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过来又能怎样?”
“别生气,我如今是太子,行动多有不便。”纳兰沧海陪笑着说。
茜女想了下也理解了,松了口气,“那好吧,进屋来说话。”
纳兰沧海见她走路吃累,连忙上前去搀扶着她,茜女没有拒绝,冲他笑了笑,两人走入了屋内,纳兰沧海扶她卧在软榻上,自己坐在了旁边。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最近很忙吧?”
纳兰沧海望了望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璞玉……是不是很忙?”
茜女微怔,“他忙不忙,你不知道?”你俩是拍档啊喂。
纳兰沧海沉默了片刻,说:“他是接了几项政务,但是,还是有时间陪你的。”
茜女颦眉,有些沮丧,“唉,我也不知他忙些什么,总是很晚才回来。”
纳兰沧海定定的看着她,小心的问:“你俩……近日可还好?”
“就那样吧,我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朝政上的事我没兴趣,家里的事……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感觉吧……越发的没有共同话题似的,唉。”
看着茜女那忧心忡忡无可奈何的样子,纳兰沧海越发的心疼,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又干干的缩了回去。“你受苦了。”
茜女看看他,笑,“受苦倒是没有,就是有些无聊,挺闷的。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身子笨又不能出去玩,呵呵。”
“茜女……”纳兰沧海犹豫不决的看着她,有些心疼,她的脸主庞红润润的,带了些婴儿肥,很可爱,很漂亮。“茜女,看到你过的安怡,很开心。只是……”
茜女看着他纠结的表情,不禁也紧张起来,“你想说什么呀?”
“江璞玉……他到底是个男人,你现在……若不常陪伴他左右,怕会疏远了感情。”
茜女心里一顿,立即又一笑,“我与他疏远了感情,你不是该开心吗?”
纳兰沧海一怔,“茜女……”
“呵呵……放心,没事的,璞玉他不是那种人,他很……洁傲的。”
“我知道,但是……小心为妙。”纳兰沧海也扬唇一笑,放轻松地说:“对不起,我只是见你寂寥,为你担心。”
“我知道殿下是好意,只不过我现在,”茜女抚了抚圆圆的肚子,“只一心想照顾好孩子。”
纳兰沧海深深的望着她,幽青说丞相与茜女情感日渐冷淡,看茜女这神情态度,恐怕为真。
“那……等孩子出生以后呢?”他问,问过后方觉胸口狂跳如鼓。
茜女抬起眼帘,望着他,慢慢展开笑颜,“自然是会一心一意的养活他长大呀。”
纳兰沧海久久的盯着她,现在的茜女,什么都不愿对他讲了。
看着她坦然的表情,和眼神,他觉得,也许她心里什么都明白,根本不用他来提醒。也或者,她是故意的,想继续与他划开界线。
“你是坦然接受了,还是已有了打算?”纳兰沧海的声音极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茜女现在心中的思绪有千千万,可是,他也许没有资格再多关心了。
“老实说,我不知道。”就像纳兰沧海心中所疑惑的,其实茜女心里也是没底,正因为没底,她也想不出什么,干脆不想,顺其自然。
纳兰沧海望着她那与世妥协的神情,不由自主的还是缓缓握住了她的小手,“茜女,你知道我的,现在的我也是没有别的乞求,只是想你快乐,我已经说过放弃了,所以,决不是为了破坏你们才这样说的。我是真的担心……璞玉他会对你不好。”
茜女勉强的拧着眉,说:“殿下,我知你好意,但是夫妻之间,不可能一辈子都腻腻歪歪的在一起,总会有平淡的时候,只要心灵相通就好了,过日子本来就是平凡的。”
纳兰沧海脸上闪过诧异,听这话,茜女她是接受为妾了吗?在他心里,茜女不是这样的人,是多么深的爱,才让一个原本那么不一样的茜女,变得和众多女子一样安于相夫教子?屈居妾室?
“放心,殿下,我很好。”茜女体谅的轻拍了拍他的手。
纳兰沧海望着她纤长的手指,低低的苦笑了声,抬起头,“是我多虑了,茜女,你说的对,过日子是平凡的,你过的安怡就好,我别无所求。”
“殿下……”茜女幽幽轻笑。
两人有短暂的沉默。
“对了,别说我了,说说你,现在身为太子,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也让我开心开心?”茜女打起精神,笑盈盈的问他。
纳兰沧海望着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不笑,于是,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奇怪。“是啊……应该是很开心的,母妃……决定为我立太子妃。”
太子妃……
茜女还是有短暂的愣怔,既而,连忙一笑,“好啊,是哪家的姑娘?”
“可能是……尉迟大人的女儿,也可能是李刺史家的吧,一切,让母妃来选。”
茜女不知拿什么表情看他了,最后,撑不起笑容,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
“哪有什么对不起,你已经跟璞玉在一起了,你们好好的就行,我早晚,还是得娶妻的。”
茜女望着他微微点头,“殿下,我会祝福你的,你一定会找到真正能给你爱和幸福的人。”
纳兰沧海望着她,心中苦涩,面上释然,“有你的祝福,我会努力。”
茜女无言的笑。
纳兰沧海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我看你有些累了,你休息吧,我这就走。”
茜女欲起身,纳兰沧海按住了她,望着她的眼睛,说:“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什么事,让晖找我。”
茜女微微的点了点头,纳兰沧海收回视线,快速走出外室。
茜女听着他的脚步出了门,然后凭空没声了,就知他使了轻功,离开了相府。
他这一走,她的心也渐渐沉落。
今日纳兰沧海的来意,她自然清楚。必然是听了什么风声,或者看出了江璞玉的一举一动吧。江璞玉……近日与郡主走的越发亲近,她怎会不知。
不是她自欺欺人,或者掩耳盗铃,她现在不仅身体上懒得去张罗这些事,在心理上,她也不想管。她就想静静的等着看,江璞玉他意欲何为。
以前她对于这些事会很激烈,但是现在,觉得真的是无需那样,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她还是相信江璞玉的,相信他有自己的原则。
头疼……
想一想就会很累,她疲惫的眯上眼睛,浑浑沉沉中,就渐入梦乡。
天色,一点点转暗。
婢女进来了几次,调了调火炉,为她加盖被子。
她睡的很安静,这种状态下,也许是孩子给了她定心丸吧。
江璞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侧卧在软塌上,乖宝宝一样的睡颜。
他挥了挥手,让婢女出去,渐渐蹲在她面前,静静的痴痴的看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