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见大汗离去,拓跋雄缓缓松开手,但听得手中长剑“叮当”一声落地,随即他转身看向慕容枫和宇文百里,脸上是深不可测的笑意:“那么今日踏曲剑歌该算做谁赢呢?”
慕容枫和宇文百里自然没有想到拓跋雄会在这样的境况下,还能仿似若无其事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二人面面相觑,继而心照不宣地看向拓跋雄道:“自然是王爷胜了……”
见二人异口同声的应答,拓跋雄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可若是这般,本王岂不是胜之不武?还是寻了时机再来比试一番才好……”
“大可不必!”二人急忙摆手。宇文百里走上前来,恭敬应道:“若不是得王爷出手相助,只怕迟雄今日定要犯下大错!”
“不错!”慕容枫接过话道:“方才王爷与他们二人比试,众人都瞧得清楚,萨多和迟雄都不是王爷的对手,倘若再比试,那便是他们不自量力了……”
听到二人这般一说,拓跋雄倒也不推辞,脸颊上溢出一个春风暖意的笑:“既然如此,那本王承让了!方才大家受惊不小,且先回帐歇下吧……”仿佛看出二人担忧之色,转身迈出步子的拓跋雄停了下来,回头又道:“大汗那里,本王自会去说,宸妃既然安然无事,想来大汗也不会怪罪……”
见拓跋雄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二人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慕容枫看向宇文百里,轻声道:“多谢宇文族主……”然虽是道谢,神色中却是带着几分倨傲。只是宇文百里恍作不察,倒也不放在心上,只陪了几分笑脸道:“慕容族主客气了,我不过是实言相告,只是大汗这般误会可敦,怕是……”
宇文百里话语未落,便听得一侧回过神的慕容灵冷哼一声:“怕是什么……?”见慕容灵十分愠怒,宇文百里自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慌忙低垂着头:“在下失言……还望可敦见谅……在下……先行告退……迟雄!”宇文百里压低了声音,厉喝一声,便带着迟雄匆匆离开。
慕容枫微眯着眼,静待宇文百里离去。这才看向慕容灵,疼惜的神色溢于言表:“灵儿……他总是这般待你吗?”
一声冷嗤,慕容灵喝退众人,才看向慕容枫,声音冷寒如雪:“大汗从前并不这般待我,自然,若今日阿爹你没有刻意将我的珠子放在迟雄脚下的话,大汗更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给我难堪!”
“灵儿!你……!”慕容枫的脸不知是因得气怒还是因得被慕容灵戳中而微微涨红。然而他只瞧见自己的女儿摆摆手,神色中几分落寞,几分失望:“别再说!我不想听!虽然我不知道阿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我想让阿爹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大汗身边……”说罢,兰珠搀扶着慕容灵也渐渐走远,徒留慕容枫站在原地,沉思不已……
“族主……”萨多走上前来:“被可敦察觉了呢……”
“是啊!”慕容枫无可奈何地一笑:“我倒是忘记了,这些年她在上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早已不是被我捧在手心的小小粉人儿,她经历的已经太多,远远超出我所想。若不是能这般洞察一切,怕是早就在上京丢了性命吧……”
听着族主的话语中有难掩的疼惜之意,萨多不免微微皱起眉头,低声道:“可方才瞧可敦的意思,想必即便是被大汗厌弃,她也不会轻易离开吧……”
远远望着慕容灵的大帐,慕容枫捏了捏拳头:“那是必行之事,容不得马虎,我不能叫我的灵儿成了陪葬……”
至话语尾声,慕容枫的声音已是轻不可闻。萨多也知道所留之处并不适合此时的谈话,便微微垂首道:“夜深了,族主也早些回帐歇着吧……”
“宇文百里呢?”慕容枫斜眼看向萨多,萨多便心领神会,继而转身,匆匆消失在夜色里。慕容枫看着火势渐息的篝火,也转身离开。
褐部帐中。
迟雄正跪在宇文百里面前请罪:“是属下失策,被人算计,差点牵连族主,还请族主责罚!”
“且不说是不是被人算计,发生那样的事,的确是你的武艺不够精进!若不是王爷出手,你便闯下了大祸!我虽有意罚你,不过念在今日白部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的份上,暂且先记在你的头上,日后将功折罪才是!”宇文百里的声音淡淡响起:“我们褐部人少势弱,如今能寻得一处安歇之地实属不易。你也该知慕容族主这些年来一直想着吞并褐部的事,所以我才会这般在意踏曲剑歌。也罢!此番王爷得了胜算,我倒也能暂且松上一口气……”
“可是……”迟雄抬头看向宇文百里道:“慕容族主要吞并褐部的心思昭然若揭,难道族主认为大汗就没有想过将云胡和白褐两部一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