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在宫里的地位也有所提高,哪里想到,跟上这么个倒霉的主子,才进宫几个小时就在皇上面前出那样的丑,还有什么指望。
迟若娇已经拉了至少有五六次,蹲在地上根本没力气站起来,她喊宫女,“小绿,来扶我一把。”
被唤为小绿的宫女,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冷哼一声,居然从她身边走过,直朝外面走去。
迟若娇差点气疯了,这群势利眼的人,终有一天,她是会让他们尝尝她的厉害。
她爹可是迟刚。
后来的有一天,随着迟静言的身世被揭秘,她就拿“我爹是迟刚,你爹是谁?”取笑过迟静言。
迟静言的反应很平静,就回了她一句话,“哦,原来你爹就是京城有名的名爹,你可能好久没出门了,现在京城流行一句话,我觉得你可以去模仿一下,男靠亲爹,女靠干爹,为了你的前途,你还是去找个干爹比较好。”
她一直没大明白迟静言那句话的意思,直到后来,无意中才知道,原来迟静言说的干爹,其实就是比自己大好的情人的意思。
真是越想越生气,她差点被迟静言气的半死。
她也不是个笨人,从接到圣旨那一刻,邱氏就格外注意她的饮食,她在迟府吃的东西是不会有任何问题,她入宫后还没吃任何东西,为什么肚子会那么痛,还上吐下泻。
不对,她想起来了,入宫后,不是没有吃任何东西,她唯一吃的一样东西,就是在皇后夏茉莉那里吃的血燕。
肯定是那盅血燕有问题!
后宫的女人,果然一个个都不简单!
她恨夏茉莉的装大方贤惠,更恨自己的轻敌。
不过她也不怕,手里到底还是有一张王牌,她相信只要她刻意找机会,总是会有让端木亦元对她刮目相看的一天。
就在她即将要坐进喜轿,邱氏又告诉了她另外一件事,迟静言之所以会被嫁给端木亦尘,只是一颗棋子,是皇上用来光明正大拆除端木亦尘的一颗棋子。
很显然,这颗棋子现在开始变得不听话了,身为布棋人的端木亦元肯定是想把她除之而后快,所以,揭穿迟静言的真正身世,肯定能替她挽回在端木亦元心中的不好印象。
相比迟若娇才入宫就遇到的各种不顺,迟静言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她已经睡着了,感觉有人把她轻轻抱起,熟悉的气息,充盈整个鼻腔,吸入进去,又充斥在整个肺部。
大脑传来“端木亦尘”四个字,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果然是端木亦尘回来了,激动地尖叫一声,两只胳膊伸出去,吊住端木亦尘的脖子,撒娇道:“尘爷,你终于回来了,臣妾……”
后面的话湮灭在四片嘴唇的研磨中。
迟静言觉得端木亦尘的体力真的好的令人发指,为了不让他打着勉为其难,干着游刃有余的事,她故意扫他兴致的岔开话题,“尘爷,臣妾怎么听说太后殿进刺客了,太后被吓得不轻。”
端木亦尘很显然这个时候小女人的分心,没搭理她,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迟静言被迫专心,很快,只要一逮到机会,她又开始说话。
她告诉端木亦尘,在他进宫的这点时间里,她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暂时让端木亦靖住在她哪里了,还把费灵玉来找她的事也一起说了。
端木亦靖其实是想让费灵玉知道端木亦靖还活着的消息,曾经他是亲眼看到费灵玉是怎么为端木亦靖的夭折而伤心。
但是,世事万变,费灵玉也不再是当年的费灵玉,为了不给本就千疮百孔的大轩皇朝致命的打击,很多事,还是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缠绵之后,端木亦尘心满意足地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他把自己的一个猜测告诉了迟静言。
迟静言差点惊呼出声,“不会吧?”
“我也只是猜测。”端木亦尘不满意把支起半个身子,离开她的怀抱,把她重新拉进怀里,像是护着稀世珍宝一样护着她。
“他既然这么爱你的母亲,为什么……”迟静言觉得疑惑太多,一下子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端木亦尘告诉她的消息,绝对是她没想到的,他告诉她,跟在费灵玉身边的丁旭阳,很有可能就是端木景光。
迟静言凝了凝神,觉得他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下结论的人,尤其还是这么重要的事,他肯定是有什么证据。
真正交心之后,夫妻之间有一种外人没法理解的默契,就好比眼前,不用迟静言开口,端木亦尘已经把她想问的一样样的解答了。
上一次他经过丁旭阳身边,看到他耳朵上方有一个疤痕一样的东西,特地多看了眼,他已经怀疑那个自称是丁旭阳的人极有可能不是真的丁旭阳。
刚才听迟静言把金子的事,簪花铺老板听到的费灵玉和丁旭阳的对话,紧接着端木亦元听钦天监的话,提前把迟若娇娶进宫,再到太后殿进刺客,把这每一件事连起来,看似没什么关系,其实,仔细推敲起来,会发现有一条无形的线索把每件事连起来。
迟静言又大惊小怪,“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钦天监之所以会告诉端木亦元今天下午是个吉日,只是因为有人命令他那样做了?”
