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些,别觉得有了太子爷那些话就高枕无忧了,我也是怕你落得像大阿哥身边的小燕儿那可怜处境,所以才教你个乖,估摸着再过一两年太子爷身边就要进人了,到时候进来的就都是能做侧福晋的人,你也争不上那个,所以在这一两年里,你得学着让太子爷记着你,就像荣妃娘娘当初服侍皇上那样,懂么?”
“只要你好好的拢住了太子爷对你的一份心,将来的好处,自然有你得的时候!你可别忘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荣妃娘娘生的!既然眼下太子爷正在兴头上,你也该抓住机会才是。”
“不过,”顾氏又嘱咐道,“太子爷如今到底年纪还小,这样的事儿不宜太频繁。我也得明告诉你,把你放在太子爷身边,一则是为的你庄重,不会狐媚似的勾/引太子爷;二则,也是为了要你防着太子爷被别有用心的人勾/引的缘故。你如今经了人事儿,你懂这个,比不得那些天真的小宫女,也好帮我盯着这些人,免得有哪个错了主意做出丑事来,到底也是咱们毓庆宫脸上无光!但是,若是太子爷自己瞧上的人,你也不可拦着,你是个聪明人,这里头的分寸你也能自己掌握,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回屋好好歇歇!”
顾氏的话,扫琴一一应是,待说完了,扫琴才自个儿回了屋子。
扫琴原本做宫女时是跟侍墨一间屋子的,这会儿身份不一样了,她就搬了出去,单独住一间屋子,也是巧了,她的屋子正好就在康熙赐下的那三个宫女屋子的对面。
其实从她去教导嬷嬷那里学东西后,那三个宫女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了,成天冷嘲热讽的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屋子既然定下了,她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去麻烦顾氏或者太子爷,只暗暗决定自己忍了就好了。
何况,那三个宫女的身份是皇上赐给太子的人,而她也是太子的房内人,从本质上来说,她们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此刻一回来,果然三个宫女就叉手站在屋门前来,扫琴按理微笑问了一声好。
三个人哼了一声,没理她,见她进屋,其中一个道:“哟,这眼瞧着成了太子的人,这眼里就没了人了,从前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如今怎么倒不叫了呢?你也不过是个奴才,你还指望着太子爷一辈子只跟你一个人好?你拦着我们的路,自己个儿倒是爬上去了,你以为,就没人出来拦你的路!”
扫琴身上酸疼,也不愿意计较这些人的疯言疯语,遂预备进屋去躺着,却又听外头另一人道:“凭她得意去!她还真以为自个儿攀上高枝儿飞了呢!不过一夜而已,就兴头成这样,往后沾不沾的上还两说呢!再说了,再过一两年,福晋侧福晋都进来了,还能有她站的地方么!若是福晋们知道,这事儿是她恬不知耻的自己攀上去的,倒是把我们正正经经的拦在外头,有她的好日子过呢!还怕没人整治她么!”
第三个又道:“姐妹们,咱们别跟她说了!她这样的身份,原也不配跟咱们说话!咱们是皇上赐下来的,好不好,将来也定比她强,她哪里比得上咱们,连个名分也没有!哼,往后日子还长,咱们只管瞧着就是了!”
扫琴到了榻上,刚要躺下,用手一摸,榻上全都汪着水,根本睡不成,不用说,这肯定也是那三个人干的。
她默默坐在榻沿,咬着唇想哭,却也哭不出来。
“姐姐!”
侍墨是抽空来瞧扫琴的,正在这时候进了屋,一见扫琴屋里这样,当即就生了气,要出去找她们评理去,却被扫琴拉住了,侍墨急了,见扫琴不肯叫她去,遂道,“姐姐,你这样清清白白的人,怎么能叫她们这样污言秽语的说你?”
“她们是皇上赐下来的人,原比咱们有体面,你也在宫里这些年来,难道还不知道这样的事不理最好么?她们说说也就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她们说累了自然就不说了。”
侍墨心疼她姐姐,也知道扫琴所说皆是正理,遂道:“姐姐,我看你累得很,你去我屋里躺一躺吧?”
扫琴刚要说不用,却又听外头又道:“哟,这做姐姐的攀了高枝儿,做妹妹的还来得这么殷勤,你们姐妹俩感情真好啊!要是我啊,我都不肯登门了!侍墨啊,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姐妹两个都是太子爷身边的人,你两个生得都是一般好看,怎么太子爷就偏选了你姐姐,却不要你近前侍候呢?再说了,你姐姐如今得了好处,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姐姐也该推荐你去服侍太子爷了吧?”
这话一出,姐妹两个之间都是一瞬间的沉默,扫琴刚要开口,却见侍墨笑道:“姐,你别多心,我知道她们是挑拨离间呢,这些话我也不会往心里去的!何况,你上回与我恳谈过,我知道这里头的内情不像她们说的那样儿。太子爷的主,又怎么是姐姐做得了的呢?”
扫琴身体不舒服,并未细究,听了这话也只感叹妹妹的贴心懂事,也在庆幸自己在得知太子爷点了她做这事儿之后,就找侍墨谈过一次。毕竟,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妹妹也喜欢太子爷。若是自己跟太子爷……恐怕侍墨知道了会伤心,所以,她才找了侍墨恳谈过一次,把内情都与侍墨讲了。她是一心怕影响姐妹情的意思,而侍墨也对她表示了,不会有别的想法的。那一次,她跟侍墨谈的极好,两个人姐妹感情并未受到影响。
所以她觉得,这几句挑拨的话,真心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而扫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侍墨笑得那么的不自然那么的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