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射这些诬告是镇武侯指使的。
报告是副使写的,后面签了调查组所有成员的名字,用了私章,最后请正使徐九经签名盖章,完了之后就可以呈给内阁看了,当副使王御史敲响徐九经舱门的时候,徐九经正在喝酒,这些天来徐老头一直精神不济,好像恍恍惚惚的,调查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一切调查事宜都由副使王大人指挥调度。
但徐九经毕竟是正使,这份报告没有他的签名就不做数,所以王大人还是拿着报告在请他签字,徐九经将报告看了一遍,叹了一口气道:“王大人,你相信这方面写的都是真的?”
王御史道:“徐大人,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个道理您还不懂么,只要您签了字,这个东西就是真的,任凭谁也推翻不了的。”
徐九经无奈,思想前后还是拿起了毛笔,刚想落笔的时候忽然官船剧烈的一震,毛笔戳在纸上弄出一团墨迹。这时船头传来怒吼:“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拦截钦差官船!”
一个蛮横的声音回答道:“老子们是南厂番子,接到情报说你船上有满清探子,现在要上船搜查!”
听到喧闹,调查组的成员们纷纷从舱里走出,可是那帮番子看到这么多穿着红袍的高级官员,居然丝毫也不收敛,反而更加的人来疯了,窜上官船喝令船老大停止锅炉烧火,下锚接收检查。
简直疯了!南厂番子居然要查钦差官船,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插着龙旗的钦差官船代表的是皇上的尊严,他们几个小小的番子就能说查就查?官员们怒不可遏,大声呵斥:“尔等狗胆包天,钦差大人是你们能查的么?”
番子们扶着腰刀傲慢地说:“咱们又不是要搜查钦差,而是要搜查满清探子,根据可靠线报,这艘船里藏着爆炸物,万一运进京城你们担待的起么?还不赶紧闪开。”
大人们气得直抖手,现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调查组倒是有几个带着腰刀的差役护卫,可是吓唬老百姓行,对付南厂番子就不够人家瞧的了,没奈何只好请徐九经出面,徐九经一看是南厂的番子,顿时心里一动,道:“好,本官就让你们搜,搜出东西便罢,搜不出来本官可是要在金殿上参你们提督大人的。”
这可以理解为威胁,也可以理解为允许搜查了,于是番子们钻进船舱大肆搜掠起来,不多时就从官员们的床头小柜或者随身的行李中搜出了大量的银票,而且都是千两大面值的不记名本票。
官员们气得直哆嗦,不是说查满清探子,查什么爆炸物么,怎么翻起人家的行李来了,还把这些要命的银票给翻了出来,这些人明摆着是来找茬的。
不过大人们都不怎么害怕,因为银票并不代表什么,上面又没写着名字,谁能知道是贿赂款呢,于是王御史喝问道:“尔等意欲何为?擅自翻动官员的行李,该当何罪?”
番子头目冷笑道:“我到想问问你这位大人,没事带这么多银票做什么,你们五个人就有十万两银票,都够招兵买马打进京城的了。”
王御史气得七窍生烟,其他大人也怒不可遏,纷纷斥责这名番子头目,问他大明律那一条规定不许随身携带银票了?番子头目也不作答,只是将这些银票看了一遍,便让手下还回去了,然后说一声叨扰了转身离去。
不明不白的被搜查了一番,调查组上下都很气愤,同时也很纳闷,刘子光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只有徐九经脸上浮出一丝看不出来的微笑。
番子们乘坐的船是一艘很奇怪的铁壳船,当离开官船一百丈距离之后便悄悄的潜入了水中,舱室内,身穿麻布潜艇制服的刘子光正和朱由校谈话呢。
“陛下您都看见了,除了徐大人,他们每人都收了两万两银子的贿赂,这些银票的号码已经抄过来了,等回头和日升昌的账本一对就知道是谁出的票,连钦差都敢贿赂,这小子胆色过人啊。”刘子光道。
“原来你叫朕来试航新潜艇是为了这件事啊,朕还真的差点被他们蒙在鼓里,哼,这帮贪赃枉法的家伙,等明天看他们怎样自圆其说!”朱由校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