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郎中所言,秦修染的眼眸微闪,之后竟是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望了司凛夜一眼,这一看倒好,司凛夜竟是也有些羞意,脸颊都好似染上了些许桃色,急忙轻咳两声,道:“你快些给修染瞧身子罢。”
“哎,好嘞王爷。”那老郎中说着按在秦修染手腕上的手指重了几分,“王爷那时总说,若是有天公子您醒来了,定是要为您再进行诊治,别让什么余毒存留公子体内影响了公子的身体,方才听府邸众人传秦公子回府了,老奴便猜想着王爷该传唤老奴来此了,果真被老奴猜中了”
“咳。”司凛夜清了清嗓子,只是显得刻意极了,“你的话,太多了。”
谁知那老郎中嘿嘿笑了两声,只道:“老奴老了,王爷切莫怪罪啊,人老了就是话多,爱啰嗦。”
“你知道就好。”司凛夜尴尬非常,索性转过脸去不再看着,却不料那老郎中竟已提着药箱起身了。
“好了?”司凛夜问道。
“是,好了,王爷。”那老郎中道。
“如”司凛夜本想问秦修染身子现下究竟如何了,但回头的一瞬间,见秦修染那一双睡凤眼还在望着自己,一时只觉脸上烫的有些挂不住,便急急出了卧房,又加上一句:“随本王出来,本王有话问你。”
待二人站在院落之中,司凛夜问道:“修染身子如何了?原该复诊,修染却因着有事离去数日,今日才归来,但本王见他瘦了许多,心中着实着紧,不知是否是余毒未清?”
“王爷真是对秦公子上心,血燃是何等剧毒,更何况秦公子独已入骨,单单是王爷最初给秦公子服下的解药恐怕都不易炼制,想必王爷也是废了一番力气罢。”那老郎中说着还伸手捋了捋下颌的长须银胡。
血燃的解药自然是废了好一番功夫,当时的司凛夜乃是冒着必死的心才到唐堂,若是唐诺当时狠心一点点,只怕他司凛夜早已死在了那日。想着想着,司凛夜有些失神,待回神,才道:“本王问你何事,你便回答何事!”
那老郎中这才道:“要说血燃之毒不好解,却在秦公子身上丝毫不得见。老奴想着,会否是因为当时秦公子失血过多,而秦公子又服下那生血的药,那新生的血液之中,并未染毒?”
司凛夜敛颌,几息后才道:“你是说,修染正是因为失血过多,随失血也流出了原本血液之中的剧毒,而新生的血液之中是无毒的,是吗?”
“正是。”老郎中道,“早听闻说人在一定的情况下是可以全身大换血的,但也仅仅是听闻罢了,不料今日得见。这样的事太难把控,失血量和生血时机都极为关键。王爷能做到此,老奴实在佩服,只怕是许多医者也是做不来的。”
司凛夜听此,不由有些后怕,还好当初时机巧合,不然只怕是救不回秦修染。不过好在现下,秦修染是无事了。“既是如此,老郎中便回去歇息罢。”
“哎,知道了王爷,老奴这就退下。”那老郎中说完便退下了。只剩司凛夜在院落之中站着,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有些恍惚,亦不知该如何向秦修染解释方才长安王府门前发生的事情。这站着愣神,不知觉便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回神后,方转身而归,却耳根一动,听闻有细碎声音从囹水院传来。囹水院乃是秦修染所居住的,现下是绝对不会有人的,那这声响…是谁?
司凛夜双眸一眯,回头望去,只见一只喜鹊扇着翅膀,从囹水院腾空而起。想必方才的响动便是那喜鹊弄出的罢,虽说眼下黑夜,司凛夜还是一眼便把它身上黑白瞧得分明。喜鹊总是于喜事好事联系在一处,所以眼下忽而得见,倒叫他心中有些隐隐喜悦,只觉这是印证着秦修染身子康健的征兆。
于是也不予深究,转身而入卧房,见秦修染躺在床榻,眼睑闭合,似是已然睡着了。
“修染,你可是睡着了?”
床榻之上没有应答。
司凛夜问完便笑了笑,确实,秦修染眼下身子过度虚弱,想必方才府门前那一闹便已耗尽他的心力,眼下,确实是该早些休息才是。思及此,便吹灭了条案上搁置的蜡烛,卧房一下子便是黑了去,然司凛夜却是踟蹰着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此时上塌,只恐秦修染醒来会怪罪。
如此思来想去,秦修染最终只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欲浅眠,说也奇怪,前几日即使躺在床榻之上都睡不真切,眼下就歪在这太师椅上,便是酣然入梦。
这一夜过的乃是分外舒心,好似多日以来的忧虑都在此舒展殆尽,大抵也就是因此,才显得第二日外面的喧闹格外的饶人。
先醒来的是司凛夜,对于房外的喧嚣他有些不悦,长安王府之中喧闹并不常有,若非无事断不会如此,可又会有何事?既是无事,大清早的这般喧嚣,却是扰的他心神不宁。随之见秦修染也已醒来,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蒙,却随着外面的吵闹声逐渐清明。秦修染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下有略微青痕,好似最近休息的并不好。
“修染,你醒来了?”司凛夜问道。
“恩。”秦修染点点头。
“身子可还好?”
秦修染唇瓣动了动,刚想说什么,便被房外的声音截断,一字未吐。
房外乃是诸葛洛歌之声:“王爷,妾身求见王爷!”
司凛夜微蹙了眉,起身走至门旁,拉开了门。只见以诸葛洛歌和白兰为首,后面一众侍卫带刀站满了滕云院。
“大胆!”司凛夜喝道,“带刀剑来此,反了不成?”
一众侍卫听此,面面相觑,倒是好些侍卫都将剑插进剑鞘。
诸葛洛歌见此,也慌忙垂目,不敢望司凛夜,“王爷,是妾身下的命令,切莫怪罪他们。”
“是吗?”司凛夜道,“那王妃可当真大胆!”
随着司凛夜一喝,诸葛洛歌身子一抖,惊骇失声。反倒是白兰说道:“王爷,切莫怪罪娘娘,娘娘此来也是心系王爷…”
“心系本王?心系本王一大早剑指滕云院?”
“王爷…”
“住口!”诸葛洛歌向白兰喝道。随后转向司凛夜却是变的温柔似水:“王爷不是说若妾身找到了秦修染是敌国细作证据,便可来找王爷吗?”
司凛夜本欲转身,听此脚步微怔,回头而望,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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