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丁旭阳把她抱得更紧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丁旭阳的眼睛里出现一种异样的情绪。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哑奴,会写出当年江南第二大富商丁家独子丁旭阳一模一样字迹的原因,他就是丁旭阳。
费灵玉依偎在他怀里,脑海里回想当年她从范美惠口中知道费家灭门真相后的疯狂。
她真的差点疯了,本来不爱端木景光的她,经不过日久生情,抵抗不了他对她的柔情,对她的宠爱,到底还是爱上了他。
可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她爱上的人,刚好是灭了她满门的凶手。
那个时候的她,哪有现在的强大心理,出了皇宫,她就找个地方,一把火把自己的衣服点着了。
意识快要模糊时,她看到有个人朝她狂奔过来,这张脸,她怎么会不认识,曾经差点和她结为夫妻。
丁旭阳为了救她,半年的脸也被烧变形了,最主要的是他的嗓音,被烟熏坏了,很难再发出声音。
这十多年,一直都是丁旭阳在照顾她。
而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费家被灭门的第二天,丁家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丁家不是消失了,而是也被灭门了。
两起灭门惨案的幕后凶手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刚刚登上皇位的端木景光。
费灵玉的心态一点点的发生变化,她觉得自己一心寻死,完全是错误的,哪怕死,她也要让端木景光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是她已经出宫,而且被烧成了那副鬼样子,怎么还可能进得了宫。
她之所以十多年没有出现,是因为她身上和脸上的伤,一到晚上就会奇痒难忍,她不得不整夜的泡在冰水里,就连十二月份的天也不例外。
至于端木亦尘时不时的听到,关于她被范美惠关在宫里某个地方的消息,都是她安排的。
端木景光命短,没等到她复仇,就驾崩了,她就要颠覆了他的江山。
十多年没见,再一次相见,端木亦尘真的让她绝望到了极点,他居然那样对她说话,居然忤逆她的意思,不想当皇帝。
真是气死她了。
她到底有多恨端木景光,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哪怕他死了,也恨不得把他从棺材里拉出来,挫骨扬灰。
她还恨一个人,就是当年的皇后,现如今的太后范美惠,在灭她费家门满一事上,端木景光是个主犯,她是帮凶。
没想到啊,等她身上和脸上的伤都不痒了,端木亦元也继承皇位了。
以她对端木亦尘的了解,还有这么多年,她刻意放给他的消息,这样的结果怎么都不应该。
她的确生了端木亦尘,在他十岁以前,母子感情也很好,但是,她忘了一件事,现如今的端木亦尘早不是十多年的那个少年,对每听到的一句话,他都有自己的辨识能力。
“旭阳,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费灵玉抱着丁旭阳的头,一直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丁旭阳也很动容,“阿玉,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还有半句话他藏在肚子里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告诉费灵玉,他对她的心甘情愿和宝藏没任何无关。
“旭阳,费家真的有宝藏。”情绪平稳后,费灵玉忽然说。
丁旭阳伸手捂住她的嘴,“阿玉,除了你以外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费灵玉果然没有再说下去,把藏有宝藏图的信物给了端木景光,也是她出宫后*的原因之一。
被丁旭阳救起后,她唯一感到庆幸的是,端木景光并不知道她给的信物里藏有宝藏图。
……
张翼走过“香馨楼”时,沈大成正领着一群店小二和厨子在饭庄的门口大合唱。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别猜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明白
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
掉眼泪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开怀
笑开怀……
好新奇的歌词,张翼也算是满腹经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歌词,不由放慢脚步听了会。
虽说南腔北调的,不管是歌词还是曲调都非常不错,他不用去问沈大成,也知道这肯定是迟静言教他们的。
王妃真的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关于她落水被救起,性情大变一事,他也偷偷对端木亦尘暗示过,一个人再怎么性情大变,也不会变得像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深怕是有人假借着一样的容貌偷梁换柱了。
那个时候,端木亦尘和迟静言的关系已经在改善,却不像现在这样恩爱。
端木亦尘给了他肯定的答案,现在的迟静言就是原来的迟静言,至于为什么性情大变成这样,他也不清楚。
渐渐的,随着迟静言和端木亦尘一条心,他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吆喝声,他还没回过神,手臂已经被人拉住。
这是除了红烟以外,第二个胆敢拉他的女子。
张翼不像端木亦尘那样有洁癖,但是,他同样也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那个女人身上还发出刺鼻的香粉味。
张翼刚甩开那个女人,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蓦地一怔,红烟,她怎么会在这里。
正想着,红烟和一个陌生女子的对话,一直不落的传到他耳朵里。
“红烟啊,我早就和你说过了,男人没一个是靠得住的,咱们女人呐,还是要靠自己,你要是能重新回来,妈妈我啊,保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红。”
“妈妈,让我再考虑一下。”
红烟的那句考虑一下传到耳边,张翼当即炸毛了,他对她不好吗?她居然还想着重新回青楼!
