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高层的新鲜性,也能让底层的声音传到上层去。
人民有希望,每个人都有希望,那么军队的实力自然会强悍,国家也就不会灭亡,他们也就不会亡种。
唯一不足的是,如果全世界都是无产阶级了,像自己这样的,应该算是资产阶级吧,那到时候会如何自处呢?
是毁灭?还是顺应潮流?
张立对于底层的平民和奴隶态度其实都很平淡,并没有其他谠内的很多人一样对他们感到很同情,也没有对谠内各种为平民说话的宣言感同身受,无法共情。
因为他出生就和他们不一样。
他只是为了这个国家罢了。
“主教?明天就要汇报吗?那不如今天我们主动出击,如何?”钱默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与其被动的等待宣判,不如直接出动。
张立被钱默的这句话给整的有些错愕,他眨巴着眼睛,似乎是想说你没有说错话吧?
主动出击?
主动让对方被封吗?
要是看到劳工报上的内容,什么无产阶级,什么劳工是世界的主人,将来的世界必将是劳工的世界而不是教会的世界。
这些东西要是直接放到主教的面前,对方不把你直接拿下宣判为异端然后吊死,张立能把他名字倒过来写!
只见钱默摇了摇头,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不是这么直接说的,要靠脑子。”
“靠脑子?怎么靠脑子?”
“我这段时间调查了很多关于主教彼得·朱的事迹,得知他是一个极度贪婪的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将报社的事情盖过去,也不需要盖多久,只要盖过十天半个月的就够了。”
“这能行吗?”
张立有些迟疑的发问,他对这种方法有些怀疑,虽然知道对方确实是很贪得无厌,对钱财财宝的热爱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是涉及到这种原则性的事情,也能贿赂过去?
“赌一把呗,大不了我就死了,干革命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子上的活,死了就死了。”钱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加入卡门组织的时间虽然不长,仅仅一年罢了,但是因为还是个年轻人,骨子里的那一股冲劲和热血正是人这一辈子之中最巅峰的时期,根本就不惧怕死亡。
因为在他的思想中,这是为了革命,为了伟大的事业,自己这一条命又能怎样呢?
“这……那你要怎么去见主教?要知道他可是教会之中的大人物,一般人可见不到他。”张立心中暗暗被对方的疯狂所震惊,但是也被这果敢的气势所折服。
“老张,咱俩关系不错吧?”
钱默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出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嗯……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在我心中,你很对我的脾气,关系还是很好的。”
“那就对了,见主教这事,还是得靠你引荐,”钱默一拍手,搂住张立的脖子,热情的说道,“俗话说得好,为兄弟要两肋插刀,现在是时候插刀了。”
“这……”张立有些犹豫,他在想这种大事情如果去了,万一失败了,那后果——
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背后的家族要是被牵连到可就麻烦了。
“张立,成败就在这一次了,我知道你心里很犹豫,但是你要知道,干革命这种事情,两面三刀是禁忌!”
钱默看着对方的神情,依稀能猜出来对方在纠结什么,无非就是瞻前顾后,还没彻底下决心。
“你要么,就彻底的站在我们这一边,为推倒旧世界而努力,要么,就站在我们的对面,成为敌人,如果是后者,你现在离去,我和你划清界限,我是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和我们有过瓜葛的事情,当然,你也得一样。”
“我……”张立的眉头几乎拧到了一块,他实在是想不好,走?可是……他也很向往那样的世界。
留?要是失败了呢?
钱默重新坐下来,看着对方脸上那犹豫的神情,心中也升起一丝于心不忍。
“你要是现在就走,以后不管是革命失败还是成功,我都拿你当朋友,毕竟这段时间相处的很愉快,而且你要想清楚了,其实我们这个革命,对抗的就是你所在的阶级,你要是跟着我们干,那可是背叛了你的阶级。”
“你要想清楚。”
张立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又何尝不知呢?
享受阶级身份带来的利益,确实是很舒服的,而背叛阶级,将来自己获得的,可能远远不如自己所付出以及失去的。
那……就这么走了吗?
不!他张立曾经就一直都不满教会所统治的世界,一直浑浑噩噩的,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光明,难道就因为路途遥远就要放弃吗?
他求的,真就是这所谓的荣华富贵吗?
人这一生,最多也就几十年,相比于浩瀚悠长的人类历史来说,这又何其渺小,不过弹指一瞬间罢了。
他爱的是这国家,而不是这所谓的阶级。
他啊,就不争这一时之利了,他要求的,是万世之名!
要将自己的名字刻在新世界的丰碑上!
张立摸了摸鼻子,看向悠然坐着的钱默,咧嘴一笑——
“你刚刚说从此离去以后还是朋友,那要是留下来呢?”
“那就是兄弟,真正的兄弟,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