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知道了缘由。
皇宫的城墙就是筛子,有点儿什么风声,不出一个时辰,外边就都知道了。
新亭侯因为北征军的饷银,惹恼了皇上,刚回新都就又被撵回码头去了!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漠不关心……
公主府里,长公主听着奴仆回报,听说康乐郡主确实回了碎金滩,甚至新亭侯也回了码头,总算彻底放了心。
她狠狠瞪了一眼孙女,骂道:“没用的东西,下次再敢自作主张,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包蕾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辩解道:“祖母,这次是孙女莽撞了。
“孙女想着白云间日进斗金,三公主背后还有皇后,若是能把它们拉下水,白云间就是咱们家了,还有三公主和皇后可用,以后岂不是高枕无忧?!
“所以,一时心急,孙女又想祖母夸赞这才自作主张,请祖母恕罪。”
说着话,她就跪了下来。
长公主还要用这个孙女去引来更多的“聚宝盆”,只能忍了气说道:“起来吧,以后记得,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若是被发现,我们全家都别想活。
“还有李家那个丫头,轻易不要招惹,我总觉得她有几分邪性!”
包蕾赶紧乖巧应下,转而说起今日有几个贵女下了水,很快就把长公主哄的又高兴起来……
夜色深沉,新都的东城门上,兵卒们抱着冰冷的长枪,站在城墙上。
他们一边搓手,一边哆哆嗦嗦说话儿,盼着赶紧交班儿,就能回城楼里,烤火赌钱喝茶了。
这个时候,一个兵卒尿憋的慌,就想寻个地方释放一下。
结果尿到一把,突然发现,有队人马已经快奔到近前了。
他惊得的半泡尿都呲脚面子上,“有人,楼下有人!”
他扯了脖子只喊了一句,人马已经到了楼下,领头之人呵斥道:“噤声!本侯新亭,有密令在手!”
本来因为那兵卒惊喊,差点儿吓疯的其余兵卒们,听得这话,赶紧去找值班的统领。
说来也巧,今日当值的统领叫庞飞,和陈传是拜把子兄弟。
陈传算是太平将领。
所谓太平将领,就是从未上过战场,或者上过一两次,没有经历过太多血火的那种。
陈传就是后者。
而这极少的一两次上阵,就和今日这个庞飞一起,甚至还救了庞飞一命,所以两人相处极好,比之亲兄弟也差不多了。
先前陈传被抓,在碎金滩做苦力。
庞飞一直在帮忙奔走,希望能打通关节,把陈传放回来。
可惜,陈家的事不只是得罪了李家那么简单,还涉及到芙蓉膏,无论如何也放不得陈传和陈家人。
过年时候,庞飞特意赶到碎金滩的窝棚,给陈传和陈家人送了一些吃食。
新村和二村众人看到,倒是佩服他这份义气,也没拦着。
但庞飞还是心里不舒坦,自认为兄弟受到了李家和新亭侯的迫害。
没想到,今晚新亭侯就“落”到他手里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他趴在墙头望向下边,黑压压的人马足有一千。
他就说道:“侯爷,如此夜深带这么多人马进城,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