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三宝降临3一厉爸爸的决定

儿，眼中又似有光芒颤动着。

    萌萌听着这一串的关怀，宛尔一笑，“大叔，辛苦你了。”

    厉锦琛苦笑一下，“嗯，一会儿我就回去洗漱。口渴么？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你这睡了有一天一夜了，医生说可以进食了，晚点儿要是有力气，还必须起来走走，把屁打了，才能再睡。”

    众人没想到，这新妈妈睁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怪丈夫仪容不洁，顿时全笑开了。这一笑，两个已经离开保育箱的小家伙齐声哇哇大哭起来。

    “大叔，你……没洗脸！”

    待视线清晰之后，萌萌看到男人脸色有些憔悴，不知几天没合眼了，脸上长满了青森森的胡髯儿，很让人心疼的模样。

    第一个发现她醒来的，仍是一直守在床边的厉锦琛。他拿着棉签给妻子润唇，萌萌的唇都干裂了，开始还出血，他就不停地给她润唇，没有用其他的化学药膏替代，竟然生生地将她的双唇都润红了。

    “萌萌？”

    睁开眼时，她就听到姚妈妈的大嗓门儿，还有孩子啼哭的声音，病房里似乎有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颇为热闹。

    一天一夜之后，萌萌终于醒了过来。

    三个家族收到喜讯之后，都热闹得不得了。当然，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不少。

    接下来，就是一堆的电话、电邮、微博、微信，问候，爆照，各种议论调侃。

    ……

    过了良久，索伦叹息道，“好在都活着，只要活着，以后长大了，也和正常姑娘一样。我记得，你妹妹刚生下来时，也没比它大多少。希希是坚强的孩子，我们小豆腐……咳，也一定会很坚强。”

    一时，两个老男人也没有刚才看孙儿们那么激动了，默默地都不出声儿了。

    亚德尼斯也不由神色凝重道，“刚才听说，只有两斤不到。”

    “哎呀，这小家伙……怎么，怎么这么小啊！”

    这下想到还没给自己的小侄女儿闪照，亚德尼斯连忙往回跑，半咱就碰到了已经被装进保育箱，但是被推进了重点加护婴儿病房的小侄女儿，孩子的小脑袋上插着管子，还戴着气氛罩，那氧气罩啊把整张小脸都罩完了，真让人担心会不会把那小脸儿都吸进管子里去。

    亚德尼斯叫了起来，“爸，小豆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甜甜！她是我们家族最可爱的小甜心儿。”

    路易插嘴，“老家伙，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另外两家爷爷奶奶们的特权，丫想要侵占，怕是没那么简单咯。

    索伦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三个小家伙的名字，老大叫诺尔，老二你妈取的叫奥丁，我觉得这名字不错。至于小妹妹嘛……”

    亚德尼斯咳嗽一声，“爸，路易叔叔，你们……要不想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吧！”

    路易道，“你是老眼昏花了，还是斗鸡眼儿，明明还跟小猴子似的！”

    索伦道，“天哪，不愧是我家希希的宝宝，真漂亮！”

    亚德尼斯被父亲的电话催得不行，终于揭了起来，就被一通狂喷，当他把视讯镜头转向了保育室里的两个小家伙时，索伦陛下瞬间失了声儿，被路易撞了一半视线，两个老男人同时发出惊叹声。

    孩子抱出来时，荣升为奶奶的妈妈们一人抱着一个，由大舅子拍了照。然后大舅子一手抱一个，来了一张。最后在护士啼笑皆非的催促下，来了一张大合照。

    育婴士们已经将两个男娃娃洗净包好，因为是多生子，仍是要住一两天的保育箱，观察看看的。在国外，这方面做得比较严谨，也是为了防止突发性的免疫性综合症。

    手术室外

    萌萌听到小女儿也平安了，终于是顶不住疲惫的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他在心中默念着，就当这是上天给予的奇迹吧！不管怎样，他们都在他身边，就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再去追究。

    “宝贝儿，”他重新扭住那只小手，亲吻，声音激动而颤抖，“我们的小豆腐回来了，你们真了不起，我爱你们，宝贝儿，我家你们！感谢老天爷~”

    厉锦琛看着这一幕，脑中闪过太多的惊讶和信息，最终都在妻子的一声轻唤声中，化为一片沉吟。

    众人再次忙碌起来，这一刻，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惊奇和喜悦的光芒。

    医生顿时大喜，“快，准备输液，保育箱……”并小心地将那块水晶直接用胶布帖在了孩子的身体上。

    众人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到了孩子的仪表盘上，便看到原来下直的红线，竟然有一点点儿波动，慢慢的，那波动越来越明显，旁边的数字也在不断攀升。

    先叫出来的是年轻的护士，声音都惊讶得变了调。

    “呀，有了，有了！”

