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圣君的神色,不由得凝重了几分,“有什么不对吗?”
唐琳目不转移酒馆的门口,不是很确定地说:“我怀疑,刚刚与咱们擦肩走过去的那两个人,是丹画的同伙!”
“丹画?!”这个名字,让御圣君想起了八王府里头,此刻还躺在厢房内的女杀手,“你确定刚刚那二人,是那女杀手的同伙?”
唐琳说:“虽然不是很肯定,但不得不让人怀疑,她们的装束,与当日我和承允在巷子里,所看到的与丹画对话的那女子一样。那女子还告诉丹画,是他们掌门派她们四个一同潜入宫中,暗杀皇后!”
“走!”说着,御圣君便冷冷的往酒馆走去,凡是对唐琳有不利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酒馆内,店家正在替两个女子倒茶,这两个女子身穿同样的服饰,戴的是同样的斗笠,衣服的颜色,也是一样。
“客官,你们先喝着茶,小菜一会送上。”倒了茶,店家说了一句,本是想退下去准备饭菜的,见先去离开的客人又回来了,笑脸迎上去,“两位客官,你们先前没走呢?”
唐琳挖苦道:“先前还有困意的,可能是喝了茶的缘故吧,此番回家休息也是睡不着,索性就回来喝碗暖酒再走。“
店家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两位客官请坐,我这就去给二位暖壶小酒上来。”
“麻烦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说毕,店家退下了。
唐琳和御圣君相视一眼,然后一同坐下,他们的桌子,挨那两个女子的桌子,是最近的。
可能是出于杀手的本能,一旦有人靠近,都会立刻防备起来。其中有个女子往身侧看了一眼,本是想看看是不是江湖人坐在旁边的位子,岂料当御圣君的容貌映入眼中时,莫名地怔住了。
另一女子,亦是如此。
唐琳暗暗发现,两名女子被御圣君的容貌所慑,心想,何不利用御圣君这点,调查一下这两个女子。
当店家送上一户暖酒的时候,两名女子的视线,才从御圣君身上收回。
放下唐琳他们的酒后,店家对那两名女子说:“两位客官,麻烦你们稍等片刻,小菜一会就送上!”
其中一女子较为和气地道:“不急,我们等便是。”
“谢谢客官谅解。”
店家退下后,唐琳一边倒酒,一边用脚碰了一下御圣君的脚,示意他做点什么。
御圣君会意,拿过她倒了酒的酒碗,送到唇边,刚要喝的时候,唐琳突然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喂,这酒我倒给我自己的,你要喝,自己倒,还给我,”
有了唐琳这一闹,御圣君借机把酒碗送到旁边去,靠其中一名女子很近,他朝着唐琳嚷嚷,“不给!”
唐琳索性扑过来,“给我!”
御圣君的身子一歪,手上的酒碗也跟着歪斜了,然后,酒碗里的酒,顺着女子的脖子流下去。
见状,唐琳倒吸了一口冷气,并睁大眼睛咬住手指头,“糟了……”
“什么糟了?”御圣君故作不知情地问了句,然后顺着唐琳的视线看向身旁那女子,只见女子已经站起来,正在拍打掉胸前的酒水。
酒水还沾到了斗笠的那层薄纱,女子这时把斗笠摘下来,用干净的袖子擦掉脖子上的酒水。
唐琳又倒吸了一口气,好美的女子,凝雪肌肤,白里透红,五官成熟。
“姑娘,在下很抱歉,”御圣君站起身,面向女子,欲要伸手去帮女子擦掉她身上的酒水,可手伸到半空,没敢再送过去。
女子赶忙笑道:“没关系,公子也不是故意的。”
另一个女子已从角落里拿来了一块干净的布,替给女子,“如棋,用这个擦。”
如棋……唐琳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哟,这是怎么了?”店家送饭菜上来,见着四人都站起来了,赶忙把饭菜端过来问。
如棋的同伙对店家说:“店家,我这姐妹不小心被酒水洒到了,能否让我这姐妹去梳洗一下?”
店家二话不说就指向了里间,“从这里进去,再右拐出去,那里是后院,有水。”
不容分说,如棋迈步就往里间走去了。
店家把饭菜放下便退了下去。
唐琳重新倒了一碗酒,然后替给御圣君,并给了他一个含有内容的眼神。
御圣君会意,端起酒碗,往那女子走去,“姑娘!”站在女子面前后,歉意道:“方才不小心把酒水洒到你的姐妹身上,很抱歉,在下喝了这碗酒,就当做是赔罪,可否?”
“公子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我那姐妹不会怪罪于公子的。”女子较为温婉地道。
“谢谢两位姑娘!”说罢,御圣君把酒水全部喝掉了,然后把酒碗往下倒了倒,向女子示意,他已经喝了酒,谢了罪。
“姑娘,”唐琳故作关心地问,“这都子夜的时辰了,外头又冷,又不安全,你们姐妹俩怎么深夜出来吃饭呢?难道,是跟家里人闹小矛盾了吗?”
本来苦无理由敷衍,听到唐琳最后那句话时,女子就不再担心没有理由解释。她故作伤感地道:“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怕姑娘笑话,我们姐妹俩……是离家出走的。”
唐琳问:“为何?”看你还怎么编下去。
怕解释迟了会令唐琳起疑,于是女子慌乱地想理由,想到了马上就说:“我娘……一个月前去世了,娘亲尸骨未寒,爹就娶了后娘回来,后娘说通我爹,把我们姐妹俩深夜赶出了家门!”
