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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
萌萌嘟哝,“大叔,你,你这个爸爸太凶了!”
萌妈妈的肚皮明显拱动了两下,厉锦琛抚着那处斥了两句,竟然就停止了。
“臭小子,你们再敢欺负妈妈,等你们出来我一定狠打你们的屁股!”
“呜呜,我们家小豆腐……噢呜……”
“……”
“大叔,你是不是重男轻女,我要告妇委去!奶奶还是妇委的重要理事呢!”
“……”
“我们家小豆腐好可怜啊!”
“……”
“呜……大叔你不爱我!”
“你算数比我好吗?两个半小时,再说我就出去了。”
“不行,我进来都有一个小时了,那,再等四个小时啦!”
“不行,顶多两个小时!”
“好嘛好嘛,就五个小时!”
这夫妻两讨价还价啊,可把医生们给看傻眼儿了。
厉锦琛要松手离开,萌萌急得大叫,不准他出去。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人家撑得住的啦,大叔,求求你了,五个半小时啦!”
“不行,顶多再加半个小时。”
“那,那五个小时……”
看着那双凄凄哀哀的小脸儿啊,那大大的肚子啊,厉锦琛的心想硬又硬不起来,终于还是软了下去。
“不行!顶多……”
“大叔,那……那咱们再等一下下好不好,就等六个小时……”
厉锦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流眼泪,抹了一把,声音瞬间沙哑了,“咳咳,萌萌,你看错了,我,我没哭,大叔很好,不怕,有大叔在,什么都不用害怕。就算是阎王爷,我也可以把他杀回地狱去!”
萌萌哭声一止,诧异道,“大叔,别哭,我听你的就是了,呜呜呜……你别哭……呜呜呜,人家害怕啦……”
厉锦琛立马被那两串泪水吓着,抢过了护士手里的棉布,给妻子擦小脸,却不想有水滴从空中跌落了下来,正落在妻子的鬓角。
“萌萌,别哭……”
萌萌看到那变色的眼神,急忙哎哟一声,打断了厉锦琛的情绪,软声请求,“大叔,大叔,我们……我们再商量一下嘛!你这样子,人家……人家和宝宝,哎哟……害怕……呜呜呜……”
厉锦琛几乎是大声咆哮着,情绪从未如此激动得,他一吼完时,面目赤红一片,看着那个大大的肚子,瞬间竟然生出一股“恨意”来。
“我不准,坚决不准!”
“大叔,也不一定就会……”
“不行!”但是厉锦琛也十分坚决,“萌萌,你有没有为我们想过,万一出现血绷,崩让我们怎么办?你难道想三个家庭的白发人送你一个黑发人吗?!”
“不,现在就剖,我要救我的孩子!”萌妈妈大叫着,表达着自己的决定,面上并没有丝毫会面临生死危机的恐惧,眼神十分坚毅。
“八个小时?”医生们面面相窥。
以最快的民航飞机来说,从东半球到西半球,也需要十二个小时左右。亚德尼斯承诺开最快的海上专机过来,其实就是战斗机。而且中途还要借别国的岛屿加油,必须一刻不停地赶过来。八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对于厉**oss,这根本就是不用选择的选择,“血库还要等八个小时。”
就是一句话:要孩子,还是要大人?!
但是,现在孕妇状况还不太稳定,我们想要再观察一下,以确定夫人……先生您知道,令夫人的血型特别,目前血库已经用去一多半,已经所剩不多。现在你们说还有血库正在来的路上,我们就想等一等。我们担心在手术过程中,要是遇到任何大出血的情况,余下的这些血库很可能不够用,从而让夫人和两位小公子都发生危险。若是生下的孩子们也是这种罕见的血型,即时需要输血的话,情况就更危险了。这里,有一个取舍……”
医生们都满头大汗了,“意思就是,如果现在立即进行剖腹产的话,对第三个宝宝有好处,因为之前夫人动了胎气,那两个宝宝也急着想要出来了,第三个宝宝也被另两个宝宝激烈的活动压迫到,影响到了她的生存空间。她现在的情况,非常不稳定。刚才厉夫人体征下降时,这第三个宝宝的体征也突然消失掉,我们很担忧她的存活率。
一大堆的专业名词,夫妇两有听都没懂,最后厉锦琛要求医生说句听得懂。
医生们以妇产大夫为首,面露了几分忧色,道,“基于孕妇现在的情况,我们医生组商量……”
“讨,讨厌啦,人家当然有专心,只是……医生,什么时候开始剖啊?”萌萌仰了仰头,问那方似乎正在商量什么的白大褂们。
“傻丫头,这些事儿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专心生宝宝。”
“啊,那怎么行……要是爸爸,哦呜……”
“搞得好!回头,我会把事情转告岳父的。”
萌萌有些明白男人的意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叔,我好像,又搞了个乌龙啊?”
