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出,章太傅对红烟还真是念念不忘。
章太傅喜欢红烟的事,不知怎么的就被张翼知道了,据说,那几天章太傅非常的不顺,走在路上,很容易就会踩到狗屎。
他是文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污秽之物,踩到了肯定要回去沐浴焚香。
用和章太傅关系比较好的那几个人的话来说,章太傅那是穷讲究,嫁个孙女,为了面子,弄出那么大的排场,差不多把棺材本都贴出去了,每次洗个澡还焚香。
穷讲究,那是知道他癖好的人对他的理解,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误解他其实有狐臭,不然怎么每洗一次澡就要焚什么香。
人一旦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那几天,章太傅洗澡时,要不是浴桶漏水,就是水太凉,反正是各种不顺。
他不知道,那是张翼在暗地里教训他,居然敢打红烟的主意,要不是看在他一把年轻的份上,就不会只给他这么轻的教训。
言归正传,章巧儿是一点都不喜欢爷爷给她选来的红艳,身上一股狐媚味道,本来是安排她和她睡在一个房间,也好多教她一些东西。
是章巧儿把她赶到偏房,她虽然不聪明,却也有她的打算,如果端木亦元哪一天忽然到她这里来,风头还不都被红艳给抢走了。
这样会勾引男人的女人放在身边,简直就是颗定时炸弹。
红艳也知道章巧儿不喜欢她,反正章太傅把费用都付给她了,不让她出主意,她反而乐得个清闲。
昨天晚上她和小太监们赌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睡下没多久,就被章巧儿摇醒,带着起床气,很不高兴地朝章巧儿咕哝道:“干什么呀?人家才刚刚睡下。”
章巧儿看她又要躺下去,抓住她的肩膀,摇的更厉害了,嗓音也拔高了好几个音调,“喂,你不能再睡了,不然我说你偷了我的项链。”
这话传到耳边,红艳猛地瞪大眼睛,顿时睡意全无,她看着章巧儿,笑了,“真没想到你还是有那么一点手段!”
章巧儿懒得理会她的嘲讽,“你要再不起来帮我,用不了多久,你和我都会被人污蔑偷项链,甚至是更贵重的东西!”
红艳察觉到失态的严重性,也恢复了正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章巧儿把迟若娇要提前进宫的消息告诉了红艳。
她以为红艳和她听到那个消息时一样,肯定会很惊讶,哪里想到,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很不以为然到反问她,“瞧你一副天都快要塌下来的样子,我还真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原来只是那件小事。”
章巧儿尖叫,“这还叫小事啊?我才入宫几天,迟若娇就要入宫了,这……这……真是气死我了!”
出身勾栏的红艳,在这方面经验到底比章巧儿要丰富很多,她笑着安慰她,“巧妃娘娘,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表现出淡定。”
“淡定?”章巧儿朝她翻个白眼,“你说得那么轻松,敢情是因为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
红艳拿了章太傅那么多钱,自然不会为几句话就和章巧儿生气,“巧妃,你想想看啊,一般的男人都很少只有一个妻子,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不要说你嫁的人是皇上,皇上的后宫肯定是不断会有新人充斥进来,今天就算你成功的不让他娶那个什么若娇的,明天和后天呢,难不成你这一辈子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就盯着皇上不让他娶其他的妃子……”
她摊摊手,实话实说,“这不是似乎不可能,而是肯定不可能!”
章巧儿知道她说得都很有道理,可是心里就是难过,眼眶都红了。
红艳虽说好色了点,做事还是比较靠谱,拍拍章巧儿的肩膀,又给她出主意,“既然那个叫什么絮妃的女人已经去闹过了,你这个时候啊,这样做……”
她凑到章巧儿耳朵边,悄悄咬她的耳朵。
章巧儿听完后,拉开距离,质疑地看着红艳,“这可行吗?”
红艳挑眉,“眼前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章巧儿咬住下唇想了想,的确,眼下,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转身出去时,她到底还是不大放心红艳,“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到处乱逛,不然我真会对你不客气!”
