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一动,那杯子便同她擦身而过,砸的周翊然头破血流。
“哎哟,爸你怎么回事啊?就算周翊然做错了事,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瞅瞅,头都给砸破了,看这血流的,我看着都疼。”
“毒妇,你个毒妇。”周富民气的前俯后仰,举着拐杖又砸了过来,苏明月淡瞥了他的瘸腿一眼,眼里噙着笑,专挑周翊然身边走,周富民是真被她气红了眼,直接无差别攻击,那拐杖连她一根毫毛都没碰到,倒是周翊然,被打了好几下,脑袋是伤上加伤。
头晕目眩,捂着头缩成了虾米,等终于缓和,拐杖直直朝着他的眼珠子杵来,惊恐和暴怒之下,周翊然扯过拐杖狠狠砸到一边,不想那拐杖质量过硬,因砸的力道过硬又给反弹回来重重落在了周翊然和周富民身上。
伴随着哎哟的痛呼和呻吟,两父子摔在一起,周富民在下,周翊然在上,且周翊然恰恰摔坐在了周富民另一条好腿上,手也撑在了他的腰椎上。
咔嚓咔嚓---
这是骨头断裂的脆响,苏明月强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伸手捂脸哭嚎起来,“爸,翊然,你们再生气也不能互殴啊,周翊然你也是,那是你亲爸,怎么能下死手?”
苏明月红着眼哭的情真意切,手上却是一动不动,刚买菜回来的周翠霞和刘桂香见此,忙去搀扶周富民和周翊然。
周翊然全身都疼,周翠霞急切之下也就顾不得力道,粗鲁的很,周翊然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又被牵扯到伤口,怒火值暴涨百分百,揪住周翠霞咣咣就是两巴掌。
要不是这个蠢货出的馊主意,他能娶了苏明月这个煞星?
苏明月一看就知这狗东西开始推卸责任了,她也不插手,只笑着看戏。
周翠霞也不是好惹的主,虽说刘桂香重男轻女,但自她帮周翊然牵线搭桥后,这身价是倍涨,对父母她可以妥协,对周翊然她会忍气吞声的鬼,再说还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她,当即,周翠霞打了回去。
她长得壮实,压周翊然一压一个准,打不过就揪头发,啃咬抓挠磕脑袋,无所不用其极。
见兄妹俩打红了眼,苏明月乐开了花,果然还是看狗咬狗一嘴毛更有意思,自个亲自动手,手疼名声还不好。
“苏明月,你是死的啊,你男人被打成这样还在那装死。”儿女打架,男人又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在接连受阻后,刘桂香还是不长记性的将矛头对准了她。
有了这话,苏明月才装模作样的去拉架。
看似拉架,实则加深矛盾,捏、踹、扯,看着兄妹俩发出凄惨猪叫,苏明月以肚子痛为由退到了一边,“妈,我肚子疼,你快把爸拉出来。”
见苏明月实在没用,刘桂香终于不忍了,对着周翠霞和周翊然啪啪就是两巴掌,很明显的区别对待,刘桂香打周翠霞的声要比周翊然重的多。
脑瓜子嗡嗡响,周翠霞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的彻底,叭的一声她双目猩红的朝着周翊然扑过去,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
疼痛折磨着周翊然的神经,反击时他脚上似是踩到什么东西,一时间身体不平衡,连带着周翠霞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睁眼时才发现竟是老娘和老爹垫了底。
刘桂香疼的脸色发白,周富民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闹到这地步,苏明月满意了,将眼眶揉红,哭着喊人帮忙去了。
一家子都被送去了医院,周翊然脑袋缝针,周翠霞和刘桂香是轻伤,只周富民受伤最重,本只是断了条腿,现在肋骨被砸断三根不说,还伤到腰椎,即使动了手术下半身也可能会瘫痪。
听到这结果,苏明月在心里偷着直乐,不是一家子沆瀣一气,现在伤的伤,瘫的瘫,看你们还怎么阖家欢乐。
因身上带的钱不够付医药费,刘桂香不放心苏明月,只能自己拖着病体回去拿钱。
等交了钱,将周富民推进手术,刘桂香已精疲力竭,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一家子病体,自个做饭实在是吃不消,刘桂香便将主意打到苏明月身上。
苏明月态度明确,想让她送饭可以,但得拿钱,刘桂香不肯,苏明月落得清闲,直接回了周家。
可没过两天,刘桂香便撑不住了,周富民即使做了手术,下半身还是瘫痪了,刘桂香不仅要照顾周富民,给他擦身洗裤子,伺候大小便,还要服侍儿子,买饭,医院的饭难吃又贵,眼瞅着钱跟流水似的往外花,刘桂香只能舔着脸回来找苏明月,直接塞给了她五百块。
拿到五百块,苏明月先是不急不缓去菜市场买了猪骨和老母鸡,一回来便炖上了。
等炖好,苏明月自个吃完后才将汤送去医院。
鸡汤味浓郁,可等刘桂香揭开才发现里面多是鸡骨头,鸡汤也是清汤寡水,只瞬息,她就知道苏明月偷吃了,恼怒之下破口大骂起来,“我给你五百块钱,你就是这么糊弄我的,只有骨头没有肉,汤也跟水一样淡,没点鸡汤味。”
苏明月任由她骂,等她骂完了才温柔回复,“妈,我买的老母鸡你都是这么炖的,我从来也是喝的这种,怎么轮到你了就这么生气?”
“我只是学着你的样子照做而已。”本还想搭腔的家属一听立马住了嘴,原本看刘桂香一个老婆子又要照顾男人,又要照顾儿子,觉得她可怜,有空都会帮个忙,这遭过后,她主动搭腔都没人理。
就这般过了一礼拜,周翊然出了院,刘桂香嫌在医院烧钱,也做主将周富民搬回了家。
回到家周富民显得尤为激动,想破口大骂硬是发不出声,大嘴叭叭口水直流,埋汰的紧。
哦,这是因周富民在得知自己下半身瘫痪后,气急攻心陷入昏迷后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