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皇上……”皇后打断海溪,看向屿筝冷冷说道:“可如今看来却也是不能了……福海……去逸和轩请皇上移驾岚静殿……”
“不必了!”皇后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声低喝,随即岚静殿的帘子挑起,皇上大步迈入殿内来:“岚静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朕还能睡得安稳吗?”
随着皇上款款入内的,自然还有腆着肚子被宫婢搀扶入内的尉贵人,只是她一脸倦容,一副被搅扰了好梦而怒气凌人的模样。
众人向皇上行过礼之后,便听得皇上厉声道:“这个时辰还闹得鸡犬不宁,成何体统?”
但见皇上神色厉然,带着几分不悦地看向皇后:“良贵嫔如今大病初愈,皇后有什么话不能待天明再问个清楚?”
“皇上明鉴……”皇后盈盈一礼,面上显露几分委屈之色,看上去温婉而动人:“此事关乎到良贵嫔的声誉,臣妾自是不能耽搁……”
“哦?”皇上眉头轻皱,示意皇后继续说下去。
璃容华适时递过手中的信笺,看向皇上道:“信笺是从这太监身上搜出来的……”
楚珩沐神色疑虑地接过信笺,展开一看,顿时脸色一沉,转而看向皇后道:“这是怎么回事?”
未等皇后开口说话,一侧的海溪便急急上前跪倒在皇上身前,连声应道:“是奴才察觉到异样,禀告了皇后娘娘。奴才本是担心贵嫔娘娘的安危,却不曾想会查出这些来……”
“皇上……”皇后缓缓开口:“良贵嫔身为妃嫔,却做出此等有辱皇室尊严之事……后宫之中断不能留这不贞不洁之人,望皇上明鉴!”皇后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皇上,但见他将信笺在指尖缓慢转动着,若有所思。
“那皇后的意思呢?”待话语落定,楚珩沐挑眉看向皇后,沉沉问道。
皇后轻然一礼,冷冷应道:“臣妾不敢妄言,但凭皇上做主!”
看着皇上从椅上缓缓起身,一步一顿地朝着良贵嫔行去,皇后心中自是窃喜,她深知皇上的脾性,若是知道自己一味宠爱着的女人竟有着这般不堪地过往,即便不会即刻要了良贵嫔的命,盛怒之下也必不会轻易饶了她!
然而,踱步至良贵嫔身前的皇上却久久不言,只那般眼眸深沉地看向良贵嫔,仿佛这样便能看到她骨子里一般。
“皇上……臣妾没有……”良久之后,屿筝缓缓开口,皇上的眼神喜怒难辨,她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亦不知他会不会听信一面之词处置了自己。然而这一刻,她心里所想的,却只希望他能够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
众人不动声色地看着皇上,静待他龙颜大怒的一刻。不料他只是沉沉叹了一口气,竟执了良贵嫔的手,柔声说道:“朕就知道会如此,才叫莫侍卫守在岚静殿,却不想还是叫你受委屈了……”
皇上此话一出,众人自是惊讶不已。片刻之后,屿筝渐显动容,微微抬头迎上皇上深沉如水的目光,竟发现心中的悸动已让话语哽在喉中,难以吐露。
“皇上!”皇后急唤一声,见眼前男子那般温柔的模样,分明没有将此事放在眼中,更不消说,因得此事而动怒了……
楚珩沐对皇后不做理会,却转而看向此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海溪:“你这差事当得真好,殿中有了异样,不知禀会主子,却往清宁宫去了。看来这岚静殿于你而言,倒是小了些……”
“皇上饶命!”海溪跪在地上急急叩头:“奴才也是为了娘娘着想!”
楚珩沐冷哼一声,厉声斥道:“来人!将岚静殿首领太监海溪重责五十,也该好好叫他知道怎么侍候主子!”
看着海溪连声求饶着被拖往殿外,楚珩沐这才转过身看向皇后道:“关于岚静殿的流言,后宫之中朕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本以为这些小事交予皇后,便能处理的妥当,如今看来,倒是朕高估了皇后的能力……既是如此,朕就将六宫协理之权交予绮贵嫔,绮贵嫔一向细心稳重,由她帮衬着皇后,想必才是上策!”
听到这儿,皇后自是大吃一惊,她断然没有想到皇上反而会迁怒于她,甚至给了绮贵嫔协理六宫之权。怒不可遏间,她急声道:“难道皇上就不在意良贵嫔的所作所为?”
不料皇上只是执了良贵嫔的手,将她带至椅旁落座,才看向皇后道:“朕!从未疑心于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