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损的姜穆,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奇怪的往外看了一眼:“沉旗呢?”
姜穆耸肩:“不知道,他半路就坐上另一辆车走了,哦对,楼明宇也在。”
“楼明宇?”
“啊!”
姜穆惊吓的说,“我刚才好像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把楼明宇抓到了……”
姜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莫青泥,然后说:“这回我算是做了好事吧。”
何之洲在一旁拉着白凌然问他:“什么情况?”
“就是姜穆说的那样。”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何之洲可是记得这男人今天有多么幼稚。
“我有生过气吗?”白凌然选择性的失忆了。
莫青泥听姜穆说完,大概已经知道贺沉旗去做什么了。
贺沉旗会用他的方式解决掉楼明宇,将那些残忍黑暗都加在自己身上。
姜穆没在病房里呆多久,姜老爷子一个电话就把愁眉苦脸的姜穆召唤回家,走之前,姜穆一副残样:“请为我接下来的命运默哀吧。”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一脸的幸灾乐祸,姜穆气极,果断离开这些残酷的人。
白凌然也拉着何之洲离开,剩莫青泥安静的在病房里等待着。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莫青泥心里发酵,一直到很晚了,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才将她从繁杂的思绪中拉出来。
莫青泥转过头,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缝泄了进来,被包裹在光影里的身影,身形挺拔修长,面容俊美犹如阿波罗。
贺沉旗走近的时候,莫青泥抬手扯住他的衣角,抬起脸看他:“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贺沉旗坐在床边,嘴角有一丝很淡的笑容:“来之前。”
莫青泥和贺沉旗的眼眸对视,里面一片寂静和坦荡。
莫青泥吸气,猛地撞进贺沉旗怀里,两只手臂吊在他脖子上,脑袋深深埋在贺沉旗的胸口。
贺沉旗轻抚着莫青泥的后背,柔声问她:“怎么了?”
莫青泥嗅了嗅鼻子:“有味道。”
“嗯?”
“不要以为换了衣服我就不知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贺沉旗失笑:“狗鼻子。”
“你才狗鼻子。”
莫青泥全身心的放松,紧紧靠在贺沉旗身上,这种亲密的态度让贺沉旗感到很满意。
“陪我睡觉。”
莫青泥往床旁边移了移,贺沉旗躺在她身边,把莫青泥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睡吧。”
“嗯。”莫青泥应了一声,安心的闭上眼睛。
她没有去问贺沉旗今晚做了什么,因为她知道贺沉旗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既然贺沉旗并不想要说出口,就让那种黑暗永远停留在过去吧,至少他们现在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格外香甜的睡了一晚,莫青泥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对上了贺沉旗深情的目光,简直要将她溺毙了。
莫青泥吻了吻贺沉旗泛起青色胡渣的下巴,觉得他此刻格外的性感:“早安。
”贺沉旗拥着莫青泥来了一个深吻之后才说:“早。”
这种每天醒来可以和深爱之人交换一个甜蜜的早安吻,并互道早安的生活,在过去,只存在于莫青泥的想象之中。
“你说我今天会不会在新闻上看到你昨晚做了什么?”心情一好,莫青泥就开起玩笑来。
“也许可以?要不要打赌?”贺沉旗的眼神在莫青泥看起来就像是要诱拐小朋友。
于是莫青泥机智的拒绝了:“不要。”
贺沉旗摸摸她的头发:“也许会有新闻也说不定。”
“……你做了什么?”
贺沉旗盯着莫青泥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剥皮,挂在楼家的门口。”
莫青泥忍不住咽了口水:“你不是说真的吧?”
贺沉旗双眼微眯:“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
注定了劳碌命的贺沉旗这时候必须起床去公司了,走之前他捏了捏莫青泥的鼻子:“今天乖乖吃药,知道吗?”
莫青泥最大的缺点估计就是讨厌吃药了,她厌恶任何药丸,即使是甜的她都讨厌。
小的时候如果生了病看医生,能打针输液不吃药的话莫青泥最开心,如果要让她吃药,尤其没人守着她吃的话,估计药丸会在下水道里慢慢化为乌有。
所以即使现在莫青泥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面对什么样的危险都镇定自若,看见那些小药丸的时候,还是很纠结。
于是前几天莫青泥趁着护士没注意偷偷将药藏了起来,结果还是被贺沉旗发现。
“……知道了。”
贺沉旗得到莫青泥的肯定答复,才放心的离开。
真的要老实吃药?今天没有贺沉旗看着……她偷偷的不吃药贺沉旗应该也不会知道吧?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关上的房门又再次打开,贺沉旗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说:“千万不要想着把药藏起来,不然……”
莫青泥赶紧点头。
贺沉旗复又离开。
完了……她现在根本就被贺沉旗吃的死死的了!
