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萌萌,你敢说我老?”
“噢呜,你,你你你,你本来就比我老嘛!”
厉锦琛真是第一次被姑娘这么气到了,有些事实真说出口的话,这杀伤力还是挺惊人的。
呃,毕竟嘛,年龄这事儿真是无法逆转滴。
大boss真的内伤了。
男人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姑娘立即感觉到腰间的大手力道加强了好几倍,疼得她倒抽冷气儿,偏又碍于有同学朋友在跟前儿还想给自己留点儿面子。哦,男人的面子啊?!他都这么无耻地跟踪来抓她了,她才不承认这也是为他着想。
哼!
“姚萌萌,你再说一遍!”
“我就……咳,你叫我说我就说,你当我是谁啊!应声虫嘛!”
他俩是拿英文吵架的,但是最后“应声虫”三个字萌萌说不来,就直接用中文代替了。不过语气语调还是英式的,听起来着实让人有点儿抽搐啊。
厉锦琛喉头滚了一下,一时竟被刺激得不知该怎么反应。
这时,萨姆忍不住上前要替萌萌姑娘解围,“这位先生,请你放手,不管你是萌萌的什么人,也没有资格这样子当众欺负人,做出强迫或违背她意愿的行为。”
得,人家正手痒呢,阿拉伯大帅哥就无知无觉地送上门来给人泄火了。
萨姆想要掀开厉锦琛箍着萌萌的手,想过自己从小接受的自卫训练也足以应付这种情况,把小姑娘救出来了。没料到,他手还差一点儿才碰到厉锦琛时,对方就突然出手,手掌古怪地一曲一翻,倏地又由掌化为拳头,完全没有一个挥拳的助推力,他就感觉胸口一疼,被狠狠地击退而出,惊愕至极时,脚步连连踉跄好几步,若非游黛丽正好在他身后侧及时拉住了他一把,他恐惧就已经狼狈地跌坐在地了。
“你……”
厉锦琛眉目黑,带着尖锐的厉气,低喝道,“我的家务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说罢,一把扛起萌萌,转身大步离开。
萨姆要追,就被游黛丽拉住戏说,“萨姆,在我们华夏帝国的民俗里,外人的确不适合插手管,管人家夫妻的事情。”
萨姆被这么当众地教训了,有些恼羞成怒地回吼,“你怎么就能肯定那男人是娃娃的丈夫,就凭他自己说,我还可以说我是娃娃的男朋友呢!”
游黛丽被吼得脸色微白,呐呐地放开了挽留的手,垂眼时有水珠从眼角滑落,说,“对不起。我,我不该阻止你……你要喜欢娃娃的话,就,就告诉她,跟她告白试试吧!如果,如果……你要我帮你约娃娃的话,我可以……”
“够了。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萨姆气息微乱,手一拂,也大步离开。
游黛丽看着那绝决离开的高大背影,已经泪流满面。
……
另一头,离婚夫妻的大战还在继续。
“厉锦琛,你干嘛啦!我不要,不要坐你的车,我自己会……啊,哦呜……你卑……唔唔唔!”
男人将女孩往车座上一扔,疼得姑娘哇哇大骂,挣扎要下车就被摁进椅被拴上了保险带,再嚷嚷乱叫时小嘴儿立马被堵上了。用啥堵的?肯定不是奶瓶啊!
一番拾掇后,姑娘终于喘着气儿,红着脸,肿着小嘴儿消停了。
心里恨恨地骂,乌龟王八蛋,就知道欺负她人小力气弱,腿短踢不到。可恶啊,硬碰硬她永远没希望,那就只有……
汽车迅速发动,但厉锦琛一时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起步没二十米就给堵住了,气得他一巴掌狠拍在哈喇上,惊得路人前后左右朝他这儿看。
“shit!”
厉大boss少见的烦躁,伸手就从置物盒子里掏东西,摸出了一包烟,点燃了一根狠狠一口气就吸掉了三分之一。车内迅速烟雾弥漫,神色氤氲不见。
姑娘捂着口鼻缩到距离男人最远的角落里,虽然,这个角落男人一伸臂就能拧了她的小脖子。
大半会儿过去,路终于通了,厉锦琛按开了排气口,烟雾散去时他才回神注意姑娘的情况,就听到一声声低低的抽泣,车窗的玻璃上倒映着女孩咬唇憋泪的委屈模样,刹时心底又涌起一股后悔愧疚来。
“萌萌!”
大掌伸过来盖在卷毛头上,立即被她一摇头甩掉。
这动作真像小狗,让他即心疼又好笑地,笑出了声儿。
萌萌一听自己的“苦泪计”竟然没让某人气软,还招来嘲笑,顿时就爆发了,“厉锦琛,你太过份了,我要告爸爸。”
一说,还真掏出手机,打厉珂的私人电话了。
“唉,萌萌,别……”
厉锦琛不得不伸手去夺萌萌的手机,萌萌背着身儿挡住伸来的铁爪,可那铁爪手臂真长啊,竟然绕过她的脖子搔到她的痒处,害她身子一抖手机差点脱手。
“萌萌,别这样。我为刚才的事跟你道歉,别把我们的小事儿捅到爸妈那里去,不然事后他们肯定会笑话我们。”
“呸!你好意思做,就不敢被人知道你欺负人了你!厉锦琛,你真不要脸。”
萌萌眼急手快一把将男人的手指头给拧住了,本想使力吧,霍然发现这手不就是之前打过石膏的手嘛!得,不想还好,一想就更发现上面还缠着绷带和固定器呢!这男人竟然还拿这只伤手来欺负她,真是太狡猾,太可恶了!