他承认,在遇到红烟以前,他是个非常善于控制自己脾气的人,至少是没人能像她那样轻而易举就让他情绪波动。
“不用再考虑了,我现在就能告诉你答案,这是不可能的事!”
话说着,他直接拉上红烟的手,大步朝外冲去。
老鸨不知道什么个情况,手一挥,妓院的那些打手已经手持木棍,朝张翼和红烟围了过去。
为张翼的身手,那些打手根本不放在眼里,手都没动,地上已经躺了一群人。
一出青楼,红烟把手用力抽出来,她冷冷地看着张翼。
张翼被她的眼神弄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去见过你的玉姐姐了!”肯定的语气。
张翼愣住了,而红烟,她已经不再看他,收回目光,大步朝前走去。
张翼大概已经明白红烟想重操旧业的原因,他怎么可能会让她继续在青楼,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红烟,我是去见她了,但是,这对我们是没任何影响的。”
“那你娶了我吧!”红烟顿足,侧眸,深深凝视着身边人。
张翼有片刻的错愕,“什么?”
“我说你娶了我吧。”
“这……”
红烟看着他吃惊,为难的样子,反而收起一本正经,扑哧一声笑了,“你慌成这样干什么?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当真以为我想嫁给你啊,用七王妃的话来说,你和我顶多算是炮友,各取所需罢了。”
顿了顿,看着张翼的眼睛,她又说:“哦,我想起来了,你不一定知道炮友是什么意思,炮友的意思就是男女双方只满足身体需要,不需要感情付出,一般是打一炮换一个地方,就你和我的话,只是保持的时间比较长的炮友而已。”
这话,张翼很不喜欢,什么炮友,他从来都没那样想过而已,虽然他从没对红烟说过爱她,也从来没说过要娶她,但是,在他心里也从来没想过要和红烟分开。
红烟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故意潇洒转身,就在转身瞬间,在张翼看不到的地方,她眼眶通红。
……
再说升平,她一出宫就急着去迟府,她还惦记着迟延庭昨天说想吃的蝴蝶酥呢,她已经问过御膳房的御厨怎么做才最好吃,她打算亲手做给他吃。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有人居然胆敢打劫她。
那个人对着升平舞了半天的刀,看她既没求饶,也没吓得落荒而逃,最后甚至双手交错在胸前看着他,他惊讶了,“难道你不怕我吗?”
升平看着他手里的刀,笑道:“我是不怕你,但是,你显摆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轮到我表演的时候了。”
升平的身手一般练武之人肯定不是她的对手,那个打劫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头上冰冰凉凉的,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抹,天呐,他的头发都没有了。
“你……你……”
“我怎么了?”升平扔掉手里的刀,拍拍手上的灰尘,“如果不想你浑身上下的毛都被剃光的话,我数到三,你就立马消失!”
哪里需要数到三,不过是才数到一,眼前就没人了。
人呐,大多是欺软怕硬。
升平理了理衣袖,继续朝前,身边传来求救声,“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