端木亦尘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个我也只是猜测。”
“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不要太简单。”迟静言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找人去把那个什么钦天监抓起来,暴打一顿,估计什么都说了。”
端木亦尘嘴角抽搐,他的小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暴力了,不过,他喜欢。
钦天监已经很大一把年纪了,不要说抓起来暴打了,只怕随便吓吓就会没了老命,端木亦尘没同意迟静言的提议。
想试探丁旭阳到底是谁,办法很多,也不及于一时。
迟静言抓着端木亦尘的手放在手里玩,他的手指修长,皮肤荧白,指腹又有点薄茧,摸着还真的非常舒服。
“亦尘,你们皇家人的事还真是复杂。”她咕哝了一句。
端木亦尘一个翻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更显丰神俊朗,“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但是没用了,现在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又来,迟静言呜呼一声,他的体力真是好的令人发指。
要紧关头,门外有个“陈咬金”在敲门。
端木亦尘火大了,今天他就会通知王府每一个人,他和王妃独处时,谁也不准来打扰!
门外的“陈咬金”也知道自己担了很大风险,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抖音,“启禀王爷,王妃,门外有个自称姓韩的中年妇人一定要见王妃。”
韩氏并不怎么多见,尤其是在这个异市,迟静言认识的唯一一个姓韩的,也就是韩蓝羽,再加上下人说的中年妇人,来找她的人,还真有可能是韩蓝羽。
可是话又说回来,以她和韩蓝羽的关系,已经是彻底撕破脸了,她怎么可能会来找她?
不管要见她的人是不是韩蓝羽,她都决定去看一下,端木亦尘不放心,一起跟了过去。
当端木亦尘和迟静言手拉着手出现在七王府大门口,韩蓝羽愣了愣,随即对他们两个笑了笑。
韩蓝羽忽然之间变得这么有好,迟静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怎么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呢。
当然了,这个形容肯定是错的,就算把韩蓝羽比喻成黄鼠狼,她和端木亦尘也不可能是鸡啊。
韩蓝羽的样子很狼狈,迟静言前两次看她都是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有头发掉了下来,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迟静言佯装惊讶,“迟夫人,你不会是被人打劫了吧?”
韩蓝羽没生气,而是出奇平静地看着迟静言,“言儿,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迟静言华丽丽地震住了,她没听错吧,首先是韩蓝羽对她说话的口气,也太温和了;其次她叫她什么,“言儿!”
前后的变化太大,她被惊悚到了。
“迟夫人,你不会是出门时忘了吃药吧?”
“我没生病吃什么药。”韩蓝羽显然不明白迟静言话里的吃药是什么意思,“我真有话要和你说。”
迟静言朝边上退了退,“迟夫人,里面请。”
韩蓝羽走过迟静言身边时,到底还是很不自在,这太不像以前的韩蓝羽了,迟静言看了看端木亦尘,端木亦尘回她个微笑。
韩蓝羽的不自在,一方面是想到以前怎么对迟静言的,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她之所以能从迟府出来,是因为她钻了狗洞。
想到她父亲是韩将军,曾经的虎门之女,却沦落到钻狗洞,当然会不自在。
把她带到偏厅后,迟静言吩咐了下人几句,很快下人给韩蓝羽端来洗脸的温水,还有一叠点心,一盏热茶。
韩蓝羽到底是被感动了,眼睛里涌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这么好的女儿,她以前怎么就从来没好好对过她呢。
这是她唯一能补偿到她的机会。
端木亦尘坐在一边,迟静言让下人拿了本书给他,他看似在看书,眼睛却一直落在迟静言身上,韩蓝羽看到了,非常的欣喜。
虽说迟刚一开始把迟静言嫁给端木亦尘动机不良,却给她找了个真心爱护呵护她的人。
韩蓝羽洗了把脸,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她还要赶着去边关,要去找迟刚,把她知道的事都告诉他。
她还要问他,为什么宁愿被她误会,也不解释?
她来找迟静言就两件事,第一件和她的身世有关,迟静言肯定是那个叫“夜”国的人,而且根据当时那个女人谈吐来看,衣着只是故意穿的很普通,必定是“夜”国的贵族。
另外一件事,她就是告诉迟静言,邱氏也知道她的身世了,以她对她的了解,迟若娇肯定也知道了,她入宫为妃了,让她要格外当心。
迟静言听到这里,插上话,“听迟夫人的意思是特地跑来告诉我,我很危险,一旦身世被人揭穿,就是欺君之罪,可是迟夫人你想过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那么痛恨迟刚,恨不得杀之而后,我的身份被揭穿,不正好治他个欺君之罪吗?你不就大仇得报,你这样故意跑来通知我,我真的不明白迟夫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蓝羽情绪很激动,捧着茶盏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有茶洒出来,迟静言看不下去了,抽出干净的丝帕递给她,“茶水很汤,你先擦一下。”
迟静言不知道韩蓝羽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她像是受了什么致命的打击。
很快,在韩蓝羽颤抖的嗓音叙述中,迟静言知道了她骤变的原因,迟刚居然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是韩蓝羽阴差阳错弄错了。
而且她这一错,不是错了一年两年,而是二十多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所以她要去边关找迟刚。
迟静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邱氏是怎么对她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迟静言选了个身手了得的护卫护送韩蓝羽一起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