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父亲的严肃还是有些本能的惧怕的,居然也乖乖的朝他走去。
幽青郡主不敢阻拦,只得无望的放她离开怀抱,只是眼睛还是难舍的望着她的小身体。她感觉到,从此,这孩子就要离开她了。她再也没资格做一个“母亲”。
“看在孩子的面上,今天就放过你。”江璞玉抱起念儿,手指轻拂着念儿娇嫩的脸蛋儿,眼睛都不瞧她,轻飘飘的说着。“以后就老实的呆在苑中吧,谁也别见着。”
虽然杀了幽青郡主也没关系,但是,总得有些小麻烦找他,说起来,软禁她会更合适。
“念儿,跟爹爹回去。”说完,就悠然转身,抱着念儿朝苑外走去。
幽青郡主悲哀的看着他们,望着那惊慌的回头看向她的小念儿,无助的向念儿伸出手臂,胸口的痛苦越积越烈,她连忙用另只手捂住嘴巴,只敢在喉咙口无望的悲呜着,不敢发出声音。
“郡主……郡主……”秋荷猛的上前抱住幽青郡主,只觉得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她家郡主太命苦,居然嫁了个这么冷血的相公,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念儿……念儿……”幽青郡主扑在秋荷怀里痛哭,她虽然没有死,可是,现在,真是犹如死一般的难受。
“郡主……你别再念着那孩子了,她毕竟不是你亲生!”秋荷一句话,提醒了她。
幽青郡主不由的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的望着她。“是啊,她是马茜女的孩子。抢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
“这岂能怪郡主,是丞相的主意,如今却怪在你头上。郡主,你太可怜了。”秋秋荷心疼的以手绢为她擦泪,“郡主,起来吧,有命在就好,以后,咱就在这苑中,好好的活,奴婢好好伺候你,咱再也别管外面的事。”
幽青郡主虽心中悲凉,但事至如今,她也不是认不清时局,只得无奈的在秋荷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步一挪的走回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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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帆迈着小脚步匆匆的走进殿门,一路小心冀冀的走上前,躬身屈背的上了台阶,朝纳兰沧海禀道:“皇上,丞相午时已出了宫了。”
纳兰沧海将手中的奏折朝桌上一放,转过头,神情淡漠的看了眼陈帆,“现在几时了?”
“距丞相离宫已过了两个时辰。”
纳兰沧海俊容微动,“然后呢?”
“此间无任何动静。”陈帆小心的查看皇帝的脸色,如实报着。
纳兰沧海长叹了口气,凝起眉,“奇怪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皇上,或者丞相根本不相信太后的话。”说着,陈帆又加了一句,“他太高傲。”
纳兰沧海冷笑了声,“高傲,也是仗着太后和朕的维护,否则,他又有何本事?”
“是啊是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身在福中不知福,皇上和太后对他真是好的没得说,还总是摆架子。”陈帆可会看皇帝脸色说话了,顺着话茬拍马屁拍的眉飞色舞毫无痕迹。
纳兰沧海瞥了他一眼,从桌前站起来,有些忧虑的转身走下台阶,说:“朕是担心,他是欲盖弥彰。依他的性子,不探个究竟岂会罢休?除非……”除非,他也确定张兰就是茜女。所以,不必再探究。
再或者,他江璞玉早就不在乎茜女了。
只是这个可能,他现在无法断定。
茜女当年在他府内失踪,他话出的话语是失踪,但他很怀疑其中的秘密,他当时也是身处麻烦事,朝中内部混乱,他分了心,没有及时发现茜女的离开,随后派人去查,竟又没了她的消息。
而且这一年来他确定,茜女未出现过,江璞玉也未和茜女联系过,如此确定,茜女绝非是江璞玉藏起来的。可是这两人,当初不是爱的死去活来吗?为何,江璞玉抛下了刚刚生完孩子的她?而她,又为何卷土重来?还来势不善?
他们之间,由爱生恨了吗?
想到此,纳兰沧海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也罢,不管如何,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都是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在江璞玉的身边!江璞玉这“此地无银”的做法,更让他确认张兰就是茜女。他好开心!
轻快的一转身,龙袍在空中划出了个潇洒的弧度,他快步走回龙椅,神情飞扬的拿起圣旨,扬扬洒洒的写下了立后的旨意。
陈帆在一旁也看的惊心动魄看的面露欢喜,看着皇帝嘴角的笑意,连忙上去磨砚,附和着说道:“皇上,这次真立后了!兰姑娘一定很高兴呢!”
纳兰沧海眼中笑意更浓,“已经让她等很久了。”
陈帆将玉玺递给他,“皇上英明。”
纳兰沧海望着自己写下的圣旨,顿了顿,收敛笑意,道:“恐怕母后倒会心堵了。”
“皇上何必杞人忧天呢,兰姑娘秀外慧中,冰雪聪明,以后常常去请拜太后,太后慢慢就会喜欢她的。”陈帆鼓励他说。
纳兰沧海抿嘴一笑,心口又敞亮了,陈帆真是说到他心窝里去了,这也是他期盼的那样。茜女也是个机智的人,不会因小失大。上次是个意外,茜女有自己的坚持,不肯为妃嫔才被太后罚。只要立她为后,她一定会识时务,会对太后恭敬讨好,哄得太后满意的。
玉玺郑重落下,盖上了大大的红印。
他拿起圣旨,看着上面他隽秀的字写着立她为后,虽然现在她叫张兰,但是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她。一张圣旨下,她,就是他真正的妻子了。
他的妻子,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