那么危险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世,消失了其实更安全。莫说现在帝国处于较为稳定的发展状态,谁能保证,拥有了世界绝对性武器之后,就不会孕育出一颗膨胀的野心呢?!人心易变,人性难测,这是厉锦琛行世多年的经验了。
厉锦琛闻言,失笑,“砸了更好。”
“人家是说那个……你和教官的……都被我搞砸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现在你要乖乖坚持把宝宝都生下来,不要胡思乱想。”
“大叔,对不起。”
虽然说顺产才需要爸爸陪,不过剖腹产的时候,孕妇也只是半麻醉的,还能看到医生护士在对自己身体做着啥,光想想还是挺害怕的,这样子有个人陪着聊天,怎么说都要舒服点儿。
萌萌此时觉得,让厉锦琛陪着她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这夫妻两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牛儿,医生们紧张地忙碌着,对于他们所说的汉语,也没人听得懂。但是医生们对于刚才恢复过来的情况,还是有些惊奇,发现女孩的生命体征已经相当稳定,便开始商量起接下来的剖腹产问题。
“咳,对,小豆腐。”
“呀,对,我们家小三儿就叫小豆腐。”
厉爸爸不得不提醒,“你说女儿要多吃豆腐,以后就像豆腐西施一样,又白又嫩,又可爱。”
萌妈妈这方回了神儿,傻笑两声儿,“对哦!我记得,我们给妹妹取的是……”
“萌萌,你给妹妹取的小名叫什么?”厉爸爸觉得,这“小三儿”三个字听着着实有点儿不对劲儿。
“嘻嘻,那是不是说,我们家小三儿是个害羞的姑娘啊?”
“对,要不是这两臭小子长得太壮实,也不会把妹妹都挡住了,让我们一直没发现她的存在。”
“啊,那两个小哥哥一定要先出来,当哥哥,以后才能保护他们的小妹妹咯。”
“是的,宝贝,你太棒了。”
“真的?太棒了。”萌萌高兴得大眼放光,厉锦琛心头一软,俯首轻吻她汗湿的额头,眼神愈加温柔,又心疼。
“是个妹妹。”
“大叔,那咱们的小三儿,是妹妹,还是弟弟啊?”
厉锦琛擦过女孩小脸上层层的冷汗热汗,却不知他自己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呼吸从未有现在这般急促,紧张得浑身大汗。
“对,对,宝贝儿。”
萌萌裂嘴一笑,傻傻地道,“哈哈,是呀!我可是每天,每天,都跟,噢呜,跟佛主观音祈祷呢!这下,妈,妈妈,爸,爸爸,还有爹地妈咪,都高兴了。对不对?”
“对,咱们一次就有三个宝贝了。”厉锦琛目光闪动,吻着那只冰凉的小手,“我的女孩,你真了不起。”
“三个?”萌萌仍不可思议。
此时,头顶的无影灯将那大肚皮打得雪白雪白的,任谁看了都会惊奇的,这样小的身子竟然孕育了这么大个肚子,里面还装了三个小宝宝,真是一件世界奇迹啊!
萌萌没想到,这昏了一阵儿再来,肚子里突然就多了一个小东西,感觉就像做梦,美梦成真的感觉啊!她抬手想要抚抚肚子,不过另一只手上打着点滴,厉锦琛握着她的手放在了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上。
“大叔,你说什么?我,我肚子里有……”
“萌萌,坚持住。我们即将会有三个宝宝出生,你之前希望的,三个宝宝,一家一个,谁也不会有遗憾了。萌萌,加油!”
很快,萌萌睁开眼,长长地抽了口气,“大,大叔……”
心电仪上的直线终于又开始跳了起来,数据开始回升,以众人都有些惊讶的速度。
护士叫道,“有了,有了。”
神哪,请把一切的惩罚都降在我身上,这个孩子那么单纯、善良,美丽,勇敢,她不该承受那么多的残酷,求求您。
他不由得握时了那只小手,以一个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的身份,开始默念主耶酥,因为那么多宗教里,耶酥是最喜欢听世人惭悔的。
萌萌娇小的身子,在厉锦琛眼里跳动了一下,这让他没由来地忆起,曾经女孩因为自己跌下高楼命悬一线的那次,也是这个样子。这一次,她又是为了自己身陷其中。
砰——
护士已经扭开了电压,对医生点头了,医生看着孕妇,落下电击器。
厉锦琛却先一步拿走了那白瓷盘里的晶体,重新塞进妻子的掌心里,用力握紧,俯首一吻,心里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医生已经双手握着两个电击器,准备往昏迷的孕妇身上放了。
“准备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