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做为准新娘及皇后的茜女,虽然原本不需要她做什么,但是,自己的婚礼还是册封大典,许多事还是得由她亲订的。
册封典礼的服装,头饰,不让她亲自过目是不行的,纳兰沧海有吩咐过,宫女可不敢大意,每一样,都得她点头了就可。原本,她并没有想过当皇后这么复杂的,只想着敷衍着过去就行,像当初她当赢国王后,只要够奢华够她风光就可,她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但是,想是这样想,可真到了挑选的时候,她还是很认真的,不满意就是不满意,突然就这么在意起来,慎重起来。于是,一天下来,她忙坏了,也愁坏了,有时拉着纳兰沧海帮她下决定。纳兰沧海对她这么重视婚礼很高兴,于是耐心的陪着她,准备着他们婚礼的每一样。
他也不曾想,有一天,真的和茜女这样双双挑选着他们的婚礼所需,为二人的未来婚姻生活而准备。只是这样操心的过程,就让他幸福。
最后,看她实在劳累,他竟是不忍,强制让她去休息,他亲自主持。
好容易闲下来的茜女,紧张慌忙的思绪慢下来,才渐渐清醒自己一天在做什么。然后她也有些惊讶,原本是做为一场游戏和交易,为什么,她这么认真了?每一样不满意,她都不罢休,一定要让自己满意才行,她这么重视与纳兰沧海的婚礼么?
她不能骗自己,她只是想办个风光的册封典礼。
一时间,她迷茫了,黯然了。
已经不再像当初的那个心绪,只是个儿戏,只为了报仇,她这一旦嫁给了纳兰沧海,一旦做了璩国之后,还如何脱身?即使她知道,她若非要走,纳兰沧海不会逼她,可是,情感上,她过得了自己心理那一关吗?
真的,嫁给纳兰沧海么?
那么从此以后,她,和江璞玉,还有她的女儿,就是真的没关系了!
与女儿再无法相认!
一时间,痛彻心扉。
眼泪突然汹涌而至,从来没有想过,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一年多来,她以为,她已经将那天的痛都忘了,只剩下恨。可是原来,她只是将它们掩藏了。当她重新披上嫁衣,准备另一个人生时,她才意识到,她已与过去的自己隔离。
原是融为一体的人和事,如今不得不生生割断,这种痛,无法抑制。
沉重到无法承受,她任性的推开殿门,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外面,已是华灯初上,一片黑暗的另一方,宫人还在热闹的为她准备着,可是这一切,突然让她很抗拒,很害怕,她选择扭头就跑,跑过丛林花园,然后朝着一片高台楼阁使了轻功飞上去,瞬时间,她踩在了青瓦上,迎风而立。
她呆呆折立在那儿,如同一具雕像。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神空洞。她没有表情,却显得十分悲哀,她在痛苦,可是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坚决。是的,她不后悔。这一步,她非走不可。如若她放弃,她退缩,那么,是她忘了曾受的痛。
她不可能忘。
身后,突然传来轻悠的笛声。
她猛然回头。
夜色朦胧中,屋脊上的男子手执青笛,横在唇边,十指纤纤,衣袂翩翩,恍如仙子凌空而降。
她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师父……”
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肩膀,给她支撑,给她鼓励,给她安慰。
张胜丰不意外她的怀抱,只是他还是那么淡定,轻轻放下青笛,垂眸看着在他胸前情绪激动的茜女,抬手,轻抚她的后背,“徒儿。”
“师父,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茜女哽咽着,唯有在师父面前,她才能无可顾及,说出心中感受。
“不是就要做皇后了吗?心愿达成,还哭什么?”张胜丰淡淡笑着,手指滑过她的脸庞,将她的下巴托起,让她清艳的脸庞对着自己。
黑夜里,他的莹白色的长发纷乱的飞舞着,绕在两人身上脸上,增加了暧昧的气氛。
“师父有没有做过坏事?对自己在乎过的人,做过吗?”茜女凄凉可怜的望着他,问。
张胜丰清浅一笑,“怎得问起这个。”
“从现在开始,我再也没有时间,再也没有退路,就要与他兵刃相见。师父,我的心好痛……”茜女说着已是再度哽咽,眼泪瞬间从眼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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