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重要?”
然而方筠只是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不过既然筝儿你跟在郁心身边不少时日,想必对她有所了解,我所求只有一件事,得到郁心的信任,让她效力于你,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屿筝知道方筠所说的东西必定是藏匿在药笺阁中的方子,只是那些药方只怕早已被颜冰哥哥带走。拿到药方,难道就能寻出当年真正的弑君之人,至于到底是不是皇上指使也会一并明晰。
想到这儿,屿筝方才开口说道:“我虽不太明白筠姐姐的意思,可既然事关江府,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理。至于郁司药,她脾性古怪火爆,你也不是不知,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顺常,取得她的信任并非易事只能姑且一试罢了……”
方筠见屿筝开口应下,紧簇的眉头终是有了些许舒展,就连笑容也一并有了轻松之意:“筝妹妹愿出手相助,方筠感激不尽。待水落石出之后,方筠定会向妹妹谢罪。”
“筠姐姐严重了……”屿筝淡淡应着。
彼时她以为方筠所指之事是方夫人有意陷害她,可日后她才渐渐明白,一切本不是那么简单……
但当时的屿筝还不曾参透其中玄妙,只一心觉得,回宫之后,设法见到颜冰才是重中之重,那些药方很是重要,也许是解开江府败落和殷太医之死的关键所在。
二人正在兽苑说着话,却听得一个声音响起:“谁在哪儿?”
屿筝回头,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身后缓缓走来的一行人,分明是准备前往猎苑的皇上和随行,自然王爷也在其中。
远远四目相对的瞬间,心中都是各自惊跳,随即迅速交错开视线。
方筠察觉到屿筝在发抖,不明所以,只轻声道:“是不是站在这儿说话太久,被风扑了?”
屿筝缓缓摇摇头,便见皇上一行已近得前来。二人行礼迎驾:“臣妾给皇上请安……”
楚珩沐抬手,示意二人起身,却在看清其中一人是屿筝的时候,心中一动。
因得屿筝是急急去往太熙殿,只着了素花云锦常裙,垂云髻上簪了入宫时的那只粉玉蝴蝶钗。初看上去虽不显身份,可偏偏有种清雅淡丽的美。
看着屿筝的时候,楚珩沐便想起昨日难以自控的情动,那些酒对他而言,本不至意乱情迷,可偏无法抑制,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强要了她,她眼中的惊恐失望都深深印在心里。
楚珩沐怕自己难以面对那双眼眸,所以在她醒来前便匆匆离开沐晨楼。
分明承诺过会耐心等,分明不愿看到她这般模样,可自己却那样做了……到底为何会这样?他从不是难以自制的人。可当楚珩沐的视线瞥见楚珩溪的那一瞬时,他的心中豁然开朗。
是了。因得楚珩溪,他这才这般急切。旁的倒也罢了,独这江山和眼前的女子,是断断不能被他触碰!
想到这里,楚珩沐不由怒气升腾,他几步行至屿筝身前,瓮声道:“才刚刚醒来,怎得又出来见风?随朕回沐晨楼去!”说着便向屿筝伸出手。
屿筝怔怔看着摊在眼前的手掌,忽然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就在前些时日,邀月轩中,皇上也是这般向自己伸出手,满是笑意地说道:“你这是把朕当做蝴蝶了?只怕你这小纱网是装不下的……”
那个时候,屿筝伸出手,轻轻触碰这手掌的一瞬。感到了浓的化不开的炙热,就那样从他的掌心缓缓蔓延到自己的掌心中,亦让她的心微微一暖。原来皇上也是会笑的……他也会这般温柔的笑……真是好看……
彼此屿筝的心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心思。可讽刺的是,如今这温暖的手掌近在眼前,屿筝却一点也不想去触碰。她只是退了一步,恭顺行了一礼:“臣妾无碍,谢皇上关心……”
筝顺常受宠,已是阖宫皆知的事情,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带了这个位份的妃嫔前往顺德行宫。可偏偏放在眼前的,却是筝顺常这般疏离清冷的模样。随行众人难免各自腹诽:像!太像了!这般清冷却恭顺的脾性,简直和当年的淳仪皇贵妃如出一辙,难怪皇上会如此宠爱筝顺常……
楚珩沐悬在半空的手感到一丝凉意,风从指尖淡淡拂过,眼前的女子却没有娇羞浅笑着将手放在自己的掌中。
停滞片刻,楚珩沐将摊开的手掌缓缓握拳,置于身后,唇角溢出一丝冷笑,便朝着屿筝身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