莫青泥还在对着天花板哀嚎自己的悲惨命运,姜穆毫不客气的推开房门走进来了:“小泥巴!一晚不见,想我了吗?”
莫青泥有气无力的回答:“不想。”
笑容满面的姜大少僵在了原地:“你太让我伤心了!”
莫青泥翻个白眼:“伤心就从窗子跳下去。”
这里可是顶楼……姜穆永远斗不赢莫青泥也是个残酷的现实。
“唉。”姜穆默默的叹气。
莫青泥看着他:“你又叹什么气?”
“我一想着连恩要回来我就紧张。”
“你们不是相处的挺好?还登堂入室了。”
“本来是挺好,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趁着连恩生日把他灌醉了……”
“然后你上了他?!”
姜穆抬头望天:“我倒是想。”
“……没出息。”
“……我偷偷吻了他。”
“啊?那他知道吗?”
姜穆继续哀声叹气:“我就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所以才担心啊,万一他知道了,厌恶我怎么办?”
莫青泥想了想:“昨天告诉连恩哥的时候,他的表现……应该不会讨厌你吧,不然会直接选择回来?你看你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也许吧。”姜穆眼里露出窃喜的神色,“你知道我松了他什么生日礼物吗?”
“嗯?”
“我亲手制作的戒指。我把我的名字刻在戒指里面了,但是上面又刻了他的名字,这样他就不会发现,聪明吧?”
莫青泥:“……”
“天呐我现在好紧张。”姜穆都快要以头捶地了,“感觉快要死了。”
“不要紧张,等着连恩到了就知道了。”
结束这个话题之后,莫青泥开始上网:“我要找一找有没有关于楼家的消息。”
“什么消息?”
莫青泥但笑不语,她在找贺沉旗所说的,她可能看到新闻也说不定。昨天贺沉旗半路带走了楼明宇,说实在的,莫青泥真不敢确定贺沉旗是怎么折磨楼明宇的,尤其他是否还或者……莫青泥觉得他还活着的可能性不大。莫青泥在心底冷笑,死了最好,死了就不用看见这么恶心的人,三番两次都在打她的主意,她会轻易放过他才有鬼了。
不过出乎莫青泥的意料,各主流媒体以及门户网站上都没有关于楼家的新闻,甚至关于莫青泥绑架案的消息,也被今天早上娱乐圈某天后与过去的情人复合的消息掩盖住了,大家都去关注那段旷日奇恋,没空再关心什么绑架案的事情。所以才说网民才是最健忘的群体,无论是多么热闹多么沸沸扬扬的,被唾弃被鄙视被憎恨的,所有的新闻都会变成过去式,人们只会关注最新最热的,刺激着当下细胞的事件。关于旧新闻,谁care?
新闻上没有寻找到蛛丝马迹,莫青泥又跑到一些论坛上去浏览,这才找到了一点讯息。
“惊天大新闻!某直辖市高一官儿子被黑帮寻仇杀死!惨遭剥皮挂于家门口,其手段残忍简直不能直视!”
莫青泥点进去,据里面的楼主说,他的亲戚跟那个高一官住同一个小区,今天早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新闻被压了下来所以看不到,但保证这是真的!
原话是那样的:“今天一大早就从亲戚那儿听到了个大八卦!大家知道那个直辖市的那个一把手吧,特牛逼的那个,他惹到了当地黑帮的人,被寻仇了,啧啧啧,他的那个儿子直接被剥皮挂在他家门口,死相之惨,据我亲戚说,他那个儿子就是前段时间还因为吸毒什么上新闻的那个二代,我说了这么多,大家应该都知道是谁了吧?”
底下一群表示不明觉厉,追问是谁的,然后楼主回了个字母缩写:“就是lyr啊!lyr你们不会都不知道吧!”
看了这个帖子……其实说实话,莫青泥并不相信贺沉旗会用这种方式去折磨楼明宇,因为贺沉旗向来是直截了当的人,就像杀掉王磊一样,一枪毙命,不多废话。
不过现在那个人说的是黑帮……莫青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是楼家为了掩人耳目?不可能啊,楼家更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兴风作浪才对,楼明宇是他的宝贝儿子,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才对。
所以此刻莫青泥百思不得其解,但又想不透彻,看来还是要问贺沉旗才知道了。而莫青泥正想要继续浏览那个帖子的时候,已经显示被版主扎口了,这速度……果然关于楼家的消息都被打压了。
姜穆在一边抱着莫青泥的电脑打游戏,这厮一回a市就变成了那个无所事事的二代,整天的生活在莫青泥看来都无聊至极,不过他却乐在其中。
莫青泥斜眼看着姜穆:“你能不要每天都过的这么颓废么……”
“有吗?打游戏也算是正业啊……”
果然莫青泥觉得自己不能跟姜穆谈论这种问题,他的逻辑一向很强大。
不过姜穆说的还真是实话,现在的二代里面多的是把游戏打成了事业的,最先开始组建自己的竞技队伍,后来有的直接开了游戏公司,也算是有头脑了。a市有个富二代就是,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前一段时间出了个新的网游,他直接花了四千多万冲到了全服第一,标准的人民币玩家。
姜穆对游戏并不痴迷,纯粹是欣赏,他是属于技术党的那种,所以他现在也想着干脆开个公司开放大型网游算了。
“诶,小泥巴。”姜穆才是标准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那种人。
“什么。”莫青泥正在继续寻找关于楼家出事的知情人士。
“要是我开公司,你来给我入股呗。”
莫青泥头也不抬:“没钱。”
“你没钱才怪!”