红艳躺下,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蒙到脚,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听得不是很清楚,“你放心吧,我虽然喜欢美男,却不喜欢过你这样整天患得患失的日子。”
章巧儿走出偏房,用力叹了口气,她何尝喜欢这样患得患失的日子,关键的关键是,她好像从来都没得到过。
一想到进宫这么久了,还没有侍寝,她就特别伤心。
不管宫内宫外的反应是什么,下午一时三刻,迟若娇到底是成了端木亦元的娇妃。
大轩皇朝到底有多穷,从皇帝娶妃子就看得出来,一切从简,就连晚上的宫宴都省了。
迟若娇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在她看来,嫁人是女人这一辈子最光彩的一件事,怎么都要风光无限。
如今,她嫁的人,的确是整个大轩皇朝最尊贵的人,只是这礼数……唉,真的是太寒碜了。
不知怎么的,她想到大半年前迟静言的婚礼,虽说那个时候她不得七王爷宠爱,七王爷给她的婚礼却是羡煞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她。
头上蒙着大红色的头盖,她看不到身边人长什么模样,只听到他的声音,轻轻润润的,却不带一丝感情,“爱妃,你放心,朕心里都有数,终有一天是会加倍补偿给你。”
迟若娇听得心里喜滋滋的,她想到临上花轿时,邱氏告诉她的另外一件事,当今皇后夏茉莉,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都不及她,让她好好伺候端木亦元,不是没有做皇后的可能。
迟若娇一想到自己真的有可能戴上凤冠,接受群臣的叩拜,激动地整个人都在抖,别人对她怎么跪拜,都还好。
她激动是因为她想到迟静言跪在她脚边,对她恭敬的称着,“皇后娘娘千岁”,只要惹她不高兴,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处置她,这种感觉,不是身处在那个位置,根本体会不到。
端木亦元就拉着迟若娇的手,他怎么会感觉不到迟若娇的激动,心里一阵冷笑,都是一帮势力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他不是皇帝了,他相信他后宫那帮现在整天盼望着他过去的女人,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皇后的表现再怎么平庸,新入宫的妃子都要去拜见她,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到迟若娇这里,哪怕她的父亲再怎么是迟刚,也不能免了。
夏茉莉对她很客气,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着她,还特地让宫人给她上了新做好的血燕。
迟若娇在迟府再怎么养尊处优,邱氏再怎么手握实权,到底还是摆脱不了庶女的身份,为了不被人落下口舌,很多好东西,邱氏都只能暗地里给她吃。
这些年,她好东西吃了不少,像血燕那样的极品,真是第一次吃到,她没有拒绝,吃完就回她的寝宫。
她前脚刚走,夏茉莉身边的大宫女就开始抱怨,“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东西,平时您都舍不得吃,怎么就给她吃了呢?你没看到她刚才目中无人那样子,哪里有半分尊敬您的样子!”
夏茉莉笑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再絮叨下去,你都要成啰嗦老太婆了。”
大宫女眼眶红了,“奴婢不是啰嗦,而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皇后娘娘,您是皇上还是太子时,先帝就指婚给皇上的太子妃,您是这后宫的主人,您是大轩皇朝的国母,您……”
“紫萱。”夏茉莉截上大宫女的话,“你去翻翻史书看看,自从大轩皇朝开国以来,有比我更没帮上皇帝忙的皇后吗?”
紫萱沉默了。
当今皇后娘家没什么势力,这的确是一大硬伤。
夏茉莉看紫萱沉默了,又自嘲地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了。”
范美惠是真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很大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娘家没一点势力,以至于端木亦元在皇位争夺中,没有依仗到一点丈人家的力量。
皇位斗争都多残酷,稍有不甚,就是尸骨无存,那么艰难才得到的东西,却让夏茉莉坐享其成当了皇后,你说,范美惠心里怎么舒服。
她太不待见那个儿媳妇了,听宫人来报说皇后求见,她直接让宫人回她句在休息。
夏茉莉每一天都会来给范美惠请安,基本是每一次都看不到她,她已经习惯了,默默地转身离开。
后宫的女人们正在发生着各自不同的事,前朝也很热闹,皇帝结婚,虽然他每年要结好多次婚,品级高一点的大臣还是全部都到了,尤其是端木亦尘,作为先帝膝下那么多儿子,除了端木亦元,仅存的一个,他更是要出席。
大白天的,不适合喝酒,就以茶代酒。
茶送到每位大臣的条几上,随着龙椅上端木亦元的号召,每个人都起身端起茶杯,既然是以茶代酒,肯定是要送到嘴边真喝的。
大臣们脸上的表情各异,其中出现最多的莫过于拧眉痛苦状。
这茶实在是太难喝了。
有一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臣,甚至努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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