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上也挂着大红花。
关键的关键是,七王妃又命人把整个七王府布置了起来。
她提出的要求是这样的,“务必高调霸气,务必张扬奢华。”
唉,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一声叹息,大轩皇朝都穷成这样了,以前那些比较有钱的大臣都越发低调,怎么七王妃背道而驰,那么高调呢。
难道,她就不怕枪打出头鸟吗?
有几个心思玲珑的下人偷偷打量起迟静言,七王妃不会是流产后,又变回以前那个真没脑子,也是嚣张跋扈的七王妃了吧?
如果真这样……那几个下人打了个寒颤,开始想着要另谋出路了。
七王爷之所以会忽然这么喜欢七王妃,和她的长相,家庭背景毫无关系,他喜欢的就是七王妃这个人的本身。
如果七王妃真的变回以前那个七王妃,不是他们猜测,而是敢肯定七王爷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宠爱她。
话又说回来,别看现在的七王妃是七王妃说了算,说到底,还不是仰仗着七王爷的宠爱。
迟静言像是不知道下人们在想这么多,就是在一旁当监工,很快,七王府就如她要求的那样,高调奢华大气……喜庆。
对了,是喜庆。
这是迟静言临时加上去的。
参与布置的下人们听到这个词,更是一头雾水了,七王妃不是才流产?怎么还要喜庆?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些都是主子的事,下人们想想也就想想,毕竟没人敢去追着迟静言问为什么那么做。
答案很快揭晓,下人们终于明白七王妃为什么要高调奢华大气外加喜庆的布置,原来是宫里来人了,而且还是个怀着龙胎的贵人。
林絮儿从轿子里出来那一瞬间,真的以为她来错地方了,尘哥哥一向不喜欢繁复奢华的东西,怎么门口的石狮子都换成金色的了,而且还张灯结彩的。
揉揉眼睛再要看过去,只见门口有人走了出来,那人一只手拍在金狮子身上,一边对她说:“絮妃娘娘,别揉眼睛了,你没走错地方儿。”
林絮儿看着迟静言微笑的样子,就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撕碎,在心里暗暗咒骂她,这个贱女人,居然这样浪费她尘哥哥的钱。
“迟静言,你平时就是这么浪费尘哥哥的钱?”林絮儿走到迟静言的身边,冷冷开口,直呼其名。
迟静言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她,看着林絮儿的眼睛,笑道:“絮妃娘娘,你这可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了,我这么浪费钱,还不是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林絮儿被气到了,从口才来说,自从迟静言落水被救起,她就没占到过一次便宜,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朝七王府里走去,走过门口侍卫时,问其中一个,“你们七王爷呢?”
侍卫低头看地,“回絮妃娘娘的话,奴才不知道。”
“连主子去哪里都不知道。”林絮儿把受的气撒到了侍卫身上,“真是一帮废物!”
转过脸,朝迟静言看去,她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手摸着金狮子,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林絮儿改变主意了,不急着进去,而是脚尖一转,走到迟静言身边,“王妃姐姐,你嘴里念念有声,不会是忘了吃药吧?”
唉,迟静言用力吁出口气,这年头,怎么就那么多喜欢讽刺挖苦别人的人呢。
她转过脸看着林絮儿,又一声叹息,“絮妃娘娘,你知道我刚才念念有声念的是什么吗?”
“什么?”输的次数太多,林絮儿也吸取了教训,很谨慎地只说了两个字。
对迟静言来说,她想讽刺一个人,哪怕那个人一个字不说,她自然也有办法。
“我是在感叹,这金子做的石狮子太精光闪闪了,差点亮瞎我的眼睛,你呢?”她望着林絮儿的眼睛,笑了,“絮妃娘娘,这澄亮澄亮的金子是不是,也亮瞎了你的二十K铝合金凤眼?”
林絮儿虽然听不懂迟静言话里的好多个词语,但是意思她总是懂的,无非迟静言又在讽刺她了。
林絮儿知道自己在迟静言面前是占不了什么便宜,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转身进门了。
迟静言扶着金狮子,笑得差点岔气了。
迎接贵人,只有了很短的时间,但是呢,可苦了七王府的下人,布置花费了很长时间,拆除又花了不少时间。
尤其是那两只金子做的石狮子,搬来搬去的,那些个身强力壮的下人都想哭了。
迟静言安排好一切又出门逛街了,不过在这之前,她安排夏荷去照顾林絮儿,冷漠则被安排去保护林絮儿。
对迟静言这样的安排,夏荷是没有一点意见,以她跟在迟静言身边这么久的经验来看,她做每件事,都是有她的安排。
冷漠可不像夏荷这么心甘情愿了,在他看来,七王妃也太草木皆兵了,就因为他不小心上了升平公主一次当,她就不相信他了。
迟静言知道冷漠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他不怎么情愿去保护林絮儿,却没解释,而是拍拍他的肩膀,说:“冷大侠,看你表现了哦。”
瞧这话说的,给冷漠的感觉是,这是七王妃给他的,改变印象的唯一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了。
七王妃流产的消息,整个京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当七王妃再一次大模大样的出现,众人惊呆了,那些摊主居然忘了对她推销东西,等她走过,才想起没有抓住那么好的机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别以为迟静言这辈子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吃饱了没事,逛个街,她的人生是很有追求的。
就像这一次,她是走在大街上,却绝对不是闲逛,没看到端木亦尘和林絮儿一起回来,她本来是想去找端木亦尘。
但是呢,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年代,要找一个人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迟静言走出去几步就改变了主意,她不去找端木亦尘了,而是去了杨家。
这是同一天,迟静言第二次上门,听到敲门声来开门的管家,看到站在门口的是迟静言,显然很吃惊,也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等他揉眼睛,迟静言已经笑着开口,“杨伯,请问一下你们家小姐在家吗?”
她没说找迟延森,那家伙,就目前和杨再冰的关系来看,名不正言不顺,顶多算是个赖在人家家里吃饭的,她直接找杨再冰。
管家已经确定站在门口的人是迟静言,朝边上让了让,“原来是七王妃,我们家小姐在后院呢。”
迟静言走进去时,又问管家,“小白是谁在照顾?”
管家想了想,问迟静言,“谁是小白?”
迟静言默了默,边比划着边说道:“杨伯,就是这么高,这么大,浑身雪白……”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迟静言对小白做了个一个非常详细的描述。
亏得小白不在,不然又要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它是长那个模样吗?
在迟静言的形容下,它俨然已经成了一头猪,小白是见过猪的,除了那一身白毛,和迟静言的形容相差不多。
唉,把它一头那么威风凛凛的老虎形同成猪,实在是太伤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