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帐帘行去。就在他撩起帐帘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低语:“我倒也想瞧瞧这妙华镜......”
“当真?”灵图蓦然转身,脸上是难掩的喜色。
屿筝看着他,缓缓点头:“自然当真......只是现下在棃麻草原,我身子又不便,怕是要待上一些时日了......”
“不碍事!”灵图撇开手中的帐帘折返回来:“宸妃有所不知,此处与爷爷所居之处相距不远,若要前往,我来引路即可......”
“不行!”芷宛忙看向屿筝道:“主子难道忘了之前的事?谁知他安了什么心?主子千金之体,万不可前往!”
屿筝见芷宛上前来紧紧牵了自己的衣袖,仿似怕一松手,自己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她抬手柔柔拍了拍芷宛的手背:“不打紧,你随我前去便是......”
芷宛略一犹疑,便道:“怎么也该等阿夏姐姐来了,交付一声才是......”
然而这边灵图已掀起帐帘急声催促,屿筝抬脚就跟了上去并吩咐道:“芷宛去备车......”芷宛也只得叹了一口气,忙去打点。
诚如灵图所言,弈成律所居之处的确就在棃麻草原。所乘的马车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在屿筝感到疲累之前,二人便透窗远远瞧见一处冰川矮山。而山坡下那处荒草雪迹上赫然是一处孤零零的帐居。
弈成律正着了黑色斗篷在帐前侧身而立,微微仰头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尚且还有些路途,灵图已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下,“爷爷、爷爷”的叫着,便朝着弈成律跑去。随即弈成律回过头来,定定看着马车行至身前。
见屿筝在芷宛的搀扶下,缓缓行下马车,弈成律微微点头示意,屿筝自是抚了一礼:“见过天师......”
她自是知晓弈成律在云胡的地位,便是大汗和王爷,对他也要敬让几分。自己这番礼数,也在情理之中。
显然弈成律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不少,只是看定她道:“宸妃身子不便,怎么有闲暇倒老夫寒舍一游?”
“天师过谦了......”屿筝微微欠身,随即看了看灵图道:“我帐中的雪狼不小心伤到了灵图,虽已用过了药,却总是放心不下,想着还是前来跟天师言明。灵图粗心,怕他自个儿误了换药的时辰。药,我已给了灵图,还劳烦天师照料......”
听闻此言,弈成律忙看向灵图,急声询问,脸上亦带着几分紧张神色:“伤在哪儿了?让我瞧瞧!”
说着便拽过灵图试图藏在身后的胳膊,卷起袖笼,细细察看。却见伤口处已经被屿筝十分仔细的用药包扎,弈成律舒出一口气,随即看向屿筝道:“外面风寒,帐中请......”
屿筝点点头,却转而示意芷宛:“芷宛,你先去马车上候着,我随后就来......”
“可是......”芷宛似是很不安心,她知道如今主子这举步维艰的处境,皆因当日这个所谓的天师一句主子会给云胡带来灭顶之灾。如今她又怎能安然瞧着主子独自前去。
“安心......”屿筝低低一语,颇有深意地看了芷宛一眼。芷宛心领神会,只朝着弈成律抚了一礼,便与驱赶马车的小兵一并退回到了马车上。
却说屿筝随弈成律入的帐来,帐中虽是炉火融融,然而帐顶却张开着,一片湛蓝的天空出现在眼前,却也有寒风不时卷入。
屿筝在弈成律的示意下落座,带着几分笑意看向面前的老者:“听灵图说,天师所居之处,有一妙华仙镜,能见前生后世,妖魔鬼怪在妙华镜前更是无所遁形。屿筝心生好奇,不免前来一看。想知道天师口中会给云胡带来灭顶之灾的我,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妖孽......”
弈成律淡淡一笑,将一杯滚烫的奶茶置于屿筝面前:“宸妃来的不巧,这妙华镜也不是说看就能看的。至新月之时,方能发挥其妙用......如此看来,宸妃此番倒是空跑了......”
“也不尽然.....”屿筝端起杯盏暖着自己微凉的手:“天师既在这个时候寻我,想必有重要的事,若不然,也不会叫灵图用什么妙华镜诳了我前来......”
听到屿筝这般说,弈成律显然愣了一愣,继而更深的笑意浮现在他纹壑纵横的唇角:“早知宸妃聪慧,却不知宸妃心细如发到此种境地,倒是叫老夫刮目相看啊!”
“天师就不必再客套了......”屿筝敛起笑意,面上浮上一层冷寒。双手下意识地拢在腹部,锐利的目光似一只机警的兽:“若天师要对我腹中孩儿不利,我定会拼死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