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凛暗中思量的时候,却听得殿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林凛,谁在那儿……”
见璃容华醒来,林凛自是也不敢再做阻拦。只起身退至一侧,引得屿筝入内。屿筝款款近前,只瞥了一眼,心中暗自大惊。床榻上的白屿璃微微合目,面色苍白,唇瓣干裂,浮起的白皮布满原本精致的樱唇。
“璃容华病的这样重,可曾宣了太医?”屿筝颇带几分愠怒地看向林凛。
但听得林凛沉声应道:“邹太医已经来瞧过了,主子也用了药。较之几日前,已是好了许多……”
许是察觉到细碎的言语,屿璃缓缓睁开眼,在看到屿筝的一瞬间,面上厌恶尽显:“你来做什么?是来瞧我的笑话吗?”
屿筝不免暗自叹气:“都病成这般模样,你倒还有心力与本宫置气……本宫自是不会忘了你是如何陷害本宫,只是若你有什么闪失,父亲和兄长都会难过……本宫是为他们,而非为了你!”屿筝说着,便看到璃容华病容尽显的面上敛去些许厌恶之色,似是有所触动。屿筝便看向芷宛道:“传李太医前来……”
“娘娘……”林凛刚要上前阻拦,却见良贵嫔盯着自己恨恨说道:“本宫不过是叫太医来瞧瞧方能心安,你若胆敢相阻,休怪本宫不客气!”
林凛摸不透眼前的良贵嫔对自己的事到底知道多少,可见她方才提到霜华殿,也并非空穴来风,略一浅思,便垂首退到了一侧。
不过半个时辰,李霍便匆匆踏入琴月轩,替璃容华诊脉之后,又叫林凛拿了邹济开出的药方来看,片刻之后,便转而向坐在一侧的屿筝回禀:“禀娘娘,依着邹太医这药方,想必不出半月,璃小主便可痊愈……”
屿筝皱着眉头,看向床榻上半睡半醒的璃容华道:“既是如此,可为何本宫瞧着璃容华神色憔悴的紧?”
“这是因得璃小主高热所致……”说着李霍看向林凛询问道:“璃小主这几日,是否一至亥时,便发热出汗?”
“确有此事……”林凛轻声应道:“但只要用过药之后,便见好转……”
“那便是了……”李霍道:“内热郁结,待微臣略一行针,便可助璃小主退去体热……”
说罢,李霍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连刺屿璃合谷、大椎、曲池等穴,又嘱咐了林凛一些退热的法子,便退出了琴月轩。
而屿筝察觉到,在李霍离去的那刻,林凛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而在林凛看向自己的瞬间,屿筝却只做神色无异地吩咐:“本宫与璃容华有话要说,你等先行退下……”说着,又淡淡朝着芷宛瞥去一眼。
芷宛心领神会,便与林凛一并退出,守在了门外。如此一来,也不必担心有人会悄然听了壁角。
璃容华显得疲惫异常,却也强打着几分精神看向屿筝道:“你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即便屿筝位及贵嫔,可私下里,屿璃却从不顾及礼数,仍以姐姐身份自居,处处给屿筝难堪。然而屿筝却也不放在心上,只任由得她去。此刻听到屿璃这般说,她也并不动怒,只是淡淡问道:“海溪可是到了琴月轩当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璃容华无力地呻吟着,可语中却分毫不让,仿佛准备着随时和屿筝一较高低。
屿筝望着她苍白的脸,轻叹一声:“我不过是来提醒姐姐,无论是海溪也好,亦或是林凛、邹济,姐姐自当应留心些,我虽不知他们是如何入得琴月轩,但姐姐细细想想,想必也能看出不少端倪……太后也好,皇后也罢,都不是你我能轻易抗衡,这宫中最难的事,不是争夺皇上的宠爱,而是保全自身……”
“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也在这里指手画脚!”璃容华挣扎着起身,看向屿筝道:“我最讨厌你这般佯装好人的模样,你是如此!你娘亲也是如此!做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是给谁瞧?!
听到璃容华说起娘亲,屿筝心中不免微微一痛,脑海浮现二夫人紫仪那张美若艳华的面容,可恐怕连屿璃也不会知道,她一心护着的娘亲,是怎样的毒如蛇蝎。
思及至此,屿筝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恨不能即刻起身便离去,然而父亲的脸和兄长的浅笑浮现,她只得缓了缓神色道:“你如何想,本宫不愿顾及。如今该说的也便说了,璃容华也该细细思量一番,好自珍重……莫要祸到临头,才知后悔才是……”
见屿筝已不似方才那般姐妹相称,而是抬出了贵嫔的身份,璃容华的心中有一丝悔意浮现,然而却也强撑着应道:“本主如何,就不劳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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