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子昂,从今以后你就是以前的你了,希望你能改头换面从此不在这俗世中出现。”唐镜晓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一丝苦楚。
唐镜晓面前是一辆马车,车里端坐着一位相貌温婉的女子,只是气血有点虚了,面色苍白的很,谁也不会将这个女子和刚被处斩的陈子昂联系起来,她(他)拿着手帕掩住嘴轻轻咳了两声道:“镜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今生今世我是没办法还了,只盼来生和你再续前缘。”
唐镜晓苦笑:“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一报还一报罢了,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让南厂的人抓到你。”
两人的手再次握到了一起,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彼此再没有话说,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终究还是黯然收场,见他俩久久不愿松手,一旁陪伴着的柳如是轻轻叹了口气,让马车夫挥起了鞭子,马车缓缓前行,两只手很无奈地从紧握变成了手指相扣,然后又变成两只手指扣着,最终还是分开了,陈子昂泪眼婆娑,望着渐渐变远的人影不住的挥手,直到拐过山的那道弯才怅然地停止挥手,呆呆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暗自思量道:暹罗这个地方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与此同时,长江边上,几个汉子正在和一艘乌棚客船的船家商量着船资。
“就一个人嘛,又没得什么行李,二百个钱了不得了,他还能帮你干干活什么的,你看行不行,行就上船,不行就另找别家了。”
船家托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要搭船去杭州的小子,一脸麻子,畏畏缩缩的,一看就是没出过门的乡下土鳖,心说权当行善积德了,便道:“好吧,就当是赚个酒钱了,上来吧,不过先说好,饭我可不管。”
“好吧好吧,就这么说了,二狗子你赶紧上船吧,到了三舅公那里别忘了捎个信回来。”
一脸被热油烫出麻子的马云缩头缩脑上了船,然后立时蹲在船尾不敢动了,他虽然家财万贯,但始终没有养出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反而极其猥琐,这样反而增加了几分掩护,任凭同船的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麻子居然是名震一时的神童富商马云。
马云是靠着巨万的家财硬生生买了一条命回来,一百万两银子买条命,还没有人能挡住这种诱惑,哪怕是反腐的风还在劲吹,刑部的几个家伙找了个和马云一样猥琐的替死鬼,拿酒灌醉了拖上刑场杀了,自此人世间就没有马云这个人了,除非改朝换代他才能重新出山,眼下只能潜回浙江老家隐居。
相比之下陈子昂的事情风险就小了许多,因为是钱阁老和齐尚书秘密交办的事情,齐振铭的心腹亲自来处理的,两个人犯虽然都是偷梁换柱,但彼此并不知道。钱谦益本不想救陈子昂,但挨不住唐唐彻夜的哭泣,怕他哭出个三长两短来还是终于出手了,唉,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想到这里钱谦益就觉得郁闷,他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能再做这样违反原则的事情了。
程良珏的凌迟在次日进行,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程良珏,没人冒着欺君之罪为一个谋反的钦犯逃脱惩罚,上次凌迟过九千岁黄金荣之后,京城广大人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好戏了,成千上万人围在刑场周围观看,甚至还有不少特地从上海赶来的看客,行刑的师傅是著名的小刀刘,居然老人家本来都金盆洗手收山了,这次还是看了镇武侯的面子才重新出山再刮一回活人。
随着程良珏的三千六百刀刮完,这场轰轰烈烈的廉政风暴终于告一段落,京城也告别了血雨腥风,迎来了万民同贺的皇太后册封大典。
******************************************************************************有个技术性问题难倒我了,按说老钱和唐唐在一起,钱是攻,唐是受,而程良珏和陈子昂在一起的时候,小陈也是受,但是当两个小受在一起的时候,谁攻谁受呢?希望有识之士来给我解疑答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