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可一世,尽管他能耐再大,他的党羽再多,就算他能杀得了皇上,他就能顺利的夺取江山么?就算……他真的能夺取江山,那纳兰沧海……
两个人,非得自相残杀吗?这让她怎么承受?
做为他的……妻子,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走火入魔,飞蛾扑火?
可是,她又该如何阻止他?
心如刀绞的痛,痛彻心扉,她不堪承受,一时胸闷难受,慢慢扶着门框滑在地上。
“姑娘!”婢女看到了她,连忙扶着她起来。
茜女心中念着“姑娘”二字,想着自己这尴尬的身份,不禁更加心伤。
婢女扶着她回到里屋,可是她心神不宁,无法入睡。
她反反复复的想着,怎么能在他们之间平衡呢?他们谁伤害谁,她能不想看到。她细细的分析了,不管如何,江父当年确实也做错了,哪怕是被人利用,犯了罪,受到了惩罚是他罪责难逃,可是江璞玉是无辜的,受到的连累和痛苦,确实让人心疼。这本就是人间的悲剧,无可奈何。
也许在这件事上,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秦贵妃,皇上,他们站在自己的立场,也许都有道理。秦贵妃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已经尽力。皇上……当时也许只是职责在身。可是如果这样对江璞玉说,他会更生气更气愤,他心中酝了这么多年的仇恨,你让他无法发泄吗?所以,他恨每一个人,立志毁掉他们。
而事实上,秦贵妃和皇上也肯定有私心,秦贵妃有贪恋富贵之心,皇上有贪恋美色之心。
所以让江璞玉放弃,确实不甘。
这些,她都理解,她也真的理解。如果对方只是一般的权贵,她也许会支持他报仇,让他痛痛快快的活后半生。可是,他面对的是一个朝代。她想让他忘记仇恨,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
她怎么能看着他去寻死!怎么能!
这个险……冒的太大了。
左想右想不能安定,她休息的感觉好了些,就站起身,匆忙的拿起纸笔,写了纸条,然后悄悄的走出院落,走向后花园。
纳兰沧海说过,有事让人晖找他。
相信晖不会离她太远的。
在后花园,她找到了个隐蔽的地方,对着苍茫的天空,呼喊:“晖——”
她站在树下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影,不由失落的转身,欲走时,突然一道黑影落在了她身后,她猛的回头,果然是晖。
“我就知道你在我附近。”茜女激动的上前拉住他,“晖,我有重要的事让你办。”
晖清俊的脸庞在茜女抓住他的手时,隐隐的红了,“主人。”
“你帮我去给纳兰沧海送个信儿,要快。”茜女将纸条塞到他手中。
晖见她表情着急郑重,也严肃的点了点头。
茜女见他站着不走,不由叹了口气,轻声问:“你这些天在哪里?过的怎样?”
晖望着她,眼帘轻轻落下,“主人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哦对了,”茜女连忙从口袋里拿出几块银子,递到他手上,“吃点好吃的,买几件衣裳,住个客栈,别委屈自己。”
晖有些惊慌,连忙将银子还给她,“我不收。”
“为什么?你说过我是你的主人,我该养你呀。”
“是我该养你才对,但是……你可能不需要。”晖有些羞赧和别扭的说。
茜女好奇的看了看他,想了下,说:“你也会挣钱了?做杀手?”
晖点了点头。
茜女皱眉,“别做杀手了,太危险。我会给你钱的,你找些普通的活计,好好的生活。”
晖犹豫着,“可我不会做别的。”
“你听不听我的?”茜女板起脸。
晖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我是为你好,晖,你既然摆脱了宁香儿,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身,要珍惜自己的命,知道吗?”茜女语重心长地说,重新将银子塞到他手中。
晖缓缓抬起头,眼睛里有感动,“我知道了。”
“乖,去吧。”
晖留恋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点了下头,然后转身,飞上了树梢,不久就消失在视野中。
茜女裹了裹披风,转身,慢慢的往回走。
这件事,她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得提醒纳兰沧海,江璞玉对他们皇家还有敌意,让他有些警惕。但是她也求他理解江璞玉,希望他能和秦贵妃好好的想想怎么解开他们一家的恩怨。别弄的两败俱伤。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可是她也无法坐视不管啊。
纳兰沧海对江璞玉应该还有兄弟情的,他应该……不会对江璞玉下狠手。至少,还有秦贵妃在,他会顾及母亲的。
这么神思恍惚的走回了院落,在门口,看到了神情紧张的婢女。
她心里闪过不安,赶紧的走进屋内。
突然的,就看到了江璞玉的身影。他挺拔的站在书桌前,眼神落在她方才写过的纸张上。
砚台上的墨还未干,纸张上还残留有黑色的墨汁。
江璞玉缓缓转头,脸上带着凉凉的笑,他攥起桌上的纸张,阴森森的问:“去给纳兰沧海通风报信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