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光摆出一副嚣张的嘴脸居高临下调戏着孟四驹。
孟四驹果然是一条硬汉,他挺直了腰杆道:“天子脚下,就是你镇武侯也不能这样藐视王法,来人啊,给我上,把镇武侯的那个朋友锁回去问话。”
孟四驹不要命,当兵的们好怕死呢,他们光跟着瞎咋呼却没有一个人敢往上冲,刘子光看了好笑,道:“孟将军说得好啊,天子脚下怎么能藐视王法,你上来抓人吧,我绝不插手。”
孟四驹搞不懂刘子光的意思,但是他一想到那几百双酸秀才的眼睛正在下面盯着呢,要是不拿了人下去那兵马司的脸就没地方放了,于是他一咬牙,走上了楼梯。
孟四驹上来了,南厂番子们并未阻拦,刘子光笑眯眯的看着他上来,很有些赞许的说道:“孟将军果然好胆色,不过请你看清楚了那边是谁再动手。”
孟四驹顺着刘子光的目光朝窗口看去,只见一个青衫方巾的少爷正满面怒容看着他,不是当今圣上又能是谁!
楼下的士兵们并没有跟上来,他们才不敢触镇武侯的霉头呢,本以为孟将军上去之后会有好一阵拼杀,可是听到的确是扑通一声,好似有人跪倒在地,然后是咚咚咚一阵乱响,当兵的们窃窃私语,不知道自家将军到底看到什么高官了。
楼上,朱由校冷冷的问道:“孟四驹,朕且问你,是谁让你到醉仙楼来查抄的,又是谁告诉你这是妄议朝政,罪当入狱?”
孟四驹头上的冷汗哗哗的流,他倒不是怕自己的乌纱被摘,而是怕影响到恩公钱大人,这件事是钱谦益将自己招到府里亲**代的,部下们并不知情,所以他决定一人把这件事情担起来,于是磕头道:“都是微臣自作主张,请陛下责罚。”
朱由校道:“京城里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场所,能倾听到民间的声音,老百姓敢说真话,愿意说真话,这是朕的福分,也是大明的福分,这样一件大好事,你居然横加干涉,撕帖子抓人,你这是嫌我大明朝统治的太久了不成?”
朱由校当了一年多皇帝,已经很会说话了,字字诛心的一顿批让孟四驹汗流浃背,只是猛磕头,口称死罪。
朱由校道:“你一个武人而已,朕不怪你,赶紧把把那些书生放了,带着你的兵回去,这个指挥使的位子你已经不适合做了,朕会给你一个适合的位子。你去吧。”
孟四驹再次磕头谢恩,然后灰溜溜的下楼,不敢多废话,让士兵们放开那些被锁的书生后,灰溜溜的带兵退走。
官兵如同来的时候那样迅速的撤离,醉仙楼一带又恢复了生机,那些和朱由校、刘子光坐在同一楼层的书生酒客目睹了这一切,知道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正是当今圣上和镇武侯刘子光,简直激动的无以复加,原来皇上和侯爷也经常微服到醉仙楼来发帖子,顶帖子啊,这个重大的发现让他们几乎疯狂。
虽然疯狂,但并没有达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大家只是跪倒在地山呼万岁,皇上在楼上的消息不径而走,下面那些酸秀才们也知道了是皇上喝退了官兵,他们同样激动万分,望着从楼上下来的皇上和侯爷,大家一起高呼万岁,这种呼声和朝廷上百官死气沉沉的呼声截然不同,是一种充满了激情和狂热的呼声,朱由校从这些人的呼声和眼睛里看到了发自内心的拥戴,这让饱经内阁大佬们摧残的朱由校极其的受用,极其的膨胀…
回去的马车上,朱由校对刘子光说:“姐夫,要不是你带我来这个好地方,我还真不知道士子们是如此拥戴我,也不会知道湘西民变的真相,更不会知道五城兵马司这些人如此的**!”
因为这是在去刘子光私宅看姐姐的路上,所以朱由校才会使用这样亲密的称呼,也没有称自己为朕。刘子光当然也不会见外,他说:“孟四驹这个家伙太鲁莽了,上阵打仗还差不多,京城治安不能交给这样的人,我手下倒是有个叫钟寿勇的大将,外粗内细,很适合这个职务。”
朱由校道:“钟将军啊,我听说过,确实有勇有谋,那就是他了,明天我就让小魏子拟旨。”
刘子光心里乐开了花,他又把五城兵马司给夺了回来,不过这是意外所得,真正的目的还没达到,他接着说道:“皇上,何腾蛟这个人您看应该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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