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莹送回王爷帐中。”
“如此便依你所言。”林雅名义上为湛王通房,虽不知湛王对此女的宠爱是真是假,卫亮即使心有不甘,也不敢过于造次,遂在林雅面前命婆子们将若莹送回,便拂袖而去。
林雅为若莹牵挂的一颗心终于略踏实了些,照顾起卫亮侍妾来也未再分心,忐忑不安。
待卫亮侍妾及婴儿情况略稳定后,移至原先侧帐,林雅整夜在侧帐中,观察二人情况,恐有骤变,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二人喝了军医处的中药,居然未出现发热等异常症状,暗暗佩服起军医处的药方来。
不觉中,天已大亮,二人情况已基本稳定,林雅方靠在帐边微微闭目休息。
如果她此次施救一开始的目的是为救若莹脱离苦海,而直至若莹获救后,就纯粹是医德使然了,前世一切皆为患者的医疗心态和思想意识萦绕着她。
原本以为前世只是为了生计,为了继承父亲的遗志才于工作中不停忙碌,而现如今无任何利益关系,她仍然济世于人,可想而知,她自不是利字当头之人。
直至卫亮侍妾进了些稀米糊,林雅为二人再次检查伤口换完敷料,方提药箱回帐而去。
昨日来时,林雅出于紧张,并未觉出药箱重量,而现在若莹获救,那母子二人情况基本稳定,林雅如释重负,全身疲惫不已,几乎是拖着双腿在走,因整夜未睡,头也已有些胀痛。尽管前世熬夜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可如今这付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
来至原先她休息的小帐前,她知若莹已在里面,而她却不知该怎样面对她,更加确切的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那日情景任她一个远观之人都觉得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亲身受辱之人。
林雅深提一口气,进入帐中,见若莹躺在石床之上,双目紧闭,身上搭着一薄被,脸上血痕仍清晰可见。
林雅不想吵醒若莹,轻轻放下药箱,缓缓走近,斜坐于床垛之上,一双嫩手覆上若莹的手。
若莹原本丰盈的脸庞,现已消瘦苍白,触小手觉得微凉。
林雅杏目潺潺,说不尽的心疼与怜惜,未言,只是心中默默念着,我终于救你出了那火坑,这几日的人间炼狱你倍受苦楚,现在我终于将你带了回来。
突见若莹眼球微动,林雅知她已醒,却是不想睁开眼而已。
林雅想道,可能她经历了如此惨痛种种,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吧,遂林雅也只是看着她,覆着她的手微微地用了些力。
见若莹手指指端略有破损,附着干涸血渍,林雅欲开手术器械箱,为她做消毒包扎。
“我的儿,怎地还在此?那玲儿已然去了王爷帐中,你这不省心的,真是急刹老身了。”郑氏突地掀帐而进,踱步来至林雅身前。
“嬷嬷,我即刻便去。”林雅放下手术器械箱,转身欲走,后又顿在原地。
“又是怎的了?”见林雅突然停了下来,郑氏眉头紧皱,着急地问道。
“我若走了,若莹该如何?”林雅回头看了眼若莹,仍然紧闭双目,头略向内歪了些。
“若莹无事,全有老身在此呢,你且速速去随侍王爷吧。”郑氏语速极快,忙答道。
“多谢嬷嬷,多亏了嬷嬷,若是嬷嬷不在雅儿身边,雅儿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林雅展颜一笑,尽显谄媚之能事。
“好了,好了,快些,快些。”郑氏无奈,慈目略弯,假意生气道。
林雅出账后,稍稍整理装容,便前往越湛骁帐中,却见玲儿正在服侍越湛骁早膳,林雅也未多言,稍稍行礼,便在一旁呆呆站着。
因自昨日起,只顾着为卫亮侍妾母子二人手术,便再未进过食,现下除了头痛,便是腹中空空如也。
而此时看着越湛骁进食,无疑对林雅来说是个不小的折磨,心中的小人儿发起了牢骚,嬷嬷怎么也不让她进些吃食再来随侍啊。
林雅小舌轻舔双唇,心中暗暗许愿,希望越湛骁能稍稍剩下些残羹剩饭,让她也能果腹。
身体疲惫加上头痛未进食,身体极为虚弱,让她不得不靠于承受重量的帐杆之上。
后见婆子们将越湛骁吃得干干净净的瓷碗收走,林雅只感觉双眼所见都已然发绿,虽然有一阵眩晕感袭来,但是她还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忍了下来。
见越湛骁又同往日般潇洒躺于矮塌之上,帐中没有了动静,也没有了吃食物的画面,不一会儿,睡神袭来,将林雅死死困住,身体微微蜷缩,竟站着睡着了。
睡梦中,她与若莹围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令人馋涎欲滴,若莹与她对视,眼中充满激动与欣喜,后只见林雅刚欲拿起一个大鸡腿,准备痛吃一场,孰料,摆满食物的圆桌却离她越来越远,林雅奋力张嘴上前,却突然扑了个空。
梦境破灭,林雅猛然惊醒,却见一张放大的如刀刻般俊颜,只与他一掌之近,男性气息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