,这一拉一攘一扯摆,最后演变成了滚床单儿。
不不不,咱只是字面意思。
“厉锦琛,你干嘛?你给我起来,你脏死了,不准睡我的床。讨厌!起来啦!”
“萌萌,我也累了。”
他沉沉舒了一口气,四肢摊开,一动也不想动了。这张柔软的小床上满满的都是姑娘的味道,和姑娘之前猜的床具还在的原因完全不同,其实是男人想要把这张床都搬走,倨为己有。但基于伦敦这里的租房协议,还没有跟房东谈妥,所以暂时给留在这里了。
“累你个头啦,你给我起来。起来,起来啦——”
哎,这小白兔哪能跟老狐狸斗呢,还是乖乖地被摁进了男人怀怀里,动弹不得。
“萌萌,别乱动。不然,我可能忍不住想做做更累的事儿。”
“你,你个臭流氓。”
“不,今晚我不想耍流氓,我就想……跟你说说话儿。”
他侧过身,把她搂在怀里紧了紧,伸手抚抚那张小脸,她做势就咬他的手,一口咬中了那厚实带茧的大手,皱着眉头就使劲儿啊!
他不以为意,权当是夫妻之间的床头架情趣,任她咬,声音渐渐变得低哑,充满了感性地说,“萌萌,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过话了?”
她重重地喷了一鼻子气,咿咿呜呜地哼着什么几乎听不出的诅咒,掌间的酥麻微刺惹得他低低地轻笑,宠溺地揉着她的小卷毛儿,目光幽沉,迷醉,像酿了一千个日夜的月光。
她被这目光熏得不行不行的,羞急恼恨之下,只得吐掉口中的大手掌,骂了出来,“厉锦琛,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才不想跟你这只大奸商说话,你再放开我就叫非礼强爆啦!”
她扒拉下头上的爪子,推攘腰间的大手,拉来扯去,难免衣衫凌乱,香肤外露,无端折磨,热意乱滚,血液沸腾,气息发烫。
他却用闲闲的口气,懒洋洋地说,“萌萌,我们还是夫妻,这只是咱们的闺房之乐。”
“放屁!”
“不准说脏话!”
“厉锦琛,你臭不要脸,谁跟你闺房之乐,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你要我说几次啊!”
“再说一次,我就吻你!”
“吻你个头,我就说,我们早就不是夫……唔唔唔,唔唔唔唔……”
事实再次证明,这教育孩子的事情就得抓紧抓严实了,一旦发现“不健康”的苗苗儿,就得赶紧地掐掉摁灭。特别是像姚萌萌这样已经长成形的大孩子,尤其不能姑息养奸,纵容过头,那就是犯罪,很可能铸成终生遗憾。
so,厉大boss果断地将那小火苗吞进了肚子里,耐心地,仔细地,小心翼翼又坚定不移地,将小火苗炼化再炼化,最终令其乖乖臣服。
……
“王八蛋……唔唔唔!”
无奈这“病情”根种太深,时有反复,所以还得耐心地慢慢处理。
“你个臭流氓……唔唔唔!”
处理得多了,难免还是有了几分不错的经验,得以不断深化升级啊!
“厉锦琛,你凭什么欺负人?!”
“萌萌,我们是夫妻,你不让我欺负你,难道想让别的男人欺负吗?那我肯定接受不了,我必然会让那男人后悔到三生三世。”
恶!
好好的一个美词儿,就被这男人糟塌,他凭什么还来教训她不准骂脏话,他扭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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