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被迟静言的气势给吓到了,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有人出重金……想要迎娶您身边那位……”
不等她把话说完,迟静言就厉声截上话,“大晚上的吃燕窝,也不怕营养过剩,消化不良,你端回去自己慢慢品尝吧!”
迟静言从来都是很有个性,话说完,已经转身回房,看着开了又关上的房间,小二完全傻眼了。
这次看上公子的人可大有来头,岂是她一个跑堂的小二所能得罪的的,为了不被迁怒,端着托盘就朝楼下跑去。
她完全没了主意,得赶快找掌柜的商量。
迟静言进入房间后,有点小小的生气,女人一旦有权有势,就好色来看,其实一点都不比男人差,这不,端木亦尘到这个地方一天的时间都不到,就被其他女人看上了。
要说她心里一点都不生气,那也是骗人的,只怕她再怎么生气,也不是在生端木亦尘的气。
小白怎么还不回来,如果小白在的话,在迟静言看来,有着拉皮条性质的店小二直接就会被它吓跑了。
她正想着小白,岂不知小白也正在想着她。
呜呜,被一群女人围着,而且还是这个摸摸它的头,那个拉拉它的尾巴,还有更为过分的是居然试图拉起它的尾巴看它是男是女,真是件太痛苦的事。
太过分了!
小白从来没想到女人也可以行事这么大胆,它始终记着迟静言告诉它的,它是个头男性老虎,一定要绅士,以后才好找女朋友,要不然,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而且被她们调戏,它早发飙了。
忽然真的很想念迟静言,要是她在的话,只是对付这群女人而已,估计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小白到底还是脱困了,跑出去几步后,回头一看,只见那群回过神的女人已经朝它追来,脖子上的翎毛都竖了起来,再也顾不上是不是要去找冷云一起回去,四脚着地,跑得犹如风驰电掣。
小白正在凭印象朝客栈的方向赶,迟静言则完全没了困意,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一根手指那么大,透过很小的缝隙朝外看去,和她下午观察的一样,半个时辰换班一次。
泾河的水,在夜色下,发出一种类似银色的光,迟静言挺意外的,早知道泾河的水真有这么神奇,她就应该再多问一下迟延森,说不定,他能告诉她更多关于夜国的事。
这个世界上,可能什么药都有得吃,唯独后悔药没有。
迟静言关上窗户时,眼睛无意朝楼下其他地方一瞥,居然看到了一个负手立在客栈院子里的人。
她虽然打扮中性,还是一眼就看出是个女人,更何况,这个人对迟静言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
迟静言和她的眼睛在空中四目相对时,肯定了自己的又一个猜测,果然进入夜国,一举一动就被人监视了。
迟静言对那个颌首微笑,算是打招呼,也是试探她到底有没有真的看到她,而那人,没让迟静言失望,很快就回给她一个微笑,外加手势代表请的姿势。
迟静言走到客栈后院时,就听到店小二的声音响在院子里,“小的看得很清楚,她应该是怕敲门声,吵醒屋子里的人,开门的速度很快,都没穿鞋。”
“伙计。”迟静言插上话,“你的观察能力很强!”
连她没穿鞋这样的细节,都观察到,然后告诉楼封。
大家还记得夜国出使大轩的使臣楼封吗?
随着迟静言的声音响起,四周陷入一片安静,楼封挥手让店小二退下后,主动对迟静言拱手行礼,“大轩七王妃,欢迎来夜国做客。”
迟静言按照大轩的行礼习惯,对她福了福身,道:“多谢楼丞,我们刚进夜国就劳烦丞相费心,本王妃很过意不去!”
楼封怎么会听不出迟静言话里的讥讽,只当没明白,朝客栈二楼的某个房间,也就是她和端木亦尘休息的房间看了眼,道:“七王妃,泾河的水可不是那么好取的。”
迟静言一听她这话就明白是谁把他们的行踪泄露给了楼封,她就说,楼封再有本事,也应该是在夜国,而不是大轩。
张鹤鸣,他居然被楼封收买了?!
迟静言很愤怒,很生气!
楼封察觉到迟静言变化的情绪,笑道:“七王妃,你误会了,我知道你来夜国,并不是你们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告诉我的,而是我一早就把你的画像交给了守城门的侍卫,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泾河之水,是拿张鹤鸣日思夜想的画册和他交换的,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千金难买心头好,也值得理解。”
迟静言平缓了情绪,听楼封说完这番话,她反而不生气了,至少可以看出楼封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张鹤鸣和她应该没什么关系,能做到不陷害他已属不易,她却还帮他解释。
“楼大人。”迟静言揉了揉眉心,对楼封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楼封看着迟静言,“什么话?七王妃请讲。”
迟静言看着楼封对她的恭敬态度,心里打起一阵小鼓,这恭敬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说,关于她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世,她也知道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迟静言的声音带上了笑意,“既然我和楼大人已经算是旧识,那就麻烦楼大人帮忙取一下泾河的水。”
楼封用力呼出一口气,没有开口回答迟静言的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到迟静言都快觉得不自在了,忽然撩起衣服的下摆,对着迟静言直接跪下,“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迟静言愣住了,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惊天旱雷击中,完全傻了,蒙了。
穿越成王妃,她勉强接受了,但是,现在又被人喊成太子殿下,不好意思哦,迟静言华丽丽的窘了,真的是太太太不习惯,也太太太不适应了。
她的不习惯和不适应除了表现在脸上,还直接表现在了动作上,朝后猛退了一大步,等开口和楼封说话,用的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口气,“楼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太子殿下!还有啊,地上凉,有话站起来再说!”
迟静言觉得端木亦尘的七王妃做得挺好的,不想再折腾了。
楼封依旧跪在地上,抬头凝望着迟静言的眼神,很认真很严肃,“太子殿下,你敢保证你没有半块类似印章的东西?”
迟静言撇撇嘴,干脆对楼封来了个耍无赖,“楼大人,我有什么东西,这是我的事,和你没任何关系。”
楼封依然跪在地上,对迟静言的态度依然很恭敬,只是这一次,在听过迟静言的话后,眼底划过了一丝诡异,“太子殿下,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们来夜国的消息,既然连我一个丞相都能知道,更不要说宫里其他位高权重的人!”
宫里其他位高权重的人?
迟静言猛地想到了现在的夜国太子,据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以黑纱遮面,她和端木亦尘之间可是有过渊源的,难道……
后面的种种猜测,实在是太可怕,迟静言不敢继续朝下猜。
楼封把迟静言眼睛深处的变化看在眼里,满意地笑了,“太子殿下,这是老臣的令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拿着这块令牌直接到丞相府来找我!”
话说完,楼峰起身,然后大步离开,在她刚才跪的地方,迟静言看到有块令牌一样的东西躺在那里。
迟静言犹豫再三还是去捡了起来,说不定还真有用得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