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即便隐藏的十分巧妙,屿筝却依旧觉得那双眼熟悉至极,就在那人挥起匕首朝她刺来的时候,桃音尖叫一声拦在了屿筝身前,而屿筝则厉声喝道:“你当真要置我于死地?”
果不其然,那人微微一怔,动作便稍缓了些许。就在这时,车外响起一个沉郁的声音:“谁在那儿!”
桃音听到声响,顾不得其他。只全力周护了屿筝,并大声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只听凌空一声厉响,一尾箭羽“咄”地一声钉在马车上。
眼前的蒙面人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眼中精光一转,顾不得其他,只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屿筝刺来,而方才被击昏过去的青兰,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就在那人持着匕首扑向屿筝的一瞬,她竟一跃而起,拦腰抱着那蒙面人推出了马车。
蒙面人手中的匕首没入青兰的肩胛,试图逃出青兰的束缚。然而青兰却强咬着牙关,不肯放手,生生与那人一并摔落马车。
重重跌落,青兰支持不住,不由得松开了手。但见那蒙面人一跃而起,便朝着密林中逃去。
另一支白羽箭破空袭去,随即有一匹马疾驰而过。但见密林中的身形顿了一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屿筝和桃音惊魂未定地从车上走下,便急急奔至青兰面前,见青兰背脊已被血迹浸透,二人顿时泣不成声。
“没事吧……”一个身影淡然在头顶响起。
屿筝抬头方要求助,却在看清马背上男子的脸时,愣在了那里。
马上的男子一身锦蓝骑装,英气勃勃。臂上挽着一弯弓弩,悬挂在马儿侧身的箭筒中还插着十多支白羽箭。
男子意气风发的模样与当日大雨中的颓唐之色和端详蝴蝶簪时的温润如玉尽皆不同。此时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显示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迫人气势来。
楚珩溪骑在来回踱步的马背上,微微皱着眉头看向眼前的女子,在她抬头定眸的片刻,愣了一愣。片刻后将视线落在了女子发髻的粉玉蝴蝶簪上。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先前追进密林中的高头大马折返,马背上亦是一年轻男子,随即他看向屿筝面前的男子道:“小的无能,叫那人跑了。不过林中有零星血迹,白羽箭定是命中无疑……”
楚珩溪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片刻,便淡淡说道:“不必追了,去看看那女子的伤势如何……”
年轻男子身手利落地跳下马,蹲下身去查看了青兰的伤势,随即应道:“额上似是被刀柄重重击过,不过不碍事。背上的伤口恐怕有些麻烦,若失血过多,怕有性命之忧……”
听到那男子说青兰恐有性命之忧,屿筝顾不得其他,只朝着马背上的男子哀求道:“求公子救救她……”
楚珩溪微微皱眉,只看向男子道:“今儿可是月中十五?”
“是十五……”年轻男子应道。
屿筝见他在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却依旧用波澜无惊的神情说着无关轻重的话,顿时失望至极,于是不再哀求,只上前用尽气力试图搀扶起青兰。血迹落在她的裙罗上,宛如梅瓣初绽。
见她这般行事,楚珩溪随即翻身下马,沉声道:“阿江,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是……”唤作阿江的年轻男子上前,急急搀扶起青兰往马车行去。
见阿江将受伤的女子搀扶上马车,楚珩溪大步上前,侧身跨在马车前,执起了缰绳。
“三……公子!”阿江急急上前阻拦:“这怎么使得,还是小的来吧!!”
楚珩溪微微颔首,看着自己的坐骑示意阿江:“将追风带回去,我随后就到!”说罢,厉喝一声,便催动马车。
马车如疾风一般驶入城内,直到这时,屿筝才微微回过些神来。方才那蒙面人虽是精心妆扮过,可她却不会认错,阖府中,独独青芍,拥有那般冷的让人窒息的眼眸。二娘竟吩咐青芍扮作家仆,将马车驱至郊外,明显是要索了她们主仆三人的性命。若非此时驾车的公子突然出现,也许此刻的林中便是三具尸首了……
躺在膝上的青兰微微呻吟,屿筝回神看向她,但见青兰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额上冷汗淋淋,屿筝心痛如绞:“青兰姑姑,再忍忍,很快就到医馆了……”
驾车的公子技艺娴熟,不消片刻,便将马儿喝停在一处医馆前。见馆内医者将青兰架入屋内,屿筝便也要跟随而入,却见驾车的公子身形一晃,拦在她的身前。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屿筝匆匆道谢后便要进入医馆,却听得男子沉声道:“延误采选可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