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过臣妾相信,皇上圣明。臣妾没有做过的事,皇上定是会查个清楚明白,臣妾的母家亦是如此……”
明落兰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无惧地回应,顿时勃然大怒:“白屿筝!本宫到底是高看了你,原来你竟是这样冷血无情,对自己的生父兄长竟无一丝感情可言,当真是不配为人!也难怪你会做出毒害忠亲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看到皇后大怒的模样,屿筝的心中反而愈发镇定:“皇后娘娘真是抬举臣妾了,臣妾斗胆问皇后娘娘一句,且不说臣妾不敢存丝毫谋害皇胄之心,即便臣妾有这样的胆量,可臣妾到底为何要杀了王爷呢?”
屿筝双眸清亮地看向皇后,仰起脸,带着无辜的神情等待着一个答案。而偏偏是这一问,让处在极怒之中的皇后清醒了些许。是啊!眼前这女子到底有什么理由去谋害王爷?即便这件事的确是她所为,可背后示意而行的人未尝不会是皇上!
思及至此,皇后忽然觉得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身形一晃,便重重落座在椅中。神情游离间,竟是对原本看上去清晰可辨的一切模糊不解。只因得王爷的死讯传来,她便冲昏了头。加之白屿筝的发簪,她便笃定了王爷是她所害。可当下细想,却让她如同身处冷窖之中。
就在此时,明落兰又听到白屿筝的声音在殿中缓缓响起:“皇后娘娘方才说臣妾冷血无情,其实也不尽然,白府的二夫人紫仪,出身虽是卑微,却对臣妾这个白府的嫡女疼爱有加……臣妾至上京的这些时日,备受她的照顾。如今臣妾倒是很想知道二夫人的消息,不知她如今是否安好……”
明落兰听闻此言,惊讶地看向白屿筝,却见她脸上毫无悲戚之色,反是盈盈含笑,意味不明。
“你……”明落兰心中一颤,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从心中升腾:“你都知道些什么?”
“臣妾该知道些什么?”屿筝含笑:“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话音一落,屿筝便见皇后娘娘匆忙起身,厉声唤道:“芙沅!”
殿门应声开启,芙沅急急入内,却见皇后脸色煞白地低语:“回宫!”芙沅自是疑惑,皇后娘娘今夜分明是该出了心头这口气,怎么反而跪在地上的白屿筝满脸含笑,皇后却似是大吃一惊般,心神恍惚。然而她已是顾不得多想,只朝着殿外朗声道:“皇后娘娘起驾回宫……”随即便搀着皇后缓缓行出了霜华殿。
桃音和芷宛则被侍卫狠狠推入殿中,二人一入得殿,便满脸是泪地跑到屿筝身边,上下打量着屿筝,关切地问道:“小主没事吧……”屿筝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她嘴唇颤抖着,紧紧盯着闭合的殿门半晌,忽而昏了过去。
却说行出霜华殿的皇后,看着守在殿前的一众侍卫,便示意芙沅,芙沅点点头,上前几步沉声道:“皇上朝政繁忙,今日之事,你等不准走漏半点风声。若是传到皇上耳中,扰了皇上心神,当心你们的脑袋!日后,筝答应的事便前往清宁宫请旨即可,都听到了吗?”
黄越战战兢兢地俯跪在地,和身侧的韩溪等人一并应道:“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直到皇后的鸾驾消失在宫巷尽头,黄越这才瘫软在一侧,为自己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庆幸不已。却是韩溪,怔怔望着鸾驾远去的方向,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鸾驾匆匆往清宁宫行去,芙沅自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娘娘,方才殿中发生了什么?怎得娘娘脸色这般难看?”
只见鸾驾上的明落兰用手指轻抵着额头,眉间紧蹙,并未应芙沅的话,而半晌之后,她才沉声说道:“明日传明相大人入宫……”
芙沅不明所以地看向皇后,却也只得轻应了一声:“是……”
次日,太液池的麟德殿中,一夜未曾安睡的明落兰显然十分憔悴,桌上摆放着司膳处备置的菜肴,只是一些寻常菜式。但因等的时辰太久,菜肴已渐次凉了下来。
“娘娘……”芙沅在一旁,见皇后娘娘盯着殿门怔怔发呆,便轻声道:“午膳都凉了,奴婢吩咐他们重新再做些来……”
“不必!”明落兰冷冷应道,随即便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殿门前,正是姗姗来迟的明相。一入殿中,他便急急上前,朝着明落兰行了一礼道:“老臣来迟,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父亲不必拘礼,今日殿中不过是寻常家宴……”明落兰话语虽是客气,神色却是愈发寒冷:“只是父亲让本宫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