厉锦琛见姑娘没再挣扎了,急忙将手机夺了过来,一副苦口婆心地劝,“萌萌,你是我老婆,遇到那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安得下心把你一人放在那种不安全的地方?!”
萌萌立即扬声争了起来,“你别把小事儿放大。厉锦琛,你这根本就是双重标准,这,这叫双标狗!”
“咳,萌萌,我不是属狗的!”
“去你的,我说的你就是家庭爆力!”
厉锦琛失笑,“萌萌,你还承认咱俩是一个家的人?那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为刚才的事情跟你道歉。”
萌萌气得直磨牙,满头的小卷卷似乎都在弹跳,“厉锦琛,我说了,我不会再照着你的安排走,我要走自己决定的路,做自己决定的选择!”
厉锦琛默了一下,“萌萌,如果明知道前面的路不对,你还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走向悬崖吗?”
萌萌哼道,“呸!凭什么你说是错的就是错的,凭什么?之前离婚是谁做的决定,这事儿也是对的吗?那你干嘛还跑来跟你前妻我纠缠个啥?”
得,厉大boss终于明白,这个现实报已经把自己的信誉、男性尊严,给毁光光了。
他的口气立即沉抑下去,满是无奈,“你说的没错。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做出那样糟糕的决定,而今又选择回到你面前,犯贱似地求你原谅我。”
“哼,终于知道自己在犯贱了。”
“萌萌……”厉锦琛无力地吐了口气,口气更是无奈而苦涩,“离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哼!”
他看着远处渐渐黯淡的天空,声音愈发幽沉,“当初你有多么坚持多么痛苦多么不舍,而我做出那样的决定亦不下于你的痛苦和不舍。放你一个人走在为帮助我解决难题和危机的冰天雪地里,我比谁都心疼,后悔,自责,无法……原谅自己……”
那一颗拳拳之心,在受了那么多的冷遇和不待见之后,仍然为了一个男人的声誉和尊严,奔波求情、不辞辛苦。可是到头来,获得的不过是“她的用心和努力不过是多余的”这样一个可笑的结果。
他都知道。
可是他又是否知道?
她会一直坚持到签字的那一天,依然苦苦哀求,也只是因为这一路跌跌撞撞里,她似乎隐隐明白了当年还是个小男孩的他也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去赴那地狱之约,被人背弃时有多么委屈多么不甘。她跌倒了又爬起来,在那幢冰冷空旷的大厦里,等了一天又一天。也只不过想告诉他一件事,就算别人都误会你,看不起你,说你坏话,背叛你,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爱的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无关年龄,无关家世,无关财富,无关名声,无关过去,我要的只是你的未来。
河风微腥,夜色迷茫。
伦敦古老的塔桥沐浴在一片灰蓝的水纱中,几点灯火在塔楼上冉冉飘动,就仿佛古老灵魂穿越时空的哀伤独舞。
汽车内的气氛,有些低沉。只余下女孩淡淡地抽泣声。
突然,那细弱的声息微破,似怨似哀更似娇嗔般地吼出一声,“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看不起我!”
“萌萌……”
男人微惊,声音却迅速低徊,无奈。
……
回到公寓后,厉锦琛问姑娘想吃什么,萌萌没精没神地摆摆手只说啥也不想吃,回屋就关上门蜷床上,一动不想动地……生闷气儿。
为什么自己转了半个地球,还是被这个男人搞得心浮气躁,思绪混乱,一片迷茫呢?!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维持自己的状态,却被他轻轻一吻,就乱了方寸。这种无力的感觉,真是让她好苦恼,好自厌。
为什么他想要涉入自己的生活,就能涉入?!
真不公平!
不管怎样,萌萌心里始终忌讳着厉锦琛过于强大、无孔不入的力量。老祖宗说的好,凡事总是有利有弊的。以前她享受了他的好,现在……呜呜呜,她这算不算现实报呢?!
另一间房,厉锦琛在窗边站了许久,也默了半晌,才在一个电话之后回了神儿。
来电话的人说,“报告boss,之前亚特皇帝陪皇后何思蕊回海城省亲过春节。有情况显示,皇后省亲结束后想到法国出席一个时尚盛会。”
众所周知,亚特皇后何思蕊是一位资深的珠宝设计师,在珠宝界也是极有名气的大神。这个消息,也并不奇怪。
厉锦琛沉吟一下,道,“你是怀疑他们夫妇会借到法国之名,其实是取道到伦敦探望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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