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端木亦元相不相信这件事和迟若娇有没有关系,随着她抖出去的,关于迟静言的身世,想必,高惠妃流产这件事直接就不了了之了。
端木亦元走进高惠妃的屋子,她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帷幔上方。
如果她腹中真的有他的孩子,被邱氏母女害了,说不定看到她这副样子,真的会怜惜她,可惜不是啊。
她不但没有怀上孩子,甚至连临幸她的人都不是他,这让心眼本就狭隘的端木亦元怎么怜惜她。
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惠妃,声音冰冷,“你是不想要生下朕的孩子吗?不然怎么会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质问的口气,冷若冰霜的态度,让伤心到极点的人,慢慢的才把脸转过脸看向他。
端木亦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视上高惠妃没什么色彩的眼睛,心里蓦地一滞,甚至有了内疚的感觉。
他不相信自己会内疚,收回目光,没再多看高惠妃一眼,也没停留,转身走了。
高惠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很难过,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死死咬着下唇不放。
她的贴身宫女进来时,看到她把下唇都咬出血了,吓死了,忙跑到床边,“娘娘,您快松开啊,已经流了好多的血!”
高惠妃这才松开牙齿,她感觉到口腔里蔓延开一阵腥气味,毫不在意,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反而哈哈狂笑了起来。
宫女被她的大笑又吓了一大跳,“娘娘,您没事吧?”把挤干水的温毛巾送到她嘴边,替她擦拭血迹。
高惠妃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
越是这样说,越是证明她不好,浑身颤抖,眼泪簌簌地指朝下掉。
宫女眼眶通红,眼泪都快要下来,“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您难过您就哭出来吧,这样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高惠妃又笑了,不过这一次是边哭边笑,本就苍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显狰狞恐怖,“景秀,孩子都没了,我什么希望都没了,反正皇上是不会再我怀孕的机会,对我来说身体好或不好,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名叫景秀的宫女眼泪直接滚下,“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您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千万不要说这么自暴自弃的话!”
高惠妃已经不想再多说话,疲倦地闭上眼睛,景秀本还想说点什么,看到高惠妃身心俱疲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高惠妃这里发生的事,到底还是传到皇后夏茉莉耳朵里,她亲自去找端木亦元。
御书房里,端木亦元的脸色很难看,只有当看到进来的人是夏茉莉脸色才好看那么一点,“皇后,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要多卧床休息。”
他心里关心的还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茉莉微笑,“皇上,臣妾没事的。”走到端木亦元身边,想像以前那样替他揉太阳穴,被端木亦元拉住手,夏茉莉顺势就坐到他腿上。
夫妻多年,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亲密过,夏茉莉不由拘谨道:“皇上!”
端木亦元紧紧拦住她的腰,把头抵在夏茉莉肩上,声音闷闷的,“皇后,朕觉得朕可能上了一个大当。”
夏茉莉一直都知道端木亦元有事情瞒着她,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点高兴,是真的把她当成妻子,“皇上,不管发生什么事,臣妾和皇儿都会陪着你!”
到底是夏茉莉的这句话让端木亦元放下所有戒备,“茉莉,邱氏告诉朕,迟静言并非迟刚亲生。”
夏茉莉很惊讶,“皇上,臣妾曾经见过迟夫人一面,她不像是那种不守妇道的人。”
倒真不是她在帮韩蓝羽说话,而是韩蓝羽给人的感觉的确很正派,她还没出阁时,在家见多了内宅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很容易的就把这件事,很自然的理解成是对韩蓝羽的污蔑。
她和端木亦元一条心,自然也不喜欢迟静言,但是,从大局来看,尤其是她肯定自己已经怀孕的现在,更不喜欢的人是迟若娇。
端木亦元生性凉薄,根本不是个讲感情的人,他现在之所以会对她这么好,一大半的原因是看在她身怀有孕。
孩子不管在她肚子里待多长时间,到底是会有出生的时候,等孩子出生,她的价值,似乎也就没了。
没了母后的皇子,即便端木亦元不说什么,朝臣也会上折子给他找个母亲。
放眼整个后宫,也只有家世显赫的迟若娇才有那种可能。
先不说怀上这孩子是多么的而不容易,单是她的孩子,光这一点,她就不会让他认其他女人做母亲。
端木亦元并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夏茉莉心思已经迂回百转,想了这么多,听她说韩蓝羽正派,就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
“皇后,你误会朕的意思了,迟静言不仅不是迟刚亲生的,她的亲生母亲也和迟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夏茉莉有点不明白了,“皇上,您的意思是迟静言是迟家抱养的?”她还是琢磨出端木亦元话里的意思。
端木亦元一开始点头,想到了什么摇头,“迟静言虽不是迟家亲生女儿,却也不是迟家抱养的,而是迟夫人拿亲生女儿换来的。”
夏茉莉心里很惊讶,脸上却没表露出来,直说:“皇上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话虽这样问,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是谁说的了,问端木亦元,只是再确认一遍。
端木亦元把头埋进她发间,深深嗅了口,“是邱氏告诉的朕。”
果然……
夏茉莉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神色保持和刚才一样,并没什么起伏,“皇上,邱氏是娇妃妹妹的亲生母亲,她说这番话,真的不能完全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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