    他直起身，深深地看着小肉团，如此近地看着，竟然小得不可思议，那么小的一团啊，那是多么脆弱的小生命，简直让人无法目睹的脆弱，脆弱得教人一阵阵地心疼，无法呼吸。

    他这晚唯一一次离开妻子身边，将那截小小的晶体，只有妻子掌心大小的金黄色晶体，放到了那团血糊糊的小肉团上，心脏的位置，他俯身亲吻那看起来还有些模糊的小脸，心里默念着：宝贝，请你不要离开我们，给爸爸一个赎罪的机会吧！宝贝，求求你，跳起来，跳起来……

    “小，小豆腐……”萌萌突然大叫一声，抬起那只握着晶体的手，朝那个方向伸过去，晶体掉在厉锦琛手里，他僵了一下，道，“萌萌，别害怕，小豆腐有救的，一定有救的……”

    他觉得自己不配当它的父亲。

    这就是代价——是他太自私，以三个人的性命，放弃了它！

    还是不行吗？

    医生慢慢地放下了双手，抬眼看向了孩子的爸爸。孩子爸爸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边，那赤红的眼里早已经湿润一片。

    没有变化。

    第三次！

    小东西无声地抖动，没有反应。

    第二次！

    他看着旁边的手术床上，医生用专用的小型电击夹，轻轻触上那个小小肉肉的东西上，那小东西轻轻地抖动了一下。可惜，旁边的仪器上，仍然是直直的红线。

    “小豆腐她，她比两个哥哥都安静。”

    “我，我没听到……”她睁大了眼，却只看到医生正在给她做腹部逢合手术。

    “萌萌，我在，我在这里。”

    “大叔？”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却不敢对女人说一句，只是眼里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他年届尔立，却是这第一次必须面对——血亲离世的噩耗。逝去的，是他的小女儿。

    医生刚才是这样说的，其实，也就是说，女儿已经是个死胎了。

    心跳已经停止了！

    厉锦琛看着，那托在医生手上的小家伙，几乎都看不清形状，就立即被送到了旁边另一张手术床上，那么大的手术床，就那么血糊糊的一小团儿，放在上面，一动不动。

    两斤肉能有多大一块呢？

    这时，医生终于将最小的孩子托了起来，血糊糊，很小很小的一团。

    他知道她其实是看不到的，却知道他此时此刻是多么害怕，却不能代她受过，是多么的心疼不舍。

    当她吃力地睁开眼，却是被灯光照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却朝他举起手，气若游丝，“大叔，我……我就是有点儿累，想睡一下下……我，我没事儿……你别……别哭……”

    他的声音最后都颤抖得散掉了，他吻着她的小手，她的脸，不知自己竟然又一次满眼含泪。

    他抚抚她的脸，口气急促，“萌萌，坚持住，小豆腐就要出来了。萌萌，你能睁开眼看看我吗？宝贝儿，求求你……”

    厉锦琛突然觉得，掌心里的小拳头动了动，但萌萌仍闭着眼，呼吸变得长而缓。

    然而，很快就听到产科大夫不太乐观的通告，“妹妹的情况不太好……糟糕，心跳停止了，快，把孩子弄出来！”

    萌萌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她的耳朵里有严重的耳鸣，只觉得外面的声音都是沙沙的一片，但是她仍能感觉到心爱的男人一直陪在身边，她努力撑起眼，仍觉得眼前闪过一片片的黑花，要不是挂着小女儿的那口气，恐怕她早就撑不住，昏死过去了。

    接下来第三个宝宝，萌萌的血压下降，护士急忙将送到的血库接上，厉锦琛轻唤着妻子，不断亲吻她的小手，“萌萌，小豆腐就要出来了，坚持住！我们的小女儿就要和我们见面了。萌萌……”

    他们夫妻两都没空瞧弟弟，大概是因为这孩子比老大叫得还大声儿，中气十足，完全不用担心。

    第二个宝宝出来时，知道亚德尼斯已经到了，厉锦琛着实松了口气。

    厉锦琛担忧地看看仪表盘，又低头看看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那只小手，小手里依然握着那块像剑一样的晶体，同时，他还把医生取下的那块皇帝的黑晶体也给她戴上了，似乎这两块水晶真像护身符似的，帮妻子稳定着生命体征。

    此时，血库都用完了，她的血压点很低。

    虽然打了麻药，萌萌没有多少痛感，也觉得十分疲倦，撑着看了眼小家伙，挤出了一个舒心的笑。

    前两个宝宝出来得都很顺利，护士提着孩子的小腿，倒吊着拍掉宝宝喉咙里的浊液之后，屁屁被轻拍两下，立即哇哇大哭起来，一双小胖手在空中乱舞。

    手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