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邱氏是舍不得女儿,可是她更不甘心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到手的迟夫人的宝座就这样泡汤了。
又安慰了迟若娇一会儿,邱氏拎起包袱,狠狠心就转身离开。
迟若娇在身后喊她,声音已经带着哭腔,邱氏也只是后背僵了僵,脚步没做任何停留,直朝门外走去。
邱氏走后,迟若娇趴到床上哭得很伤心,看样子啊,真是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亲生母亲都这样,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迟静言以为邱氏真走了,其实,邱氏走出屋子后,又在院子里站了好久,所以,迟若娇的哭,她听得清清楚楚。
眼前,她回迟府是迫在眉睫的事,只能在心里默默对迟若娇说,不是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陪她,而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保护到她,她不得不暂时先回迟府。
有一件事,除了邱氏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在她心里,对迟若娇的喜爱远远大于迟延庭,不是说她与众不同的重女轻男,而是和他们的父亲是谁有关。
迟延庭再怎么有出息,到底不是迟刚的亲生儿子啊,尤其是他出生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初为人母的欢喜,有的只是胆战心惊而已,生怕她生下来的儿子和管家长得一模一样。
老天还算眷顾她,刚出生的迟延庭,虽然长得不像她,但是也不像管家,令她暗暗松了口气。
后来,在迟延庭日渐长大的岁月中,她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一直刻意照着迟刚的性子培养迟延庭。
说来也奇怪,都已经那样刻意熏陶了,迟延庭的性子和迟刚也没半点相似,如果不是真的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就连她自己也怀疑迟延庭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按照平时,这个时间点,宫里都快下钥了,不管发生多大的事,也不准人所以出入皇宫,因为今天有庆功宴,下钥的时间就朝后推了。
邱氏拿着进宫时的令牌很快就出宫了。
钱果然不是白打点的,虽然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被允许去参加庆功宴,有些事,她却早就打听的清清楚楚,迟刚也没带韩蓝羽来参加庆功宴。
像这种宴会,又是特地为迟刚举办的,肯定不会结束的太早,刚好给她机会回去和韩蓝羽较量一番。
这个贱女人,过去这么多年都看她一副清高不在乎的样子,原来,她比谁都在乎。
邱氏只要想到迟刚看她的眼神,冰冷无温,就恨不得剥了韩蓝羽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有一件事,邱氏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她都把迟静言的身世告诉端木亦元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是不相信她说的?还是时机没到?
在夜风里大步向前,邱氏觉得自己真是个操心的命啊,眼前自己都有很多事没处理好,还去想其他人的事干什么,摇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其他的,集中精力去对付首要敌人韩蓝羽。
邱氏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生,也没穷困潦倒到饿肚子,像这样独自走夜路,估计还是第一次,时间太晚,街上已经没人了,心里瘆的慌,甚至打了退堂鼓,想着要不要回去找个人送送她。
回头一看,身后一片漆黑,吓得又不敢回头了。
陷入困境,总是要靠自己去解决,这么多年在迟府,邱氏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靠的也都只有她自己。
让她不害怕的办法倒真有一个,就是脑子里不断的想着韩蓝羽,想她占了迟夫人的头衔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让出来,恨得牙根直痒。
不要说,这个办法还真有效,邱氏果然再害怕。
余光瞥到一个黑色影子从半空飘下来,不偏不移,正好落在她面前。
邱氏猛地抬头,借着稀薄的月光,勉强看清眼前人的脸,这张脸因为皎白的月光,越发显得冷酷无情。
这张脸,对一直身居大宅内院的邱氏来说,的确是陌生的,但是那双眼睛……
眼前什么东西闪过,恍如划过天边的闪电,令邱氏眼前亮如白昼,她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人已经瘫到地上。
庆功宴持续了很长时间,加之端木亦元一再强调让诸位大臣武将放开肚子敞饮,很多人都喝醉了。
这么多的文武百官,再加随着迟刚出征的将士,醉得东倒西躺时,唯有迟刚是清醒的。
他记得迟静言的叮嘱,更是很清楚先帝端木景光是怎么设计一举除掉了范家势力,一点不敢马虎,只喝了一小杯,就以身体不好改喝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