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湛骁一双深邃幽眸射寒星,直盯卫亮,卫亮敏捷下跪,庄重谨慎,哪里还有方才的轻浮劣相。
那妖孽军师立于越湛骁右后方,两银甲侍卫及两近身侍女分列与越湛骁身后两旁。
“末将不知王爷前来,望王爷赎罪。”
“免。”卫亮起身,林雅仍跪于地上。
“卫将军可是与此女一赌?”越湛骁眼角撇向林雅,“因何一赌?”
“禀王爷,此女断言可将末将之妾剖腹取子。”卫亮低头答话,据实以告。
越湛骁及妖孽军师仍旧冷面一张,而身后人都如卫亮的侍卫般已面露诧异。
“末将许诺此女,若救得末将侍妾,末将会将若莹还于王爷帐中。”
“可有此事?”越湛骁语气如常,眼神射向林雅,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情绪。
林雅紧忙扭身跪向越湛骁,“王爷赎罪,奴未经王爷允许,斗胆向卫将军提出一赌,只因奴与若莹感情深厚,奴实舍不得与若莹分开,才有此大胆行径。”
越湛骁未再言语,只是冷光紧锁林雅。
所有人的心情都因越湛骁的沉默而变得紧张起来,林雅衣襟已略显湿漉,膝盖因那次在越湛骁帐前跪得时间太久,稍占地面便已刺痛不已。而方才因越湛骁来,身子一扭,膝盖处更是摩擦受累,折磨非常。
“可。”越湛骁终于说话,所有人都暗中松了口气,气场之强大,让人心被感压力,“若此女救不得卫将军之妾又当如何?”
“若此女救不得末将之妾,末将斗胆望王爷将此女赏予末将。”且见那卫亮眼中闪着秽色之气,心里不是想着两个美人都在他怀,又是在想甚?
“此女为本王随侍,本王未曾与卫将军一赌,何以以此女为赌注?”越湛骁说得着实无错,又不是他二人在赌,怎能以林雅作为赌注。
林雅疑惑,越湛骁是在维护她不让卫亮以她作为赌资吗?不会的,那么冷面冷血的王爷,怎么可能维护她呢?林雅心里的小人儿狠狠摇了摇头。
“这……王爷所言极是。”卫亮想道,此女虽未禀湛王就来此与他一赌,可这湛王显然仍有护短之意,以往未曾见湛王对一女如此上心,若是以前,莫说是赌不赌了,只怕是会直接赏给了他,可见此女在湛王心中位置重矣,“若救不了末将贱妾,便随她去吧,生死有命,末将认了。”卫亮抬头答道。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妾侍而得罪了湛王,再说他那侍妾怕也活不过今日了。
“若此女未能救得将军侍妾,此女哪只手为将军侍妾切腹,本王便把哪只手交于将军,如何?”越湛骁的声音平淡,仿佛在说平常家事,而不是在说这血腥之事。
林雅骇然,倘若他侍妾病情有变,无法顺利救治,难道还真切下她的手吗?在这女人如物的古代,如此对待一个女人,想必对于男人,尤其是对于如此身份尊贵的男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残忍的事吧。而对于林雅来说,没有了手,便行同废人。
“一切皆听从王爷旨意。”卫亮又低下头,越湛骁的制冷眼神也让他有些吃不消。
“如此,本王的雅儿是否还想有此一赌?”越湛骁突地蹲下身,大掌抬起林雅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眼神中闪着不易为人发现丝丝戏谑,他想他定能听到林雅的拒绝求饶,他想他定能看到林雅眼神中的恐惧,他想他定能看到人性的弱点。
“奴仍愿一赌。”林雅身体微微颤抖,但杏目中却透着坚定,可她哪里顾得上害怕,若救不成若莹,才会让她觉得不安与恐惧。
越湛骁听她此言,心中突地一阵生疼。
两女非亲,尚且有此情谊,而他与亲兄……心口灼热的烫烧感觉越来越强烈,似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越湛骁原本面无表情的俊颜上,此时更是冷若冰霜,让周身的人顿感不寒而栗。
而林雅身体虽越来越抖,却未觉胆寒,只因医者之心,想快些去救那侍妾,只因若莹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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