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养龙和养狗其实有很多的共同之处

    蒸汽湖的水是微热的，弥漫着一股让人愉悦的硫磺味。古铁站在及臀深的浅水中，高举着终结者鱼叉，全身像石头一样僵硬，只有眼睛在缓缓转动着。刚才的鱼已经吃完了，古铁需要更多的鱼。当着外人的面，古铁不好意思用猩红闪电‘炸鱼’，就用这种最原始的狩猎。事实上，古铁已经不怎么饿，下水捕鱼的动机更多是怀念。在地球上，他独自到深山老林进行户外运动时，经常傻站在水中呆举着鱼叉，进行成功率不到十分之一的尝试。

    现在，他已经不能算地球人，捕鱼的成功率……远远不止是十分之一。

    水面漆黑，覆盖着朦胧的薄雾，散发着潮湿的腥味。古铁盯着水面，耐心的等待着。凭借恶魔变异带来的夜视力，他能见随着涟漪起伏的水草，水面上翻腾的雾气，但不见水面下的变动。这与夜视力无关，正常人在大白天，也不容易见水下。所以古铁要使用更高级的能力——灵能视觉。一种暗淡的微光在他的眼中闪耀，像水面上的星光一样时隐时现。当你好奇的关注时，什么都不见。当你失望的转过头，眼角却瞥见一丝亮光。

    在灵能视觉的世界里，湖水是朦胧的灰影，如同墨水稀释后泼洒到宣纸上。一些白色轮廓在灰影中活动，一些非常小，在湖底的淤泥中缓缓移动。这些是虾蟹，营养价值不高。暂时不在古铁的考虑范围内。一些白点成群结队在灰影中漂浮，一起转头一起摆尾。这些是小鱼。刺多肉少，也不在古铁的考虑范围内。古铁只那些蛋白质丰富的食物。

    一条细长的白影出现在古铁的视野内，悠然自得的游过来，它大约有半米长，身体是狭长的梭型，宽度只有一巴掌多一点，让古铁想起了地球的带鱼，红烧带鱼可是白吃不腻的美味。古铁立刻锁定它。上身和双臂后曲绷紧，缓缓的深吸气，再缓缓的呼气。骤然爆发的波纹力像闪电贯穿身体，终结者鱼叉化作一束闪电射出，贯穿鱼鳃盖后的身体。

    水花飞溅，古铁提起鱼叉，摸了摸光滑的鱼鳞。笑着嘀咕：“命中率百分百。”

    古铁用手指勾住鳃盖，把终结者鱼叉变成终结者匕首，直接站在水中剖洗。鱼不是鸡，很容易对付，只要剖开肚子掏掉内脏，割下头和鱼鳍。再选择性的刮掉鱼鳞，剩下的部位基本可以吃。古铁很快剖洗干净，用湖水洗掉鱼肉上的鲜血，就直接抓着啃咬。鱼肉依然鲜美，古铁三下五除二的几口啃完。把鱼骨扔到水中，顺带掬一把水漱口。继续等待下一条。

    刚才挖出的内脏已经沉入湖底，鲜血正随着水流扩散，沾着血丝的鱼骨正缓缓下沉。对于那些残忍的掠食者而言，这种新鲜的血腥味是难以拒绝的香甜。没过多久，一条长度超过一米的怪鱼游过来，游到内脏附近环绕两圈，张开獠牙错乱的大嘴咬过去。同一时间，古铁快如闪电的掷出鱼叉，直接把鱼钉在了湖底。这怪鱼十分凶悍，垂死挣扎的扭动身体，爆发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上千伏的高压电涌入古铁的身体，电得他剧烈的哆嗦。

    电击持续了十多秒才消失，怪鱼也停止了挣扎。古铁长长松了口气，暗暗的庆幸自己已经不是简单的地球人，否则真可能被当场电死。突然间，背包蠕动几下，红白用小脑袋顶开包口，攀着古铁的肩膀爬出半个小身子，像愤怒的小狗一样呜呜低吠两声，嗷呜一口咬住古铁的耳朵。古铁顿时僵硬了，终于想起红白一直在背包中睡觉，估计也被狠狠电疗一通。

    他连忙举起鱼叉，指着怪鱼说：“红白，这怪物袭击哥哥，哥哥已经打败了它。”

    红白吐出古铁的耳朵，瞪着小眼睛瞅着怪鱼，然后呜呜低吠着飞扑出去。古铁松了口气，还有些得意的暗想‘小屁孩脑子简单，就是好忽悠。’但红白扑到怪鱼身上后，没有对怪鱼怎么样，抱住鱼叉嗷呜一口啃下去，立刻啃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牙印。古铁立刻确定两个事实，第一，红白刚才对他的耳朵是口下留情；第二，红白对终结者金属的兴趣远超过怪鱼。在晶石界域，红白在睡梦中察觉到高更的接近，都能馋得流口水说梦话。

