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之间,那道玄雷竟然幻化出一只龙头,继而是躯干、龙爪、龙尾。
“好家伙,刚才那四灵法相与这雷龙相比怕不是差了有十万八千里。”郎飞怔怔的望着天空中漆黑如墨的大家伙,心中骇然至极。
“昂”一声大吼,雷龙摆尾,瞬间化作一道黑色匹练,自云层中携势冲下,其身周围还爆射出一缕缕乌黑游丝将那虚空割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虚空裂痕,竟是虚空裂痕!”郎飞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先不说那雷龙到底有何等威力,单是其散射而出的一缕电光都能将虚空割裂。此幕,委实让他心中震撼。
“嗯?何时起又有感觉了?”察觉到又能控制身躯,郎飞忙低头观瞧,就见其眼下身躯虚虚实实,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流质性状。
“为何如此?为何如此?我这是在何方?这到底是哪里?”抬手摸向身躯却宛如无物一般穿过,郎飞瞬间慌乱起来,脚下并没有什么玉石台,巡视四周也未发现那众多的观战弟子。
“你,你是谁?此地是何处?”若抓那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郎飞歇斯底里的一阵狂呼,脚下疾奔,直冲青衣道人而去。
“哼,来的好。”青衣道人开口说话,其目标却非郎飞,而是那天上落下的雷龙。
“我,我……难道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郎飞整个人穿过道人身躯,如幽灵一般,未碰到半分阻碍。
“不,不,阴曹地府怎有天空,又如何有漫天乌云,更遑论那漆黑如墨的雷霆。”
“昂”又一道声震九霄的嘶吼将六神无主的郎飞扯回眼前一幕。强定心绪,郎飞循声望去,就见那雷龙已离地面不足十丈,其身周带起的狂风震的地面土气弥漫,黄沙纵横。
一道道乌黑的电弧自雷龙的嘴中溢出,其头上的两只角更化为两把雷剑,带着一连串的雷鸣直往青衣道人冲去。
“哼,水云枷锁。”青衣道人面不改色,手掌轻托,其上竟然浮现出一汪缩小版的云海。
道人嘴中不停念着咒语,那云海也渐渐变大,丝丝云气自上面萦萦而生,双双缠绕成麻花状的锁链,自下而上直朝雷龙缠去。
“吼”雷龙似被激怒,一声咆哮,一道道碗口粗的霹雳自其中喷出,转眼打到云丝形成的锁链之上双双消散无踪。
一道泯灭,一道又生,那锁链有云海依托,一旦被雷龙吐出的闪电劈散,便会再行生出。
焦灼良久,眼前锁链越来越多,雷龙后继无力,渐渐力不从心,一不小心被一道云气锁链缠在尾部。眨眼间锁链化作一只云蛟,扭动着身躯直朝雷龙躯干缠去。
越来越多的锁链抓住空隙袭上身来,那雷龙蓦然一声大吼,再不喷吐雷霆,扭身以头上雷角与身下电爪撕扯那一道道云气锁链。
“乖乖,这道人是谁,哪里搞到的如此一片云海。”被眼前争斗震惊,郎飞怔怔的望着还在变大的云海,此时其宽广早已超出了云霞宗中所见,若不是为和雷龙争斗便宜,侧悬在半空,此刻怕不是早已遮天蔽日不辨昼夜了。
郎飞此时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并非实体,若是真身再此,便是距二人争斗之所百丈距离,恐怕也早已被那争斗的余波碾为齑粉了。
见那道人手中法诀连变,嘴中还一刻不休,不知在念叨些什么咒语,郎飞一下又心思活络起来。“如此玄妙之法,小爷若是偷师一二,以后得机回去,岂不是可以横行无忌了。”
郎飞揣着心思徐徐前行,及近青衣道人,渐渐闻得其所言,却哪里是什么法咒,乃是在骂骂咧咧说着脏话哩。
“我把你个作死的傻东西,道爷上次去雷池取些雷水将用却被你等迫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我又不敢引你们下界,那可是犯天条的大罪,最后若不是那雷霆都司事罗致大巡视见,将我一锤子砸落人间,还不知要被你们追到猴年马月哩。道爷虽说不是那仁德圣人,却也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今次得此良机,怎会与尔等善罢甘休。”
他在那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没了,郎飞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感情这小子前时的一番慷慨陈词并不是什么豪气干云之举,而是为了借机泄愤,趁势报仇。
“咬啊,你怎不咬了?抓啊,怎也不抓了?这便似那拔了牙的老虎偃旗息鼓了?道爷我还未尽兴呢,如此你就萎了,恁的扫兴。”
郎飞闻他所言,抬头向天空望去,果见那雷龙被数十道云气锁链栓住,除了犹剩几分活力,仍然拼命挣扎以外,再不复前时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