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站了出来,“金在哲,你既然是厂长,就应该处处为厂子着想,为什么你私自倒卖厂子里的物资?”
这个胆大的工人,问出了在场所有工人的心声。
顿时。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金在哲。
并且,聚集的工人越来越多。
一时间。
金在哲竟有些慌,工人当众质问他,当了几十年的厂长,还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他强装镇定,一脚踹向那名工人,“你他妈的喝了几两猫尿,把你醉成这样,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倒卖物资?我告诉你,诽谤厂领导,保卫科是要请你喝茶的。”
那名工人猝不及防,被金在哲一脚踹在腿上,当即痛的冷汗直冒,倒在地上起不来,刚刚质问金在哲的勇气不翼而飞,一声都不敢再吭。
“金厂长,你太过分了,当着工作组几位同志的面儿,当着全场这么多职工,就对工人拳打脚踢,成何体统。”
赵传均立刻扶起那名工人,然后阴沉着脸批评金在哲。
平时他们就不对付,这倒也正常。
只是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顶撞过他。
这让金在哲脸上挂不住,冷笑道,“工作组又怎么了,738厂一天没有改制,我金在哲说了算,工作组也不能干涉厂子里内部事物。”
“呵,金厂长好大的威风,一直听说金厂长作风霸道,工人颇有微词,今天亲眼目睹,果然名不虚传。”钱宗昌不温不火的淡淡说道。
金在哲呼吸一滞,按理说,钱宗昌的级别不如他,来了厂里也一直对他客气有加,他以为是夏江河摆平了工作组。
儿子告诉他,林少跟夏江河是老关系,可以放心大胆的倒卖物资。
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怎么钱宗昌忽然替赵传均说话了?
他感觉有一丝不妙,下意识的看向夏江河,后者却看都没看他。
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
胡常在连忙说,“不好意思钱组长,这是金厂长爱护工人的一种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了点儿,但也是为了工人好,总比让保卫科把他抓去审问要强的多。”
“哼,我倒想知道保卫科凭什么抓人,738厂是我们大伙的家,每一个工人都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都有责任和义务监督厂里的领导,我不觉得这名工人兄弟的质问有什么错。”
潘军红站了出来,冷哼一声。
在场的工人都知道。
厂子里的四大领导,金在哲和胡常在是一伙的。
赵传均和潘军红是一拨的。
双方平时就斗的你来我往。
“潘副厂长说的没错,我想请金厂长回答一下,这位工人兄弟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倒卖厂里的物资?”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扭头。
只见一个漂亮的姑娘举着话筒,身后还跟着一名扛着摄像机的男子。
再后面。
潘军红看到自己儿子潘长海,当即心头就是一沉,今天这场乱子不会跟小兔崽子有关吧?
“你是什么人?”金在哲板着脸。
“我是省城日报的记者简媛媛,请金厂长回答我的问题。”简媛媛把话筒杵到了金在哲嘴边。
省城日报的记者,金在哲一颗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