唐琳故作同情,“你们姐妹俩的遭遇,好可怜。你爹也真是的,怎能听你后娘的话呢。”
那梳洗去的女子出来了,只是用清水擦拭了一下衣服,并没有过多的整理自己。
“这位公子,已经道歉了。”女子对如棋说。
如棋马上望向御圣君,一触及到御圣君深邃的目光,又紧张地低下眸,“公子,这不怪你,公子无需道歉的。”
唐琳说:“这是我们的错,该道歉的。两位姑娘,既然你们暂时无家可归……要不这样吧,到我们府中暂住一两天?我相信,天下没有一个父亲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等他意识到你们不见了,一定会出来寻找你们的,到时,再随你们的父亲回家可好?”
“嗯?”如棋皱眉,怎么不见一会,她就是离家出走的人了?同伙暗暗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她马上微笑说好。“谢谢姑娘能收留我们姐妹俩,感激不尽。对了姑娘,你和这位公子……”
唐琳挽过御圣君的手臂,颇为自豪地说:“这是我相公。”
如棋与她的同伙,听到‘相公’一词,眸里的激情瞬间黯淡下去,隐隐的,还滋生出一些诧异、愤怒与不甘之色,但并没有流露出来。
如棋尴尬一笑,“先前,还以为你们是兄妹呢。”
唐琳说:“我姓唐,我相公姓郁,忧郁的郁,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两位姑娘呢。”
二人交流了个眼神后,如棋就说:“我是如……如棋,我妹妹她是小书。今晚,打扰两位了。”
唐琳想,一个棋,一个书,还有一个画,想必最后一位女杀手的名字,有一个诗字,是按琴棋书画起名的。
离开酒馆后,御圣君和唐琳,把如棋小书二人,带到了驸马府。
到了驸马府门口的时候,如棋和小书停下了脚步。她们的眼睛不瞎,岂能看不清楚头上的巨匾写着什么。
“你们……”如棋错愕的目光看着唐琳他们二人,“住在驸马府?那你们不就是……”
唐琳马上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和我相公并非公主和驸马,我们是楚城人,我相公是驸马的下属,我们是随公主和驸马来到新都的。”
和公主、驸马相识?
如棋和小书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如棋有所顾虑地问唐琳:“姑娘,这里是驸马府,我们姐妹俩住进去……妥吗?”
唐琳笑道:“有何不妥呢?我们和公主、驸马很熟,相当于他们的好兄弟好姐妹。你们就放心地住下吧,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如棋和小书相视一眼后,对唐琳说:“那……好吧。”
门口的家丁,没有拦着唐琳他们,他们顺利地进入了驸马府。
进了门后,唐琳对御圣君说:“相公,我带两位姑娘去厢房,你去跟公主和驸马说一声她们的事情,若是公主和驸马睡了,就等明天再通报此事吧。”
御圣君点点头,没说什么,便往里走去了。
一会,唐琳把如棋和小书带到了西院里的一间厢房门口,“两位姑娘,这是你们的房间,驸马府的房间虽多,但都住了人,就麻烦你们姐妹俩挤一挤。”
如棋说:“你们能收留我们姐妹俩,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会嫌弃挤一间房呢。”
“嗯,那你们就安心地住下吧,我先去了。”
“姑娘。”如棋唤住离去的唐琳。
唐琳问:“姑娘还有事?”
如棋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公主和驸马爷……他们也住在西院吗?姑娘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我们身份低微,却和公主、驸马爷同住一个院……”
唐琳岂能听不出如棋的话中之意,她们是在打听公主和驸马爷的住处,好达到她们的目的。
虽然看出了如棋他们的诡计,但唐琳没有说谎,而是真的把公主和驸马爷的住处透露了出来,“姑娘别担心,公主和驸马爷不住在这里,他们住在东院里呢,你们不会碰面的。”
如棋松了口气,还以为唐琳不会告诉她公主和驸马爷的住处,她与小书暗暗交流了一个阴险的眼神。看向唐琳的时候,又是另一副神色,“有姑娘的这番话,我就放心多了,那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就不多加打扰姑娘了。”
“好,你们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明天见。”说罢,唐琳转身走了,
后面那两个女杀手,根本看不到唐琳的笑容有多阴险,她们还以为她们的诡计已经得逞了。
如棋冷道:“三更时分,我们去杀了这个姓唐的和大公主,明日我们易容成她们的样子,准能顺利入宫在婚典上杀了皇后。”
小书点头,“就这么办!”
走出西院门口,唐琳碰上了一堂和一霜,不用想,唐琳也知道是御圣君让这两人来监视刺客的,“把她们看住了,她们有什么行动,立即告诉我和主子知道!”
二人点头应声,“是!”
一霜说:“唐姑娘,大公主把您和主子的房间安排在东院的第一间。主子已经回房了。”
“那太后和王爷他们呢?”唐琳问。
一堂说:“由于太晚了,而且驸马爷也还没有回来,太后和王爷他们不放心,就都在驸马府住下了,都在南院住呢。刚刚主子已经通知了所有人,隐瞒你们的身份,避免女刺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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