    他连忙把终结者鱼叉变成手表，红白与怪鱼一起落入了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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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某棵大树的树洞里，暗淡的篝火正噼啪作响，古铁摊开湿漉漉的红白制服，挂在篝火旁的木棍支架上烘烤。那背包也在篝火旁，包身鼓鼓的，红白像寄居蟹一样探出半个小脑袋，伸出两条白嫩呢的小胳膊，抓着一条粗长的木棍缓缓翻动。棍子穿着古铁刚才捕获的那条怪鱼。她的头发依然保留着电击的痕迹，像雄狮的鬃毛一样膨胀。

    古铁一眼红白的新发型，突然想起北京狮子狗，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红白小脸渐渐红了，嘟着小嘴抱怨：“古铁哥哥大笨蛋。”

    “我是笨蛋，但我没光着屁股的躲在背包里。”古铁笑着说。

    红白小脸更红了，凶巴巴的喊：“鱼烤熟之后，不给古铁哥哥吃。”

    “这么大一条鱼要一两个小时才熟吧，我早找到更多好吃的嘎嘣脆。”古铁笑着说。

    “马上熟，古铁哥哥来不及找好吃的嘎嘣脆，只能它流口水。”红白气鼓鼓的说。

    “马上熟？”古铁笑着说：“你能马上变出一个大功率微波炉吗？”

    红白皱着小鼻子娇哼一声，鼓起小脸撅起小嘴。喷出一束不同寻常的红色火焰。火花像被轻风卷起的樱花一样飞舞，绕着鱼团团旋转。潮湿的铁青色鱼皮迅速干燥。伸出一种金色的油脂，浓郁的肉香弥漫到空气中，唤起了古铁对熟食的遥远回忆，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红白停止喷火，得意洋洋的笑了：“嘛嘛，红白最最能干，马上又香又熟外嫩内焦。”

    “外嫩内焦？真的，我只听说过外焦里嫩。”古铁说。

    “红白是最最能干的元首大人。”红白得意洋洋的摇尾巴。让背包不停哗哗蠕动。

    “给古铁哥哥尝尝。”古铁笑着说。

    “不给。”红白得意洋洋的说：“除非古铁哥哥……”

    “不突然提起背包，羞耻的曝光红白的小屁屁。”古铁笑眯眯的抓住背包带。

    红白立刻小脸红得跟熟苹果一样，气鼓鼓的喊：“古铁哥哥下流。”

    “谢谢。”古铁拍拍背包鼓起的部位：“给不给古铁哥哥？”

    红白不高兴的嘟囔几声，才委屈的嘀咕：“讨厌，只需吃一块，不能多吃。”

    古铁把腕表变成匕首，在鱼背上剜下一块肉。鱼皮已经烤焦。像蛋壳一样又硬又脆，但鱼肉依然保持着鲜嫩柔软，似乎是清蒸出来的，最里面的鱼骨又成了鱼干才有的金黄色，轻轻一划就嘎啦断裂。古铁惊讶的问：“红白，外焦里嫩。最里面又是焦的，你怎么做到的？”

    “呜呜，因为……”红白瞅着鱼肉直吞口水，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大块的烤鱼，只眼巴巴瞅着古铁手中的鱼肉。微妙的期盼什么。古铁心生莫名的温暖，把鱼肉抵到红白嘴边。红白张开小嘴轻轻咬住鱼肉。小口小口的啃咬、咀嚼、吞咽，完全没有平常的暴躁凶狠。不一会儿，鱼肉吃完了，她意犹未尽的舔古铁的手指，弄得古铁满手都是口水。

    古铁又割下一条肉，拿在手中喂红白吃。红白像乖巧的小狗一样，趴在背包内伸出小脑袋，仔细的啃咬鱼肉。古铁不知道红白为什么这样，但很享受这种喂食的感觉。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养过一只名叫‘总统’的德国黑背，不是纯种，但也很聪明。那时他才上中学，每天早上，总统都跟着他一路到学校，然后坐在校门口摇尾巴。他刚开始好感动，还专门写了一篇五千字的作文——对于中学生来说，这已经是超级长篇。过了好久，他才知道总统护送上学的目的，只是贪图他的包子。上学的早上，他都买五个包子，自己吃四个，一个给总统。后来上学路上的包子铺关闭，他改变早餐习惯，总统也不再屁颠屁颠的跟他上学。

    古铁一边回忆过去的总统，一边喂养现在的元首，不知不觉沉醉其中。突然间，树洞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似乎有小动物在爬行。古铁下意识的握紧匕首，却见一只鲜艳的小家伙爬入树洞。她非常娇小，面相仅仅是三四岁的幼女，着比红白更小。类似孔雀翎的鲜艳羽毛代替了头发，浑身也覆盖着五彩鲜艳的羽毛，让最华丽的鹦鹉都黯淡逊色。古铁终于想起来了，先前他还在岸边吃鱼时，罗格与灰烬说话，说着说着掏出一只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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