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短时间内发作的剧毒的毒发时间,当然前提是制作这种剧毒所用的毒虫毒草与玉露清心丸中所含药草没有任何一味有相生相克的可能。
所以解毒,必然都是在完全了解的这种毒的毒性的前提下才能施为。
陆樱这时候提出来,而不是待自己再更多的了解这种毒亦或和贪狼众分开以后,自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抑制毒性一般都是在中毒者中毒还不算深的时候进行,如果等中毒已深再做施为,就没那个必要了,徒增风险罢了。
江诚和周遭贪狼众在听了陆樱的话之后,神色各异。
没有见识过陆樱用毒的单扬,嬉笑着说:“能解百毒?这么厉害!拿出来看看,也给没见过世面的我开开眼!”
陆樱没有去理会单扬的戏谑,只一味盯着江诚,等他的决定。
见陆樱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江诚莫名的就有些想笑,曾几何时,女孩只要一碰到他就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
江诚想笑,可他刚一抽动脸部肌肉,就‘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此刻,他的嘴唇已经碎得不能看了。
勉强扯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脸,江诚颇有些无所谓的说:“有得试就试试吧,一下子死透了倒也省的后面再麻烦。”
陆樱听江诚这么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个白底青花的小瓷瓶,倒了颗棕褐色,小指指甲片大小的药丸出来,递到江诚面前。
以秦雄为首的贪狼三人也都凑上来看‘新鲜’,单扬甚至贴过鼻子来嗅,嗅完了,一抹鼻头,煞有介事的评价:还挺像那么回事。
同在贪狼近十年,单扬自然能觉察出秦雄在对待陆樱时态度上的转变,虽然他三不五时的就会调侃陆樱和江诚两句,却也是把握着分寸的。在江家看到江诚的第一眼,他生来就要比普通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子轻视不得。而眼下,陆樱也给他相同的感觉,或许比江诚还要更加的高深莫测一些。
江诚接过药,没有立刻服用,而是对着几人道:“别都盯着我,秦队长不是说要去拿药吗?赶紧去。万一我吞了这药就丧尸化了,到时我怕你们没有拿药的时间。”
单扬抬手掏了掏耳朵,嘴里发出‘啧’的一声,不屑的说:“我听你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怎么听着这么像某人在间接夸自己武力值爆棚呢?”
晃了晃手里的枪,对着江诚做了个瞄准动作,单扬又说:“你放心,就算你丧尸化后力量比原来大,可丧尸的脑子是坏的,那就是一滩浆糊,它用不来你的出拳套路。就算队长和三哥都不出手,就我一个……”
不等单扬的话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别贫了,江诚说的没错,赶紧去弄药,我们身上的弹药都不多,万一再碰上什么突发状况,可就不妙了。而且时间上,我们也已经拖得够久了!”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周自立,收回手,分析道。
“我有没说不去,嘶~下手真狠。”单扬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颇有点委屈以为的咕哝了一声。
于是,除了江诚留在原地,陆樱随着贪狼三人向药房挺进。
目送几人离开后,江诚捻着那粒药丸,没多少犹豫的便扔进了嘴里。不等药味自唇齿间弥漫开来,他微微仰起头,喉结微动,直接咽了下去。
在这里要说的一点是,江诚和陆樱实际上是一类人,他们都把自己人和外人分得很清楚,也就是非黑即白。这与他们儿时相似的生长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陆樱从小就生活在山里,师傅对她的教诲颇多,却大都止于天下大义、门内章法,真正有关待人接物的,有关为人处事的,极少极少,都需要她自己去看书,自己去理解。然而一个小孩子的理解能力是有限的,所以陆樱少时的心路历程其实更像是某种山林间的小野兽。
那么江诚呢?
记事起就被养父母收养,也就是后来他名义上的爷爷奶奶。那对老人在收养他时的年纪就已经很大了,大到想教导一个孩子都有心无力。在人烟稀少的农家,江诚的儿时有着和陆樱相似的自由和烂漫,几乎接触不到任何的人心险恶。
也正因如此,当他们真正接触到这个真实的世界的时候,亲身经历过复杂的世事,才会有更多的矛盾和挣扎。
换一个说法,即是他们的心思都很纯粹,区别在于陆樱后来所经历到的是单一的血腥、痛苦以及折磨,而江诚的则更多是冷漠而复杂的人性,这也就是为什么,从表象上来看,他们的个性有着千差万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