“开玩笑的啦,你要是真打定主意了就告诉我,让我做个大股东什么的。”
姜穆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
一整天的时间,姜穆都呆在莫青泥的病房里。
莫青泥才不信他是为了陪自己聊天不让自己无聊,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霸占了自己的电脑在一边打游戏好吗。
一猜就知道,姜穆这家伙就是心里在担心连恩来的时候会露出讨厌的情绪,所以在莫青泥这儿避难了。
好歹呆在莫青泥这里能够让姜穆安心一点。
于是下午的时候,连恩真的到了,莫青泥的手机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就对姜穆举了举手机。
姜穆脸色瞬间就变了:“……怎么办。”
莫青泥示意姜穆安静,姜穆回来的时候连恩已经上了飞机,所以莫青泥就没有告诉他其实姜穆已经安全了,而且她也是故意不告诉连恩的,让连恩担心一下,说不定会成为一种催化剂,如果连恩真的对姜穆也有喜欢的情绪的话,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假如连恩真的只当姜穆是朋友,那姜穆真的可以趁早放弃了。
“喂,连恩哥……。嗯,你先到医院来吧,来了我再告诉你。”莫青泥说的模棱两可,听起来就跟姜穆住院了一样。
于是连恩问清楚地址就挂了电话,在赶来的途中。
“看吧,连恩还是有那么多在乎你。”
“……希望吧。”
姜穆坐如针毡,就像是缺水的鱼,在等待命运的审判。而连恩,就是姜穆赖以生存的生源,只要连恩想,他就可以主宰姜穆的一切,他的笑容他的悲伤他的所有。
只是一切的选择权都在连恩手里,姜穆并不确定连恩是不是想要。
也许,姜穆捧着自己的心献给连恩,连恩也会不在乎。
因为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强求的事情。
一个小时之后,有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响起,姜穆已经连游戏都没兴趣打了,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像,到了。”姜穆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敲门的声音响起,莫青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姜穆,他的双手放在腿上,捏成了拳头。
“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路都心急火燎的连恩,推开了门进来。
他穿着修身的大衣,依然身形俊朗,只是那张常让人觉得温柔的脸,此刻凝成了冰霜,而他的眼里,有着深沉的疲惫。
“……连恩。”姜穆的声音放的很轻,就像是从虚空而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连恩紧绷的脸在看到姜穆的一瞬间,终于舒展开来,柔美的五官又恢复了神采。
“木木……”连恩轻笑了一下,“原来你没事。”他的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明明遭受到危险的人不是他,他却比任何人都感到揪心。
连恩已经不知道自己听到姜穆出事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了,但是在那时候,生命里即将要失去什么很重要东西的想法瞬间控制了他的大脑,驱使着他抛却烦闷的心情,只是想着回来找姜穆,亲眼见到他还安全。连恩告诫自己,对待一个十几年的朋友,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不论是谁听到朋友遇到危险,都会着急的。
连恩的眼里除了浓浓的关心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和往常的每一日,他看着姜穆时候的眼神,那种带着温柔的,太容易让人沉醉其中的柔情。
没有,连恩没有厌恶他,不管连恩是不是记得那一晚的那一个亲吻,他都没有厌恶他,他还可以如同过去那样出现在连恩的生命里。即便需要看着他结婚生子举案齐眉。
姜穆别开了眼,眼眶有些红,他不想让连恩看到这样的他。
连恩站在门口,视线牢牢的放在姜穆身上,过了一会儿,他又轻声笑了:“那,木木,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姜穆迅速转过头,那双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就措不及防的落入连恩眼里,姜穆死死盯着连恩:“连恩!你他妈就准备离开了?!”
然后下一秒,姜穆的视线瞥到了连恩垂在身旁的双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上面一片光滑,空空荡荡。
姜穆觉得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咔擦——
------题外话------
请大家相信,小旗子绝对不会做出剥皮这种恐怖的事情~虽然楼明宇确实是一个很可恨的人。
然后关于竞猜,男情敌已经猜出来了,大家继续猜一猜女情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